第65章:見死不救的原因
2024-06-12 07:17:16
作者: 辛小姐
許家人和阿儉相處了一段時間,已經很清楚他說話的方式了,所以立刻就反應過來他是說,許正樟回來了。
果然,下一瞬間,門外就響起了拍門聲。
因為三個哥哥都在沐浴,所以今天是許天飛去開的門。
許正樟一看到那張臉,顯然被嚇了一跳:「喲,你怎麼回來了?」
許天飛一聽這話心底就生出某種懷疑,出聲問到:「你怎麼知道?」
許天飛和許天宇是雙胞胎,其實聲音也有幾分相似,只不過許天飛性子冷,平時話很少,語氣又偏冷。
所以大家總覺得兩兄弟說話完全不同,更何況是和許天飛接觸的非常少的許正樟。
以至於現在,許天飛稍微改變一下語氣,許正樟就完全發現不了了。
還沒等許正樟想好怎麼說,許天飛又肯定的說:「你看到了。」
許正樟短暫的尷尬之後,當時他想追上許天宇再問一問,結果就看到他們被陳謙帶走,他擔心被連累,立刻就躲到了營帳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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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想起分開的時候兩人的不歡而散,又理直氣壯了起來:「你不是不認我這個五叔了嗎?」
許天飛臉色沉了下來:「所以這就是你見死不救的原因?難怪連天宇都不願意認你了。」
許正樟這才反應過來:「你是天飛。」
許天飛再沒出聲,直接轉身朝院子裡走了進去。
許正樟有點尷尬的站在原地。
韓禕月不耐煩的動了動腿:「快走,站在這兒幹什麼?怪冷的。」
許正樟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但還是順從的背著韓禕月進了門。
來到堂屋,他把韓禕月從背上放下來。
屋內溫暖的環境,讓兩人都長長舒出一口氣。
連帶著這些日子以來鑽入骨頭縫中的寒氣都好像驅散了許多。
韓禕月直接拉著跪在許正樟跪在地上,低著頭說:「父親,母親,我們錯了,求父親母親讓我們回來。」
許老太爺眼睛上蒙著黑布,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反倒是許老夫人心軟,忍不住問:「沅沅呢?」
韓禕月:「沅沅病了,我暫時把她放在劉駿那兒了。」
許正柏狐疑的問:「劉駿答應幫你帶沅沅了?」
劉駿是軍醫,在許家出事以前,他和許正柏有些往來。
但是許家出事之後,他唯恐被許家連累,早就已經斷了和許家的往來。
許正柏怎麼想,他也不是那種會熱心的幫忙照顧孩子的人。
韓禕月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然後說:「我沒問他。」
許正柏臉上閃過一絲慍怒,不用再問了,韓禕月這是趁著劉駿不注意悄悄把沅沅放到他那兒的。
「你怎麼知道他就不會把沅沅扔出營帳?」許正柏反問。
韓禕月臉上閃過一絲不確定,但還是堅持說:「當然不會,那好歹也是一條人命,醫者父母心,他怎麼可能不管一個孩子的死活。」
看到許正柏臉上的譏諷,韓禕月聲音漸漸消失。
許正柏沒有再說話,對於這種自私自利,連親女兒的死活都不在乎的人,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許老夫人嘆了口氣,也沒再問什麼,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希望他們不會後悔吧。
許正樟心頭一陣亂跳,他不由得擔心起了沅沅的安危,但隨即又說服自己,那是軍營,劉駿是軍醫,他不會把沅沅扔出去的,對,不會有事的。
這麼想著,他又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怎麼說服許老太爺讓他回來的事情上。
許正樟跪著上前一步,抱住許老太爺的腿:「父親,兒子錯了,兒子不該一時鬼迷心竅跟著汪成走,但是兒子也有苦衷啊,兒子自己怎麼樣都沒關係,但是沅沅還小,兒子總不能讓沅沅也跟著一塊冒險啊。」
「父親,您不知道,軍營里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營帳單薄透風,營帳內又沒有火盆,簡直快要凍死人了,而且吃的東西也都是又干又冷又硬,我們連口熱水都喝不上,父親,求您讓我們回來吧,再在那裡住下去,我們真的會死的。」
透過布條下面的縫隙,許老太爺清晰的看著許正樟趴在自己腿上痛哭流涕的樣子。
可許老太爺卻絲毫不覺得心疼,只覺得失望,自己是不是真的對這個麼兒太好了,才會讓他一把年紀了還如此天真愚蠢。
這些在他口中不是人過的日子,正是每一個普通士兵在過的日子,就連許天熙在軍營裡面不也是這麼生活的嗎?
許老太爺低聲問:「既然你覺得留在許家會冒險,現在為什麼又要回來?」
許正樟哭聲一頓,然後尷尬的說:「當時,當時我們不知道沈大將軍他......」
他話沒有說完,但是許老太爺也明白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無非就是當時他以為沈大將軍落了難,身受重傷,汪成占了上風,他們怕許家會因此惹上事端,也怕會因此連累到他們一家三口。
如今沈大將軍安然無事,反倒是汪成被關進了戰俘營。
他們運氣好,沒有被沈大將軍怪罪,但軍營里的日子哪裡比得上在許家好吃好喝的。
許老太爺嘆了口氣,有些道理,夫子早就已經說了千百遍,可許正樟依然不懂,那現在再說也只是浪費時間。
他推開許正樟的手:「正樟,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當日決定離開許家,我不怪你,但是既然走了,就萬沒有再回來的道理。」
「沈大將軍是個大度的人,他不會因為這些事情為難你們,而且今日天宇也已經給你們送過被褥乾糧了,足夠你們過完這個冬天,去奔赴更好的前程。」
聽到許老太爺這麼說,許正樟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這不對啊,他一哭一求,父親應該就會心軟的原諒自己了呀。
難道......
他狐疑的看向坐在旁邊的許老夫人,對,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許老夫人:「是你。」
許老夫人被他盯得頭皮發麻:「你說什麼?」
跪的累了,許正樟乾脆直接盤腿坐在地上,盯著許老夫人:「是你讓我父親趕我走的,你怎麼這麼歹毒啊?雖然我不是你親生的,但是我好歹也叫了你二十幾年的母親,對你哪裡比不上你幾個親生兒子了?」
許老夫人呼吸急促,手用力攥緊了桌角,剛要開口。
突然許正樟捂著腦袋:「哎喲。」
緊接著又是:「哎呦。」
沒等大家反應過來,許正樟已經抱著腦袋往旁邊躲開了。
咕嚕嚕,幾顆棗核掉在了地上。
許正樟抱著頭滿屋亂竄:「是誰,是誰在打我?哎喲,好疼。」
「啊~~別打了。」
「哎呦,哎呦,疼。」
就在這時,他突然一腳踩到了棗核上,整個人飛了起來,然後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四腳朝天,活像個翻不過身的大王八。
所有人都傻眼了,這是怎麼回事?
角落裡突然響起清脆的笑聲,許蕎安把臉埋在阿儉的背上,小小的身體笑到渾身顫抖。
許正樟終於翻過身來,指著許蕎安:「是你這個小野種暗算我。」
許蕎安抬起頭來,茫然的伸出了兩隻小手,意思是,你是傻的嗎?我怎麼可能做的了這種事情?
許正樟反應過來,這丫頭雖然智多近妖,但是畢竟還太小了,剛才那棗核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根本就不可能是這個臭丫頭做的。
許正樟的目光落在了阿儉的臉上,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