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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戲弄

2024-06-12 06:03:22 作者: 烈日焱焱

  這夜,賈青一直都沒敢合眼,只等著,那孫文濤再次起夜。

  果不其然,剛將要到子時,那孫文濤便起了身,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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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賈青待孫文濤出門有了那麼片刻,才躡手躡腳的也跟著下了炕。

  怕出聲音,便連鞋子都沒敢穿。就赤著兩腳,偷著跟出了房門。

  果不其然,自家相公的確是有問題。

  那賈青親眼見到,自家相公打開了關著白狐狸的籠子,那白狐從籠子裡一躍而出,頃刻間便化成的一個白衣美人。

  那孫文濤和那白狐化作的女子在自家的倉房裡耳鬢廝磨,行那苟且之事。

  賈青只認為自己的丈夫被狐狸精給迷住了。便強忍著滿腔的怒火與淚水,轉身回房。

  第二日一早,

  雞還未鳴,孫文濤便回了來。也不睡了,去院子裡打水洗臉,直接便上了山。

  待賈青再一出院子時,那白狐狸已經鑽回了籠子裡,在籠子裡面蜷縮著呼呼的睡覺呢!

  賈青當即出了門,瞞著丈夫,去街角看命的馬瞎子那,求了一支簽。

  這馬瞎子常年在南關村村頭擺攤占卦。

  他是個真瞎子,小時候跟著大人們湊熱鬧,看人家用炸藥炸山。

  離得近了些,被崩開的碎石子把一雙眼睛崩瞎的。

  後來,年歲大些,也沒個出路。是個半殘廢,力氣活也幹不了。就開始號稱自己在崑崙山學過道,擺起了這算命攤來。

  其實南關村的老人家,都知道這馬瞎子有那麼幾斤幾兩。他打小連趟遠門兒都沒出過,更別說去崑崙山學道了。

  可這賈青是後嫁進南關村的媳婦。哪知道那馬瞎子其實啥都不是,只會誆人。

  這賈青在馬瞎子那求了簽,是一隻下下籤,賈氏的心裡頓時就是一咯噔。

  其實,這馬瞎子的簽筒里總共就那麼兩種簽,一種是下下籤,還有一種是上上籤。

  你若是抽到了下下籤,他便張羅著要幫你解厄,出幾個餿主意,那錢便來了。

  你若是抽到了上上籤,他便送你幾句吉利話,然後朝你要賞錢。

  這馬瞎子,要是真會算命,當年還怎麼會被那石頭子崩瞎了眼。

  可是賈青不知啊,這邊還抽到了下下籤,便想著可是完了,自家的男人沒救了。

  坐在掛攤前,就開始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那馬瞎子看不見,耳朵倒是靈敏。一聽見,這前來算卦的小媳婦兒哭了。忙上趕著去詢問。

  「你這是怎麼了?遇上什麼事兒了?我在崑崙山學過道的,嘛事兒都能解。」

  那賈青一聽,這馬瞎子嘛事都能解。

  便把自家相公被狐狸精給迷住了的事,悠悠地跟那馬瞎子道了個乾淨。

  這馬瞎子也是頭回聽過這樣的事,世界上還真的有狐狸精!別說是狐狸精了,他瞎的歲數早,連個狐狸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但是他還得端著,不能說自己不知道,要表現的平心靜氣。

  最終那馬瞎子,腦子一晃,給賈青出個主意。

  讓她買包耗子藥,包在包子裡,餵給那狐狸精。

  這狐狸精若是被藥死了,便不能再出來作惡。

  賈青信了馬瞎子的話,給了那馬瞎子一個大子賞錢。

  急忙上街買了兩包耗子藥。

  回到家裡,挎著土籃子,上山薅了一整日的野菜。

  待到臨近黃昏,賈青才下了山。和好面,也來不及醒,就包那死面兒的包子。

  賈青將那些野菜收拾乾淨,用菜刀攔了幾下。和上點大粒鹽,再蒯上一大勺豬油。

  一切準備齊備,賈青特地包了兩個放耗子藥的,為了不讓自家的相公生疑。便也沒做什麼特別的標記。

  只是把這兩個放了藥的包子,放在了最上面的屜上,那一屜就這麼兩個包子,錯不了。

  待過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包子出門鍋,賈氏最先把這兩個有耗子藥的包子放進了狐狸窩,親眼看著那白狐狸吃了進去,這才放心。

  那賈青回了屋,和孫文濤難得的吃了一頓好飯。

  孫文濤還埋怨她。「上好的白面兒包子,給了畜生去,太破費了。」

  此時,架不住那賈青心裡高興,又除去了心裡的隱患,還難得地吃了一頓白面。索性便多吃了兩個。

  待到入夜,賈青突然間腹痛難忍,腸子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磨斷了一樣,她在炕上輾轉反側,止不住地出了一身的汗。

