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索命
2024-06-12 06:03:05
作者: 烈日焱焱
於孝諄聞言,不禁皺起眉頭。
「跟我有什麼關係?那孫耀才又不是我殺死的。晟茵性子太強硬了些。這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都是天經地義的事兒!晟茵會被判死刑也不足為奇。孫耀才的死,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那於孝諄前一秒還在謳歌,自己和谷晟茵之間驚天動地的愛情。
現在反而,換了另一副面孔。把一切事情,都撇了個乾淨。
沒想到,這於孝諄竟是如此恬不知恥之人。
李五聞言,恨得牙根兒直痒痒。
恨不得把手裡的茶杯,全都塞進於孝諄的肚子裡。
蘇肆安倒還淡定些,不過也是僅限於表面,心底里同樣恨不得將這於孝諄碎屍萬段。
蘇肆安繼續詢問。「那孫家三十七口呢?你知道是誰殺的嗎?」
於孝諄聞言搖搖頭,「你們可別懷疑是我,那孫家跟我可是有親戚的,孫家老夫人,是我親大姨。」
蘇肆安眉毛一挑。「那孫耀才不也是你親表弟嗎?你不照樣睡人家媳婦。」
於孝諄聽得此話,愈發的有理反駁了。「睡過谷晟茵的,又不止是我一個人。那個現在買了,孫家大宅的小牢頭,也是睡過的。」
「什麼?」蘇肆安和李五聞言,二人不禁大吃一驚,異口同聲道。「你說的是謝延德?」
「對呀,就是他。」於孝諄緩緩說道。「我親眼見到的,那天,我使了點兒銀子,準備進大牢去看晟茵。
剛邁進監牢的大門,親眼見到,那小牢頭和谷晟茵就在牢房裡辦那事。那些獄卒和犯人都知道。
你們要查究竟是誰殺了孫家三十七口,應該去問那小牢頭啊,說不定,就是那個小牢頭,看上谷晟茵了,為了給晟茵報仇,才把孫家人都給殺絕了呢!」
於孝諄一番言論,反而把蘇肆安和李五僅有的一點頭緒,都給打亂了。
那謝延德曾經在牢房裡,玷污過谷晟茵。
這謝延德的殺人的動機,真的好像更大了!
蘇肆安和李五從茶莊出來後,整個思維都被於孝諄攪成了一團漿糊。
這件案子,越來越顯得撲所迷離。
調查完於孝諄,現在全部的苗頭好像都指在了謝延德身上。
蘇肆安和李五喝了一肚子的茶水,臨近是晌午,是半點都不餓。
二人也不歇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關押谷晟茵的牢房。
當時關押谷晟茵的那間牢房,位置最是靠里。旁邊臨近的兩座監牢里,當時關押了不足十個犯人。
如今死的死,放的放。只剩下一個叫張鐵拴的潑皮,現在還在牢里關著。
蘇肆安問那張鐵拴關於谷晟茵和謝延德的事情還能記得多少。並許諾給他,如果配合好了可以減刑。
這張鐵拴才道。「我記得可清楚,那個姓谷的女人嘛!謀殺親夫的,有人使了錢的,專門讓她跟男人關在一起,折磨她,衣服都給扒了。折騰的不成人樣。」
李五聽了這兒,覺得有些不大好意思。忙背過了身去牢門外等著。
這張鐵拴跟蘇肆安繼續講。
這谷晟茵當初被關進大牢,監牢本是就是個狼窩,谷晟茵模樣漂亮,還被訂罪成淫婦,怎麼可能明哲保身。
還好有謝延德在裡面罩著,谷晟茵雖然受了不少皮肉之苦。可都是傷皮不動骨。
這監獄裡的小兵,哪個沒有兩門手藝。就是在這用刑方面,你若是使了好處的,傷皮不動骨,甭管你面兒上被打的多慘。筋骨都還是連著的,養個個把月的傷,也就能好個大齊概。
若是不使這好處,這折磨你的招式可多著呢!第一個,一定是鞭鞭見骨頭。最多三天,小命就得玩完。
「那谷晟茵和謝延德是否發生過關係!」蘇肆安明確問到。
「還啥關係呀!沒少發生」張鐵拴是個糙漢子,文縐縐的話他可不會說。
「兩人在一起,沒少發生那關係。一開始還專門在晚上,偷偷摸摸的。那謝牢頭主動,天天跟那姓谷的娘們混在一起,就跟丟了魂似的。後來就不避人啦,大白天的也苟且。」
蘇肆安聽道此處,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谷晟茵這個女人,蘇肆安也算是親眼見過的。
在蘇肆安的印象里,那谷晟茵大氣,美貌,還有那麼一絲的狹義心腸,怎麼論也不該是個蕩婦。
