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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水鬼

2024-06-12 06:02:46 作者: 烈日焱焱

  「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在我蘇府作祟?」

  蘇肆安勉強才從嗓子眼兒里擠出了這麼一句話。

  那凶靈聞言,忽然雙手一松,便消失不見了。

  蘇肆安還沒有反應過來,身上的冷汗也未消散,便一切恢復如常。

  茅房還是那個茅房,依舊臭味瀰漫,待蘇肆安一回頭,周圍牆上的血手印也不見了。

  蘇肆安只覺得心中奇怪,難不成是自己在茅房裡做起了白日夢?蘇肆安再低頭看看雙手,別說血跡了,就連半點水漬都沒有。

  那蘇肆安趕緊出了茅房,院外一陣秋高氣爽。和煦的秋風拂面,和那剛才茅房之中的場景,仿佛就是兩個世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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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肆安在生死線上,這麼一番經歷,難免想要去跟旁人說道說道。

  怎奈那李五緊閉房門,無論蘇肆安怎麼求情,李五也不肯理會於他。連帶著大黃也一併不讓他見了。

  蘇肆安沒了主意,便去找蘇三虎,想問問他,蘇家的下人茅房裡,是不是有過慘死的冤魂。

  那蘇三虎,此時難得的一人坐在書房。也不飲酒,也不作樂,只呆呆地望著那公文,看了一遍又一遍。

  「爹,您忙著?」蘇肆安輕身敲了敲門,不敢打擾自己的父親辦公。

  蘇三虎一抬頭,見是蘇肆安,便忙招手,讓他進來。

  蘇肆安便說了自己剛才在茅房中的經歷,想問,家中是不是有下人慘死,而自己不知。

  蘇三虎聞言,卻不禁嘆了一口氣。「孩兒啊!你聽沒聽過,國之將亡,妖邪橫起。氣數將近,家宅不寧。」

  蘇肆安搖搖頭。

  那蘇三虎思量了片刻,示意蘇肆安去把書房的門關上。

  待蘇肆安關好門口,蘇三虎在書房書架的最上層,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精美的小木盒。

  蘇三虎把那木盒遞給了蘇肆安。

  「孩兒啊!你且打開看看。」

  蘇肆安接過木盒,只見這盒子是用金絲楠木做的,上門雕刻著雙龍吐珠的紋樣。

  那蘇肆安緩緩打開木盒,只見裡面是黃色綢緞墊底,盒子正中央放了一顆不知是什麼的丹藥。

  「爹,這是什麼丹藥啊!您還放的這麼隱蔽?」

  「此丹名叫『百元丹』。」蘇三虎依依回憶起了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蘇三虎為給自己的七妹報仇,殺了劉壽文和賈瘸子及他大了肚子的小妾。

  蘇三虎潛逃在外,遇上了故人仇老發接濟自己。

  那仇老發的大兒媳婦在山上被馿精俘獲。蘇三虎為了救人,男扮女裝,制服了馿精,在那馿精的肚臍中得到了這粒百元丹。

  蘇三虎對肆安道。「這可是個好寶貝,你且得收好了。這『百元丹』,只要你舔一口便可一日不食不飲,也不會覺得飢餓。只要有了這個寶貝,能保一輩子肚腸無憂。」

  蘇肆安聞言,卻是提不起太大的興致。

  「爹,咱家又不缺吃喝,還要這『百元丹』作甚?」

  蘇肆安把那裝著寶貝的盒子蓋上,又推到了蘇三虎面前。

  「讓你收好就收好。」蘇三虎忽然怒氣上升,氣的直拍桌子。「這物件以後你就給我隨身揣著,就是死也得給我帶在身上。」

  蘇三虎有使以來,第一次對蘇肆安發脾氣。以前的蘇三虎可是把肆安當成心頭肉肉來疼,別說是跺腳拍桌子,就連輕聲呵斥都不曾有過。

  「我趕明兒請工匠給你打個鏈子,上面帶機關盒的那種,你就把這『百元丹』放在盒子裡,掛在脖子上。記住,一切錢財地位都如過眼雲煙,這寶貝才是活命的根本。」

  蘇肆安只得勉強點點頭。

  那蘇三虎又從諸多公文底下,翻出了一封書信。

  「這是前些日子,你大姑母從南京寄來的。我和你大姑母商量了一下,還有兩個月便過年了,待過完年後,你就帶著銀川去南京避避風頭。現在世道不好,你大姑夫位高權重的,總比咱們衢州府這地方安全些。那李姑娘你也帶去吧,多個人照應,路上還多個方便。」

  蘇肆安自然是有諸多不解,可是眼見著,這蘇三虎今日的心情不大好,便也不再叨擾他,只得拿著那裝著百元丹的盒子,從書房裡退了出來。

  蘇肆安回房後,打開了楠木盒子,拿出百元丹。

  這東西,舔一口就會飽腹?世上若是真有這種寶貝,哪裡還會有那麼多的難民餓死!蘇肆安自然是不信。

  蘇肆安手持百元丹,打量了半天。只覺得這百元丹與其他的丹藥,倒是沒個什麼兩樣,就是個子更大些。

  那蘇肆安把百元丹像個糖豆似的往嘴裡一扔。

  忽的,一股子瓊漿玉露在蘇肆安的嘴裡盡爆開來。有女兒紅,竹葉青,十里香。種類多樣而不繁雜,蘇肆安本也是愛飲酒的。只是礙於身子,不能多喝罷了,此時此刻,倒是真解了饞。

