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殺人
2024-06-12 06:03:15
作者: 烈日焱焱
李五不禁大吃一驚,這楊儀龍的皮,真倒是太厚,難道連銀針都扎不透了。
李五拔出了銀針,當真是破皮不見血。
索性,李五擼起胳膊,挽起袖子,盤著腿,坐到了楊儀龍的身邊。
只見那李五,把胳膊掄成了車輪子,照著楊儀龍敦實的肉臉上,啪啪就是兩撇子。
「娘了個蒯。」
那楊儀龍本就睡得有些蒙,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半眯瞪起朦朧的肉眼,定睛一看,自家的小奶奶怎麼變了模樣。
「寶棋呀,寶棋!」楊儀龍忽的直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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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揉了揉眼眶子,再定睛一瞅,頃刻間,兩個眼珠子都放起了光。
「玥平,你咋來了?」
李五看那楊儀龍總算是恢復了精神。
便繼續悠悠道。「楊……儀……龍。我……死……的……好……慘……吶!死……的……好……慘……吶!」
楊儀龍聞言,只覺得背脊發涼,渾身毛骨悚然。
再一看那孫玥平的嘴一張一合間,脖子上的那條口子,也跟著一張一合的。像是長了兩張嘴一般。
忽然,一陣尿意襲來。那楊儀龍忙想收住,可那排水管,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如同三峽大壩開閘了一般,一股赤黃色的液體頃刻間,在楊儀龍的兩腿之間奔涌而出。
這一股熱流,倒是給李五嚇了一跳。
「哎呀!」那李五急忙跳起身子,一股腦兒,躲得老遠。
卻不曾想,這李五這麼一跳,那隻跟脖子連了一層皮的腦袋瓜子,竟然被顛波的串了方向。整整往右轉了半周,眼珠子正好怨恨瞅著楊儀龍。
「玥平呀!又不是我殺的你,你來找我做些什麼?」
這楊儀龍已經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寶棋雖然是我後娶的,但我發誓,她就是個小姨娘呀!夫人的位置我還給你留著呢,你要是不信,趕明兒我就把你的牌位供到我家祖宗靈堂里去!」
只見那孫玥平晃了晃身子,腦袋卻絲毫未動。
「我……要……報……仇!殺……害我……的……凶……手……是……孫……耀……庭,你……為……什……麼不……相……信!」
「我,我,我信,我信。」楊儀龍猛的點點頭。
「我派了個查案的小子,他都告訴我了。孫耀庭是把有毒的蘭花,給扔進水缸里了。我信吶,我明天就把案子重新整理一下,送到省里去。讓他們給孫耀庭那小子訂罪,訂重罪,鞭屍,鋸腿,梟首示眾。」
李五聞言,不禁在心裡暗暗發笑!
「那我問你,你既然答應了蘇家公子,待他查明真兇後,就讓他把其長姐和姨娘的屍骨帶回衢州府。你怎麼出爾反爾,還要炸平人家的墳地!你……出……爾……反……爾,我……要……帶……你……一……起……下……地……府。」
「誤會,都是誤會!天大的誤會呀!」那楊儀龍盤腿兒坐著那潮濕的床上,一聽到下地府三個字,只覺得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聲淚俱下的連連辯解道。
「那蘇家公子可是個大好人,有本事呀!明天我就派兵,算個好時辰,幫著他啟墳。玥平,我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否則你就讓我不得好死,我求求你了,不要帶我下地府。我還得年年給你家人燒紙呢!」
那楊儀龍平日裡看起來硬氣的很。沒想到,一見到鬼呀,神呀的。竟然嚇得屁滾尿流,連個娘們都趕不上。
這邊李五聞言,讓那楊儀龍給他打個保證。
才慢吞吞的走到了房門口,離那楊儀龍距離遠了些。
「你……可……要……說……到……做……到,否……則……我……就……來……接……你……跟……我……一……起……回……老……家。」
李五臨走前,仍不忘再嚇那楊儀龍一番。
楊儀龍跪著床上,連連磕頭,頭髮沾上了滋上了尿液,又潮又騷!
這李五出了門,又翻牆出了楊府。蘇肆安和大黃早就等在那牆根兒下接應。
見那李五腦瓜子先翻了出來,緊接著才是抻長的一條肉皮,再是身子。蘇肆安和大黃也不禁嚇了一跳。
「大功告成!你們是沒瞧見楊儀龍那德行,尿意橫流,水漫金山。」
李五還在那開心的慶功,蘇肆安這邊看著那耷拉下來的腦袋瓜子,不禁一陣反胃。
「大黃,你可快給五兒變回來吧。她這副模樣,著實是嚇人了些。」
大黃聞言,會心一笑,急忙收了法術!
