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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審訊

2024-06-12 06:04:02 作者: 烈日焱焱

  蘇肆安見這梁恩重的房間也沒有太過特別之處,便示意福來一起離開。

  此時已過了晌午時分,蘇肆安昨夜一夜未眠,今兒又折騰了這一大上午,著實感覺身體乏累的很。

  便道別了福來,獨自回房去了。

  待那蘇肆安到房間,只見周得意搬了張椅子。坐在大黃設的遮日罩旁邊,同月靈兒正聊的開心。

  那周得意見了蘇肆安回來,礙於月靈兒在旁邊,便也沒多吭聲。

  蘇肆安見狀,識趣的自己抱著一床被褥。上樓下的客棧大堂里睡去了。

  待眾人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

  按著慣例,先鎖定幾個嫌疑人,一一盤查。

  最先該盤查的,就是後院裡三匹馬的主人。

  

  蘇肆安在那李五和銀川的房間,設了個小公堂。

  李五當衙役,周得意做文書,銀川負責端茶水。

  第一個審查的,便是來自鹿城的那對夫婦。

  這對夫妻,男的叫宋天寶,女的叫何二白。

  福來以前說的沒錯,這何二白的確是比那宋天寶大了三歲。

  何家是在鹿城開琉璃廠的,家業頗豐。

  據說這宋天寶曾經有一個原配,為了能做何家的上門女婿,特地淨身出戶,休了前妻,才和這何二白勾搭了上。

  二人此次前來泉水村,不過是聽了外頭的傳言。說著泉水村的泉眼水能包治百病。

  何二白嫁給宋天寶時,已然是個臨近四十的老姑娘。成親三載,一直沒能生出一兒半女來,這夫妻二人才特地趕來泉水村,主要就是為了求子!

  不時,那何二白及宋天寶夫婦二人被李五帶了進來。

  銀川見狀,急忙搬來了兩個凳子,請何氏二人坐下。

  那宋天寶連忙用手蹭了蹭凳子面,先扶著自己夫人坐下,自己只在何氏的身後站著,如同個受氣的小媳婦。

  看來這大戶人家的上門女婿,也不是那樣好做的。

  「何夫人,我想詢問一下二位。小豆子出事那天的晌午,二人在何處?」

  蘇肆安只不過也是隨口問問,免得那個梁恩重說自己失職。

  因為無論從殺人動機還是作案時間,這夫妻二人都不具備殺害小豆子的能力。

  「我們就一直呆在房間裡,沒有出來。」

  何氏抱著胳膊坦白道,其實小豆子出事那天中午,這二人是喝了在大街上買了那竹筒裝的泉水後,為了生孩子而行房事。

  期間,也聽到了紅姐等人鬧鬧轟轟的上了樓,去捉那周得意。

  何二白並不是個愛管閒事的,索性便沒有理會。

  那宋天寶也跟著點頭附和。

  「我和我夫人那一中午是真的沒有出過房門,等我們出門吃飯時,已經午時初刻了,老闆娘那幫人都散場了。

  對呀,這點,那小夥計福來可以作證,我和夫人出門時,正好撞見了他,還讓他幫我們把房間收拾收拾呢!」

  何二白聽自己丈夫說的此處,還緊跟著抱怨道。

  「要不說,這泉水村是個窮鄉僻壤。那天出門時就讓福來收拾房間,到了晚上也沒給收拾。從來管他要熱水,都得催好幾次,等上一個多時辰,從來沒見過這麼懶的夥計。」

  何氏說的這點,那李五也是感同身受,這福來年紀不大,扯起閒話來可是一個頂倆。若真是算起幹活,那定是天下頭一號的能偷懶。

  蘇肆安挺這些有的沒有,也覺得無趣。便讓何氏夫妻二人離開了。

  在看這宋天寶,見了自己夫人起了身。就跟那太監伺候老佛爺似的,躬著個藥,

  忙上前用手攙著。

  只可惜這宋天寶生錯了年代,若是能早生個幾十年,狠點兒心,把褲襠里那玩意一割,送進宮去,保證是宮裡頭,最當紅的公公。

  接下來要審的便是蘇肆安房間隔壁那個西域商人。

  說來也怪,自打那西域商人,入住這泉水客棧入住後,便從來也沒有露過面。

  蘇肆安是一次也沒瞧著的,銀川清晨給蘇肆安請大夫時,偶然見過那麼一次。

  也就是那一眼,倒給銀川嚇了一大跳。

  那個西域商人是的大高個,比銀川整整高出了一頭半。卷頭髮,藍眼睛,兩頰深陷。

  整個人顯得有些神經兮兮的,一走一動之間略顯僵硬,渾身還散發著一股惡臭。

  那李五去請了片刻,最後竟是連背帶抗,活生生給拖過來的。

  怪不得,這個西域商人怎麼會這麼多天不出門,他後背上生了個大瘡,來時還如碗口那麼大。

  也就這麼幾天的功夫,這後背的膿瘡便惡化了,足有個臉盆子大。

  那西域商人現如今整個後背都是爛的,根本就很難下床。

  李五在那商人的房間裡還發現了許多五石散。這五石散是西域盛行的毒品,上癮的程度比那大煙膏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這五石散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強效止疼。看來這西域商人真的是病入膏肓,只能靠服食五石散來勉強撐著活下去。

