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做魚

  「別，你別過來，我們自己能起來！」其中一個大娘揉著屁股，從地上彈起來，整個人還緊接著後退一步，好像阮落雪是瘟神一般。

  「大娘，我是好意，想要扶你們起來！」阮落雪又往前走了幾步。

  「不用麻煩你了，我們自己能起來！」其他幾個摔倒的人也麻溜地爬了起來。

  他們這一跤摔得極狠，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是卻痛的要命。

  先前他們才剛剛說了這丫頭的閒話，立刻就摔倒了，實在是太邪門了。

  以前就聽說這兩口子命硬，沒想到硬到這個程度，幾個長舌婦也不敢在河邊多呆，將散落的衣服裝進盆里，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看著他們匆匆離開的背影，阮落雪還好心的提醒著。

  「大娘，你們的衣服髒了不再洗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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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用了，我們回家用水沖沖就行了。」

  原本還很熱鬧的河面一下子清場了，阮落雪聳聳肩，繼續清洗起來。

  只是這個世界的皂角粉真的不怎麼好用，衣服都快要洗爛了，上面還有些印記卻始終洗不掉。

  看樣子她得想辦法製造些肥皂出來了，要不然這樣的衣服穿在身上也膈應。

  正想著，一條三四斤重的魚闖入她的視線，瞬間阮落雪口水四溢。

  來了這個世界，第一頓吃了些米湯，其餘的頓頓具是野菜糙米粥，她早已經吃膩了。

  要是能夠捉幾條魚回去，不管是紅燒，還是燉湯，那絕對是難得的美味，再說顧長青現在正需要魚湯補補。

  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口水真要流出來了，看著那魚慢悠悠地游進草叢裡。

  阮落雪果斷脫下鞋襪，下河摸魚。

  正要去找小夥伴玩耍的顧玉環，此時剛好路過河邊，見阮落雪掉鞋襪，挽起褲腿，眉頭頓時緊緊皺了起來，臉上也露出鄙夷。

  她真替長青哥不值，這女人真不知羞，青天白日就脫掉鞋襪，露出腿腳，這是勾引誰呢。

  前世的阮落雪作為無國界醫者，去過很多危險的地方，有時候為了補充食物什麼都幹過，對於下河摸魚上樹掏鳥窩這些事，簡直手到擒來。

  河水不深，剛剛到達她的膝蓋，她把手伸在水裡，沿著岸邊的水草慢慢地摸索著。

  很快，她便摸到了一條滑唧唧的魚，她正準備將它收到空間，隨即不知想到什麼，手一揚將它丟在岸上。

  玉環雖然很不恥阮落雪的所作所為，也不知到她捉這種又腥又臭的東西幹什麼。

  但想著這是長青哥哥的妻子，現在他們還沒和離，要是被其他男人看到他媳婦兒裸腳，對長青哥哥的名聲不好，便堵在了去河邊的必經路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古代的魚，太笨的原因，一炷香的時間，她便摸到了五條魚。

  三條巴掌大的鯽魚，另外兩條是草魚，一條便有四五斤重。

  這些魚足夠他們一家子美美的飽餐一頓了，阮落雪心滿意足爬上岸穿好鞋襪，用草將這些魚穿起來，端上盆準備回家。

  走過蘆葦叢時，卻見玉環站在面前，神色莫名地看著她。

  「你現在是長青哥哥的妻子，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長青哥哥，以後別在外面動不動就露出腿腳，那樣對你的名聲不好，對長青哥哥更不好。」