  那蘇肆安本是剛吃過飯的,如今再這麼一含百元丹。只這麼一小會兒,肚皮便都漲了起來,只覺得胃裡硬邦邦的,真像是被酒肉添充滿了一樣。

  蘇肆安忙把那百元丹吐出,在手裡擦拭乾淨。心裡不禁讚嘆,果然是個難得的好寶貝。

  待又過了一日,到了和尤剛約定好的時間。

  這李五仍是不肯見蘇肆安,臨了,還是把那裝著大黃的寶葫蘆從門縫裡給蘇肆安扔了出來。

  蘇肆安撿起寶葫蘆別在腰間,隔著房門,跟李五道了別。

  那邊,周得意也按約好的時間,開車來接蘇肆安。

  「呦!我五妹子呢?」周得意見蘇肆安一人,心裡好不奇怪。

  平日裡,這蘇肆安和李五兩個人就跟綁定了似的。怎麼今日,蘇肆安卻破天荒的耍了單崩。

  「五兒今兒個身子不舒服。」蘇肆安胡亂解釋道,卻不成想,就這麼簡單的幾個字,反而把自己給出賣了。

  「五兒!」周得意聞言,不禁在嘴角勾起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事後人家下了床,翻臉不認人了吧!」周得意一語道破,他不愧是那風月場中的老手。男女之間這點兒事,他可是門兒清。

  蘇肆安聞言,當即就紅了臉,卻沒作聲,他答應過李五,不將此時外說的。

  「我教你個法子!這幾日你也別去哄,越哄越疏遠。你先晾她幾天,給她幾日的時間適應。」

  周得意出主意道。「這女人。你得把它當做風箏,控制好了,想讓她往哪兒飛,她就往哪兒飛。」

  蘇肆安這邊聽著周得意的話,那邊轉過頭看著窗外的風景,只覺得心裡一陣涼嗖嗖,空落落的。

  車子拐了幾個彎,就到了尤剛香燭燒紙鋪。

  這次,蘇肆安可學聰明了些。還沒有下車,就打開了寶葫蘆的瓶蓋兒,把大黃放了出來。

  這大黃趴在車窗往外一瞄,見那一對童男童女倆紙人,當真是渾身妖氣,有冤魂附著。

  大黃施了一個隱身法,在周得意打開車門的頃刻間,縱身飛了出去。

  忽然之間,剛才還是晝晴的天,忽然烏雲密布,還夾擊著陣陣黃煙。

  只見從那一對紙人里,冒出了陣陣黑霧,與那大黃化作的黃煙,糾纏在了一起。

  這童男童女紙人里,鎖著的是一男一女兩具怨魂。

  這一男一女都是水鬼,男的大名叫朱傮,是個撐船的,漲潮時被海浪拍死。

  女的花名叫喬雪月,模樣出落的還不錯,只是人品差了些。生前曾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姨娘。最愛給自己的老爺們帶綠帽子,拿著他家老爺的錢,在外邊養了個壯漢。後來東窗事發,那壯漢一溜煙兒的跑沒了影。只剩這喬雪月,便被活生生的浸了豬籠。

  這朱傮和喬雪月都是死了也沒人埋的,便被那撈屍的的打上來後,轉手賣給個尤剛。

  這二人都死在水中,屍體被水泡得沒了人形,成了胖頭魚。也轉手賣不出去,就是個屍身,也得是皮相好的才能賣上價錢。

  這朱傮和喬雪月的臉皮都在河裡泡爛了,身上的皮肉也讓魚啃的差不多,還哪裡也能談的上什麼皮相。

  索性,尤剛就把這兩人的心臟挖出,烘乾後,燒成灰面子,和成稀泥,糊在這紙人里。

  這尤剛年輕時,曾跟一個道人學過,會畫一個鎖魂符。

  只要畫上八張鎖魂符,分別糊在紙人內側的東,南,西,北,東北,東南,西北,西南八個方位,就可以把死人的魂魄鎖在這紙人里,來做陪葬品了。

  按理說,這朱傮和喬雪月的魂魄,被鎖在了紙人內,應該不能出來作祟。

  可是這喬雪月竟能化作李五的模樣,迷惑蘇肆安不說。還可以設結界,吹迷藥。想必,背後應該是有高人指點。

  否則,就憑喬雪月這麼一個小小的水鬼,是萬萬沖不破尤剛貼上的八方位鎮魂圖的。

  「妖孽,你為什麼要害人性命?」大黃與這兩個水鬼,在空中周旋不休。

  顯而易見,那喬雪月的法術更高些,而那朱傮只能跟在喬雪月身後,做個無功無名的小跟班兒。

  「受人之恩,忠人之事。咱們鬼,怪雖不是同屬,但也算是相近。我且奉勸你,莫要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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