  得了,這麼一來,這一個,如今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還如何騎馬去拋屍。

  看來,這殺人犯也一定不是這個西域商人。

  事件陷入謎團之中,那蘇肆安卻一點也不發愁,並且好像一副心有成竹的樣子。

  周得意看出那蘇肆安心裡有蹊蹺,便直接了當的問他。

  「你是不是已經發現什麼線索了,不會你已經知道真兇是誰了吧?」

  蘇肆安聞言搖搖頭。

  「我心裡倒是有一個想法,卻不知道會不會就是事情真相,按理說,如此推斷,是可以說得過去的。只不過還有一些細節需要落實。」

  蘇肆安這樣五迷三道的亂說了一大堆,周得意可是一句話也沒聽懂。

  那李五也跟著皺了眉頭。

  「肆安,你跟我們還賣什麼關子,說出來,大家說不定還能幫上忙。」

  那蘇肆安便道。

  因為那後院兒第三匹馬的主人是梁恩重。

  今天蘇肆安又去了那梁恩重的房間,梁恩重房間牆上掛著的那副畫,就可以說明,梁恩重跟紅姐的關係一定不一般。

  換句話說,有很大的可能,小豆子就是梁恩重的親生孩子。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麼梁恩重一定不會去害自己的親生兒子。可是,有一個人就不一定了。

  這個人就是梁恩重的夫人徐氏。

  「徐氏?」

  周得意和李五聞言,不禁紛紛瞪大了雙眼。

  徐氏跟梁恩重是一家人,那麼梁恩重的馬,自然也是認徐氏的。所以徐氏有作案的可利條件。

  那作案動機,便就更簡單了。不過就是一個「妒」字。

  徐氏因為自己生不出兒子,無法給梁恩重傳宗接代。

  雖然她表面兇悍,一直阻止著梁恩重再次娶妾,可是不能生兒子的重擔一直壓著她,讓她沒有藉口再去阻攔梁恩重在外面找女人。

  梁恩重在外頭跟紅姐相好後,還生下了兒子小豆子。並且那梁恩重在泉水客棧有自己的房間。

  試問自己的丈夫,常年不回家,跟別的女人整日裡享受天倫之樂,哪個妻子可以忍受這樣的事情。

  所以,那徐氏就對紅姐的孩子小豆子痛下殺手。

  「對呀,兇手一定就是徐氏沒跑。」

  周得意也就得蘇肆安分析的有道理。

  蘇肆安依舊搖搖頭,不時的還嘆了幾口氣。

  「可是還有許多細節貼合不上,我總感覺整件事情裡面多了什麼東西?或者一開始我們的方向就是錯的。整件案子表面簡單,可無論怎樣分析,他總有說不通的那面。」

  那李五見蘇肆安又鑽進了死胡同。便上前扶著他的肩膀,寬慰道。

  「好了,破案也不能急於這一時。咱們先歇歇,否則腦子會燒壞的。」

  蘇肆安現如今也只聽李五的勸告。

  這蘇,李二人一唱一和,還確實有那麼幾分般配。

  銀川見了,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走出了房間。

  現在,這銀川整日裡跟蘇肆安還有李五朝夕相處。忽然間發現,這二人的確是難得的合適。

  一個弱不禁風的富家少爺,一個俠肝義膽的江湖女賊。就跟那戲文里唱的是的。

  「小子多愁多病身,怎當他傾國傾城貌。」

  而自己,總是顯得那樣的多餘。

  銀川出了房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去何處。她到也不是鬧脾氣,不過是想出來放放風,透透氣。

  什麼案子,殺人的,她是一點興趣都沒有,這也不是她該管的事兒。

  說的好聽點,她是蘇肆安沖喜娶回來的蘇家媳婦。實際上呢,她就是那蘇家買回來的貼身丫頭。

  那蘇三虎在眾人臨行前,為何那麼抬舉她。

  銀川又不傻,她自己心裡明白。蘇三虎不過就是想賣銀川個好,讓她以後能更加盡心盡力的伺候蘇肆安。哪怕蘇肆安去要飯,她也得上趕子,當他身邊的打狗棒。

  銀川以前最是認命,以前在蘇府的時候,她就像是一隻籠子裡的鳥。

  在銀川的眼裡,世界也就蘇府那麼大,而蘇肆安就是自己世界裡的天。

  現在銀川出來了,才發現,原來蘇府太過的渺小,在整個天地之間,就好像那滄海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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