  阮落雪愣了一下，著實沒想到玉環會給她說這些，不過現在她也警覺起來。

  剛剛看到魚得意忘形了，壓根忘記，這已經不是她所生活的那個時代了。

  腿腳這些是不能讓除夫君之外的其他男人見到，往小了說是不守婦道，往大里說，弄不好會浸豬籠。

  「謝謝，我會注意的。」阮落雪說完，看了看手中的魚，為了表示感謝，又繼續道，「我捉了幾條魚，你選一條？」

  玉環的眉頭皺了起來，恍如不敢置信般的開口，「你捉這種又腥又臭的東西，就是為了吃它！」

  「對呀，難道你們不吃魚麼。」阮落雪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麼她捉魚那麼容易了。

  「不是災害年間，誰吃這麼難吃的玩意兒！」說完，便繞過阮落雪走了。

  阮落雪看了一眼手中正在死命折騰的魚，一雙眼睛笑眯了。

  呵呵，沒人吃正好，那樣就沒有人跟她搶了，說不定這又是一個她發家致富的商機。

  還沒進門，院子裡傳來「砰砰砰」的聲響，阮落雪推門而入，聽到動響，辛氏拿著石塊轉過頭。

  「雪兒你回來了，你過來看，娘弄的這個兔圈子合不合你心意。」

  說完，她眼角一掃，看到了阮落雪提著的魚，眉頭徒然皺出了個「川」字。

  「雪兒，你抓這些魚乾什麼？這些魚可不興吃……」

  「那是你們不會做罷了，我做的魚可好吃了，一會兒盛上來，保證香的娘垂涎欲滴，欲罷不能！」

  在屋內的顧老頭以及顧青山，聽到兩人的說話聲也走了出來，見到阮落雪手中的魚，眉頭同樣皺了起來。

  顧老頭不耐道，「抓這又腥又臭的東西做甚，還不趕緊給我扔出去，弄得整個院子一陣味兒。」

  阮落雪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走過去，錯過了他們，從屋裡拿出一隻大木桶，㸓了些天井的水，將魚放進裡面，並扯掉草繩。

  「這是我辛辛苦苦抓的，你們要是嫌腥臭，待會兒做好了，你們可別吃。」

  她辛辛苦苦抓到魚，說扔就扔了，要不是看在他是長輩份上，阮落雪還想將他扔出去呢。

  看著阮落雪如此態度，顧老爺子只覺得十分沒面子，有心想要訓她幾句。

  但看著一旁老婆子虎視眈眈地盯著他，顧老爺子冷哼一聲，拂袖而去，顧青山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辛氏注視著父子倆離開的背影，滿臉無奈，「雪兒，別跟你爹和你大哥計較，他們倆也只是嘴皮子厲害，其實心地很好。」

  阮落雪心中有一桿秤，自然不會被她三言兩語就影響到。

  但想著他們到底是自己的長輩，目前自己頂著他們兒媳婦的名頭，再加上辛氏對她那麼好，她也不想讓她為難。

  「娘，只要他們做的不過分，我不會計較的。」

  辛氏嘆息了一聲，對於大兒子兩口子什麼習性，她這個當娘的哪有不明白。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索性老二現在有雪兒照料，只要老二的身體好起來。

  以後，他們一家的日子會越來越好，辛氏憧憬著以後家裡的日子，手上的動作更是有力了。

  等到阮落雪將衣服晾好，辛氏那邊也將兔圈子訂好了，還超暖心的用稻草給兔子們做了個窩。

  看著天色不早，辛氏用腳踢了踢木桶，「雪兒，這個魚要怎麼處理啊。」

  「如今夫君的身體虛弱，這三條鯽魚用來給他熬湯再合適不過了。

  這兩條草魚很肥，今天晚上紅燒一條，剩下的這條留著明天再吃。」

  「啊，給老二喝魚湯？這麼腥臭，能夠咽下去嗎？」

  說老實話，辛氏有些不情願，但看著兒媳婦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又不好拒絕，只能進入廚房，拿了把菜刀出來，幫著一起處理。

  兩人動作就是快，一個人打魚鱗，另外一個人開膛破肚處理內臟，很快魚便被處理好了。

  隨後，阮落雪又讓辛氏去地里弄些蔥和生薑回來。

  這個村子很貧窮，不怎麼好請大夫，家家戶戶基本都種有生薑，因為他們發現普通的病症，只要一碗薑湯就能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