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分明就是個美少年
2024-06-12 07:16:15
作者: 辛小姐
擔心少年亂動再加重傷口,許天熙用力按住少年。
片刻之後,好不容易少年平復了下來。
許天熙緊張的額頭上都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他抹了一把汗水,把酒精瓶子放下。
許天宇卻突然出聲:「大哥,你剛才倒的是酒?怎麼聞起來感覺怪怪的?不過你為什麼要倒酒到他傷口上?」
被許天宇這麼一打岔,許天熙反而沒這麼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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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了動有些僵硬的手指,隨口說:「這是我在軍營里拿的,具體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軍醫是這麼處理傷口的。」
許天風沉默著擦掉少年身上多餘的酒精,擦著擦著,覆蓋在少年臉上的髒污竟然也都被擦掉了。
許蕎安張了張嘴,雖然是閉著眼睛,但是這分明就是個美少年啊。
長長睫毛,高挺的鼻樑,微微上揚的唇角,小巧的下巴,白皙的皮膚。
很有幾分雌雄莫辨的美。
......
這一天,許家幾乎忙活了一夜。
那麼多的動物需要處理,剝皮,分割,處理,冷凍,最後再全都收到了廚房下面新挖出來的儲藏室里。
許蕎安聽著窗外窸窸窣窣的聲音,睡的很沉。
夢中,她又回到了上一世曾經生活過的孤兒院中,那是一年春節。
院長奶奶帶著所有孩子一塊包餃子看春晚,人很多,春晚很熱鬧,可許蕎安卻只感覺到蝕骨的孤獨和荒涼。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嘈雜的人生,夢中的許蕎安轉過身去,卻看到熟悉的許家人。
孤獨瞬間驅散,荒涼開滿鮮花。
許蕎安不由得勾唇露出一個笑容。
......
「安安,安安,醒一醒。」夢中人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許蕎安慢吞吞的睜開雙眼,茫然的看著馮伊可,奶聲奶氣的叫出聲:「母親。」
帶著幼兒獨有的吐字不清,但馮伊可卻瞬間愣住了。
她的眼眶倏地變紅:「安安,你叫我什麼?」
許蕎安伸出已經慢慢長出肉肉的小胳膊抱住馮伊可的手:「母親。」
響亮清脆。
馮伊可一把抱住許蕎安,兩滴熱淚滴落到了許蕎安的耳朵上。
許蕎安無從猜測馮伊可這兩滴淚到底是什麼含義,也許有激動,也許有唏噓,也許也有對親生女兒的思念。
但是對於許蕎安來說,這兩滴淚,卻實實在在的打在了她的心上。
雖然她被許家收養了三個月了,但是她一直都有些不怎麼真實的感覺,生怕一覺醒來,穿越,許家,空間,系統,全都會變成一場夢,她又變成那個孤零零守著冰冷房子等死的孤兒。
可因著這兩滴淚,許蕎安卻有了腳踏實地的真實感。
母女兩人膩歪了一會之後,馮伊可才把許蕎安從被窩裡挖出來,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
然後才抱著許蕎安去吃早飯。
最近家裡雞蛋很多,每個孩子每天都能吃上一個蛋,為了方便,幾個半大小子吃的都是水煮蛋,只有許蕎安吃的都是蛋羹。
但是水煮蛋怎麼都沒有蛋羹好吃,所以許蕎安沒吃拿著小勺子吃的時候,都會偷偷的投餵身邊的某一個哥哥。
大多數時候都是許天堯。
吃完飯之後,許蕎安又纏著許天熙一塊去探望那個少年。
剛走進屋子,許蕎安就看到那個少年一臉茫然的坐在床上四處張望著。
看到許蕎安和許天熙,少年蹭的一下從炕上站起來,慌裡慌張的就要往外跑。
許天熙出聲:「站住。」
少年下意識的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對著兩人。
咕嚕嚕,少年的肚子發出一陣響動。
少年窘迫的按了按肚子,往日如同猛獸一般的雙眼,流露出幾分不知所措。
許蕎安伸出白嫩的小手,在少年面前攤開,掌心中躺著一顆淺藍色的糖球。
少年盯著糖球,卻不伸手去拿。
許蕎安很快就沒有力氣了,她的小手抖了抖,嘴裡催促了一聲:「呀!」
少年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快速的從許蕎安手上拿走了糖球,直接塞進了嘴裡。
許天熙指了指炕,對少年說:「坐下說。」
少年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回去坐了下來。
許天熙把許蕎安在距離少年兩臂距離的椅子上放下,才轉身對著少年鄭重行了個禮:「多謝你昨日給我們帶路,還有多謝你昨日救了我的兩個弟弟。」
少年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淡,一動不動的看著許天熙,慢吞吞的說:「不,用。」
看到少年的反應,許天熙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尋常人要是被人這麼行大禮,多少都會有些緊張或者手足無措,但是他卻如此淡定,莫非......
許天熙壓下心底的疑惑,直起身問:「還不知應該如何稱呼你。」
少年盯著許蕎安看了片刻之後,才慢慢開口:「阿儉。」
許天熙不動神色的上前擋在了許蕎安的面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個叫阿儉的少年對許蕎安好像有點過分關注了。
阿儉收回視線,站起身一字一字的說:「我,走,了。」
「你是為了我們許家才受傷的,在你傷好之前,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阿儉腳下一頓,嘴唇囁喏了幾下,卻到底什麼都沒說出來。
只是重新坐回到了炕上。
沒過一會,湯洛薇和王秀秀拎著食盒走了進來,兩人對阿儉又是一番感謝,然後才把食盒裡面的飯菜都拿了出來。
兩個饅頭,一碗蛋羹,一碟兔肉,一碗白菜燉凍豆腐。
在這個大雪封山的時候,已經算是非常好的伙食了。
阿儉下意識的看向許蕎安,對上小丫頭臉上的笑容之後,他才來到桌邊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吃的很快,但吃相竟然出乎意料的斯文。
等到阿儉吃完飯,眾人離開房間。
阿儉這才放鬆下來重新躺到了溫暖的炕上。
他按了按痛到幾欲爆炸的頭, 閉上了眼睛。
這頭疼不是因為受傷,而是他從山裡醒來之後就一直這麼疼。
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自己從哪裡來,腦子裡面除了大片的空白,就只剩下抓不住頭緒的混亂。
他第一次腦中閃過某些具象的畫面,就是在山林中看到許天熙的時候。
但是那支離破碎的畫面,並不足以讓他回憶起任何事情,反而讓他愈發的頭痛欲裂。
後來他找過來想再見許天熙一面,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再想起些什麼。
卻恰好看到了坐在院子裡玩的許蕎安。
看著許蕎安,他並沒有想起什麼來,但就是感覺到了幾分熟悉和莫名的平靜。
後來,他就總是悄悄爬上許家圍牆,一方面是想再見到許天熙,另一方面是看著許蕎安來獲得難得的平靜。
直到某一天,他被許蕎安發現了。
咔噠~~
門栓落地的聲音驚醒了阿儉。
他幾乎是從炕上彈了起來,身體本能的準備跳窗逃走。
卻在看到門邊那團小小人影的時候停下了推窗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