蘇肆安繼續詢問道。「那謝延德是否對谷晟茵做出過,某些過激的言論。比如,要為谷氏報仇,或者說要殺了孫家某人等?」
張鐵拴聞言,回想了半天,然後拼命的搖搖頭。
「這謝牢頭就是為了占那娘們兒的便宜,那娘們好像求過他,幫忙照顧過自己的妹妹還是什麼的。
總之,那謝牢頭不是什麼好鳥,以公謀私的事兒沒少干,還在外面賭博,聽說欠了一屁股的債。」
「謝延德賭博?」蘇肆安渾身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那謝延德既然賭博,怎麼還會有錢買孫家的宅子。
難不成那谷晟茵給妹妹攢的一小部分嫁妝,就夠還賭債的。
蘇肆安心裡篤定,這個謝延德一定有問題。
這邊蘇肆安剛提審完張鐵拴,還沒有走出牢房,那邊楊儀龍就派人來送了口信。
謝延德死在孫宅了。
不知為何,蘇肆安總覺得今天倒霉的很,但凡是剛得到一絲有用的線索,緊接著就會斷掉。
好不容易,在於孝諄和張鐵拴的嘴裡,得知了這謝延德有貓膩。
消息還沒捂熱,那謝延德卻又不聲不響的就他媽死了。
蘇肆安沒了辦法,只得和李五在去孫宅,檢查謝延德的屍體。
這整整一日,蘇肆安和李五跑了五六個去處,臨近黃昏,卻連午飯都還沒有吃。
到了孫宅,謝延德的屍體還沒有移動,就停放在院子當中。
報案的是謝延德的婆娘葛氏。
這葛氏是謝延德的結髮妻,二人成婚二十餘年,下有一女一子。
葛氏說,這謝延德在蘇肆安和李五二人走後,就開始心神不寧,渴的厲害。
喝了幾杯茶後,便如同得了失心瘋一般。一直大聲叫嚷著有鬼,說那谷晟茵的魂魄來找他報仇了。
說著說著,就用手扼住自己的脖子,說是那谷晟茵在掐他。
那葛氏就在旁邊看著,當時也嚇得亂了陣腳。
只能呆站在原地。
沒過多久,就看那謝延德兩眼一瞪,口吐白沫,緊接著便自己摔倒在地,一命嗚呼了。
李五聞言,上前查看一下謝延德的屍體,除了脖子上有謝延德自己留下的點點掐痕外,渾身竟連一點傷口都沒有。
「肆安,你說不會真的是鬼魂作祟吧。谷晟茵死前受罪太多,死後怨氣難平,便來鎖了孫家三十七口人的性命。緊接著又殺了謝延德。」
蘇肆安倒是也不敢斷定孫家人的真正死因,只是他打心底里還算不願意相信谷晟茵會去那樣的女人。
谷晟茵畢竟在那清朝的夫婦鬼的手裡,算是救了蘇肆安一命。
當日,若是沒有谷晟茵出手,蘇肆安早就成了那墳塋堆里鬼魂口中的,『熱絡的包子餡』了。
一個會救人的女鬼,又怎麼會親手殺了那麼多人呢?蘇肆安想不通。
「我覺得不一定是谷晟茵的鬼魂。」
蘇肆安還是無法接受谷晟茵的魂魄會去殺人。
「如果是谷晟茵的鬼魂索命,她殺孫家的三十七口還有情可原,可是她完全沒有理由去殺害謝延德呀!」
李五聞言,繼續猜測。
「或許在監牢里,谷晟茵不是自願的,是謝延德逼迫於她。她恨謝延德髒了自己的身子,於是像謝延德索命。」
「不會。」蘇肆安更加斷定道。
「即使在監牢里,谷晟茵不是自願獻身。可是最後,那谷晟茵一定是心甘情願的委身於謝延德。
她得求謝延德照顧自己的妹妹。谷晟茵當初嫁進孫家,就是為了妹妹谷晟嫣能過得好些。於此可見,谷晟嫣是谷晟茵心中最重要的人,也是唯一的親人。
為了妹妹付出,谷晟茵一定會心甘情願,所以谷晟茵怎麼會恨謝延德。」
轉眼之間,天色都暗淡下去了。
蘇肆安和李五奔波了一日,別說連個線索都沒撈著。還又弄死了一條人命。
李五現在是在是餓的厲害,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回楊府,準備吃頓飽飯。
待蘇肆安和李五回了楊府。那楊儀龍已經在大堂上恭候多時了。
見了蘇肆安和李五回來。那楊儀龍也不奉茶,也不寒暄的。徑直問道。
「今日二人可尋到什麼線索,是否找到了真兇啊!」
那蘇肆安聽見這話,更加膩煩。
對那楊儀龍連理都不理。
還是李五怒懟了一句。「死胖子,你當我們是神仙呀!案子要是那麼好破,你怎麼沒給破了,死乞白賴求著我們做什麼。」
「可不是本官求著你們,是你們非要求著本官,要帶回你們長姐和姨娘的屍身。」那楊儀龍也是個氣性大的。
「本官再給你們三天時間,若是還找不出殺害孫家三十七口的兇手。本官就派兵,把三里外的墳塋堆給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