又過了不足兩個時辰,便聽到個公雞報曉的聲音。
這河源鎮並沒有客棧可以投宿,蘇肆安一行人,便不會走的太遠,只在離楊府兩條街的拐角處,撿了個破草蓆,湊合了一夜。
天剛蒙蒙亮,早晨漾起了一大片的晨霧。
那李五當真困得睡著了,天氣太冷就蜷縮在蘇肆安的懷裡,凍得像條小奶狗。
不出片刻,楊儀龍就派了官兵前來尋人,還備了八抬大轎,當真把那蘇肆安和李五,當祖宗似的供了起來。
這蘇肆安和李五被抬進了楊府。楊儀龍是大擺接風宴,十八道熱菜,十二道涼菜,四道點心,兩個果盤兒。一桌三十六的大菜,這規格,真不比蘇府差到哪兒去。
「這楊大人怎麼在一夜之間變了心性了!」
李五不禁抬起眉毛,打趣道。「您老這不是給我們擺的鴻門宴吧。」
「哎呀呀,李姑娘這是說的哪的話。」那楊儀龍親自給蘇肆安和李五二人楨上溫好的高粱酒。
「這蘇公子可是難得的人才啊!就這麼短短几日,孫家的滅門慘案,還真給破開了。
誰能想到,兇手是孫耀庭那孫子,你說,也就是蘇公子機警敏銳,足智多謀啊!」
蘇肆安看著那楊儀龍上趕子獻殷勤的模樣,還真的比不上他板著臉來有親和力。
只不過,這麼老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哪怕這楊儀龍是個名副其實的笑面虎,可人家這也算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不論原因是什麼,總得給點面子不是。
「承蒙誇獎,楊大人抬舉了。」
蘇肆安本來還想說點兒什麼,卻怎麼也找不到話題,接著閒嘮了。
或許,蘇肆安天生就和楊儀龍這種人之間,無話可談。
還是那李五精明,直接便提起了啟墳的事。
「要說我們還真得勞煩楊大人,我和肆安算了,三日後可是個黃道吉日。最適合挪動屍骨,只不過我們兩個人手不夠,還希望楊大人能幫幫忙,多分派幾個幫工的,要是能再派一輛軍車,直接幫我們把屍骨運回衢州府,那便是最好不過了。」
楊儀龍聞言,連連應了下來。此回別說是起墳掘墓,便是讓他殺人放火,他也是肯乾的。
臨了,蘇肆安還是向他詢問了有關於蘇三虎的事情。
那楊儀龍思慮片刻,索性閉起眼睛,鄒了一口悶酒。
但一切全盤托出。
「就在蘇公子和那周公子來的前一日,便有人登門來找我。來的不是別人,就是鼎鼎大名的陸氏票號的少東家陸文軒。」
「文軒兄來過河源鎮?」蘇肆安聞言不禁一驚。
自從蘇喚子殯天之後,蘇肆安便再也沒有見過陸文軒。就是親自攜了禮品去登門拜訪,那陸文軒也是避而不見他的。
楊儀龍叨了口小菜,繼續說道。
「這陸公子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邊兒還帶著個美婦人。那娘們兒,妖的很,身上一股子邪氣。單是那張小臉兒,都不敢多瞧,能看的迷了過去。太過貌美了,真是人如其名,傾國傾城。」
李五聽到此處,心裡不禁納罕了起來。這陸文軒她也是認識的,雖說不大相熟。但絕對是個痴情的種子,怎麼會喚子死了才不過短短几個月,就另尋了新的相好呢!
「楊大人,你可別編個謊話,搪塞我們。那陸氏票號的少東家我們是認識的。你可別瞎胡扯,最後,只怕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哎呦喂!我的小姑奶奶,我好端端的騙你做什麼。」
楊儀龍篤定道。「就是那個陸文軒沒錯,我以前去省里開調令會,我是親眼見過的。那陸文軒是大高個,腰細肩寬。模樣斯文秀氣,戴了一副金邊眼鏡。難得有人能有那種氣度!」
這楊儀龍言語裡所描繪的,當真就根陸文軒一個模樣。
那蘇肆安衝著李五搖搖頭,示意其不要說話。
「楊大人,您接著講。」
「他們來了我這兒,也不說是什麼原因。只說要在這住一晚。我能怎麼辦?人微言輕的,官職擺在這兒。人家伸出一個小手指頭來,都比我的大腿粗。
我就好吃好喝好招待唄,到了晚上,我就知道一定會有情況發生。我暗中派了幾個身手不錯的小兵,就圍在他們的客房,暗中觀察,你們猜怎麼著?
那陸文軒,後半夜一個人爬起了床,殺人啦!」
「胡說八道!」李五越聽越離譜。那陸文軒文質彬彬的,別說殺人了,連殺雞都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