  那孫文濤見狀,也是嚇了一跳。忙急忙起身穿衣服,連夜去找大夫。

  孫文濤前腳剛出門,賈青這邊就只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了。

  隨即,魂魄飄飄然,離了身軀。再定睛一看,自己的屍身躺在炕上,忽的睜了眼睛。

  原來是那隻白狐狸上了她的身。

  「青天大老爺呀,你可得幫我抓住那妖邪。那個狐狸精占了我的身體,接下來可就得謀害我家相公了!青天大老爺,您可得為我做主,幫我把我的肉身給奪回來。」

  那賈青拉著蘇肆安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活活兒的染濕了蘇肆安的半件衣服。

  蘇肆安心尖子軟,最見不得女人哭。便連連的應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那蘇肆安起了身,便把昨夜的夢境跟李五和大黃一講。

  三人當即決定,直接往南關村趕路,最好儘早把這個案子解決。

  蘇三虎現在身子不好,世道又不夠太平,說不定哪日便蔓延到衢州府了。

  那邊還有廉傾城和陸文軒虎視眈眈。蘇府此時亦是腹背受敵,實在是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牽連到他處。

  卻說,這蘇肆安和李五上了馬車,徑直便往南關村趕路。

  不出一個時辰,便到了地方。

  大老遠,蘇肆安便看見那南關村村頭,支了個算卦的攤子。

  「那不能就是馬瞎子的攤位吧。」李五不禁打趣道。

  這算卦解厄,可是李五的老本行。不得不說,這馬瞎子和李五也算是同門師兄妹了。

  「吁,吁。」李五忙停下了馬車,忍不住去調笑那馬瞎子一番。

  那李五已然知道這是個真瞎子。便掂著腳,翹著二郎腿兒,往那掛攤前一坐。

  故意捏著嗓子,裝成上個年紀的模樣。

  「大仙兒呀,你且幫我算個卦唄。」

  那馬瞎子本來擺了小半日的閒攤,卻連一個顧客都沒有。便索性雙手支著腦袋,忽悠的打起了瞌睡。

  這李五一句話,聲音倒不大,只是抽冷子來的這麼一句,也著實給那馬瞎子嚇了個夠嗆。

  「哎呦我的媽呀!嚇老子一跳。」

  「大仙兒誒,我想算卦。」

  「啥,啊!咋地了?算卦啊,先抽籤兒。」

  那馬瞎子左手在案台上摸索半天,好不容易找到簽筒。

  伸手往前一遞,「閉上眼睛,抽一個。」

  那李五聞言,眼睛也不閉。隨便拿出了一支簽,塞給那馬瞎子。

  「啥簽呀?」馬瞎子問。

  「俺哪個知道哩?俺又不認識字來。」

  李五故意給那馬瞎子使絆子。

  卻不料,那馬瞎子絲毫沒被難住。兩隻手在這支簽子上一擦。隨即往桌子上一拍,伸出了右手。

  「第八簽,範文公斷虀畫粥,上上籤。老太太,你運氣不賴,給賞錢吧。」

  李五不禁抻著頭,往那桌子上一看,當真是第八簽。

  周公百簽,李五當年闖蕩江湖時也都是背過的。這範文公斷虀畫粥,當真是個上上籤無疑。

  「這啥個文公的,我老太婆也不認識啊!你這瞎子可別忽悠我。」

  那馬瞎子聞言道。

  「歲寒松柏古栽培,雨雪風霜總不摧。

  異日必當成大用,功名作個棟樑材。

  平地風光,夙緣有定,豐熟田稻,家獲餘慶。此簽松柏茂葉之象,凡事正直則吉。

  這可是個難得的好簽啊,老太太,你求的是個什麼?」

  那李五見馬瞎子問她,也是不慌不忙,順口編來。

  「俺啊,今年五十有七了,我膝下有那麼一個小孫子。俺家那小孫子,一生下來還是又精又靈的。如今長到六七歲了,竟忽的就成了個呆子。俺就想求呀,俺孫子這呆病啥時候能治好。」

  那馬瞎子聞言,咳咳兩聲。

  「你這個簽呀,大意就是個事在人為。什麼意思呢?就是您今日來找我,這就說明你來著了。我當年在崑崙山學道,我師傅專門兒傳授給我一門兒功夫,百劑方,專治各種疑難雜症。」

  「哎呦!大仙欸,俺還以為你就只會算卦呢!原來你還是個郎中啊。」

  「都會些,都會些。略知皮毛而已。」

  那馬瞎子大言不慚道,右手閒來無事,捋著那兩撇山羊鬍。

  「老太太,你孫子是怎麼辦的病啊!」

  李五翹著二郎腿兒,朝著那馬瞎子的臉上吹了口氣。

  戲的馬瞎子一陣抹臉。

  「我孫子呀,就前幾日,也不知怎麼了,突然就半呆不傻了。看見工人在那礦山炸窯。偏上趕著,跟過去湊熱鬧。結果被崩出來的石頭子兒把眼睛給炸瞎了。我孫子這眼睛炸瞎之後啊,便開始犯起糊塗了。非得說自己從崑崙山學過藝,會給人算卦。大仙,您瞧瞧,我孫子這是不是病的不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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