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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姦夫

2024-06-12 06:02:25 作者: 烈日焱焱

  一日清晨,蘇肆安正在書房晨讀,李五還在床上摟著葫蘆睡著懶覺。

  那蘇三虎一大早便去馬廄餵馬,順便又騎上當年的鐵騎兜了兩圈。

  待蘇三虎回來時,剛不過卯時初刻,但見那蘇三虎,腰纏一條馬鞭,後面別著個盒子炮,好不威風。

  那周書文在大堂已經等候多時,見三虎回來,忙讓杜鵑去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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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三虎在大堂上正襟危坐,身穿一襲豆藍色的軍裝筆挺,利落。

  人配衣服,馬配鞍,這一身軍裝襯的蘇三虎整個人也英武了許多。

  蘇三虎隨手抓起了兩個桌子上放著的鐵核桃,在手裡把玩開來。

  「我今打馬場回來,在東街那邊,看中間鋪子,原先是個雜貨鋪,難得的是那間鋪子鋪面不小,院子也寬敞,地段還好。」

  蘇三虎喝口茶,接著講道。「鋪子掌柜的是福建人,在衢州府做買賣有個三年整,四年頭。如今打算回老家,就巴望著把鋪面便宜些出手。我瞧著是不錯,想定下來。你先去把銀票準備好吧。」

  周書文聽著,心中難免打起了合計,投入呀,利潤呀,經營呀,成本什麼的。腹里的算盤一撥弄,好像並不是個掙錢的買賣。

  「老爺,您這做官這麼些年,也沒想著要經商。怎麼臨老臨老的,反而還想著折騰起來了!」

  「我哪個是要經商,打小我家開羊肉鋪時,我都是跟著仇叔干殺羊的活兒,從來就沒算明白過帳。」

  蘇三虎眯瞪著一雙圓眼,說出自己的心思。「我看中這間鋪子,是想買下來,給喚子做嫁妝。那陸家是經商的吧,咱閨女嫁過去,可不能讓那老陸家小瞧了。我把這嫁妝備份足足的,在陪送幾間好地段鋪子。以後就是那陸文軒想欺負咱閨女,都得先在心裡掂量掂量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周書文一聽,不禁噗呲一陣嘲笑,半抿著嘴,神情得意極了。

  「我說老爺呀!你要是想澤及兒孫。就把那銀子都用在肆安身上才是。這肆安才是堂堂正正的蘇家的種,雖然脾氣秉性不大像你,可那眉眼細看起來,跟您年輕時,真是一個德行。至於那喚子嘛,都不是咱蘇家的種兒,您操的那份心做什麼?」

  「胡說八道!」蘇三虎聞言一拍桌子,厲聲訓斥道:「我看你那張嘴就是欠收拾,跟糞坑似的。有的沒的都瞎胡咧咧。」

  「哪個跟您是瞎胡亂講的。」周書文把墊在自己屁股底下的DNA鑑定報告,往桌子上那麼一拍。

  「老爺,您自己看嘛!那喚子根本就不是您的種兒。這二十多年,您都讓杜鶯歌那個賤人給騙了,替野漢子養雜種呢!」

  蘇三虎聞言,頓時如同當頭棒喝。手忙腳亂的,拆開了鑑定書。

  「老花鏡。」蘇三虎怒聲喝道,嚇得旁邊的小丫鬟,身上一個激靈。

  周書文給那丫鬟遞個眼色,以示讓她快去取來。

  不時,那小丫鬟取了老花鏡來。

  蘇三虎已經眯縫著眼睛,把那鑑定書看了個大概。

  那小丫鬟遞上鏡子,三虎接過來迫不及待的帶上,再把這鑑定書從頭到尾的一瞧。

  只見那蘇三虎,登時間臉色鐵青,面無血色。上牙打著下牙,手裡盤著的鐵核桃,險些都給捏碎了。

  「這份鑑定書是從哪兒來的?」蘇三虎面色陰沉,雙眼露出了陰鷙的目光。

  「是人家史密斯先生親自去了趟南京,求人家西洋郎中給鑑定的。」

  周書文裝模作樣道,不禁的還在旁邊煽風點火。

  「我本不該多管這閒事,可一切不都還是為了老爺。我同老爺一夜夫妻百日恩,哪能忍心眼睜睜的看著老爺,被杜鶯歌那個賤人繼續欺騙。早二十年前,我便該看出她不是個正經的東西。誰成想,那騷貨偷了漢子,還揍出個野種來,讓老爺您當個整整二十多年的活王八!」

  「閉嘴!」那蘇三虎聞言,氣的直拍桌子。虧他還想著買鋪子,給蘇喚子置辦嫁妝。卻不曾想,老天爺跟他開了這麼大個玩笑。自己一心一意疼愛,捧著的女兒,竟然是那杜鶯歌偷漢子生的野種。

  「把三姨太太和小姐叫來!」蘇三虎衝著丫鬟大聲吩咐,手中無意識的解下了腰上纏著的馬鞭。

  那丫鬟跑去後院傳話,什麼也不多說,只道是老爺在大堂發了脾氣,讓杜鶯歌和蘇喚子快些前去。

  那杜鶯歌本還跪在菩薩前念經。聽說蘇三虎傳喚她,本也不以為然,臨出屋時,還道了一句。「阿彌陀佛。」

  待杜鶯歌和蘇喚子進了大堂。只見那蘇三虎雙眼赤色,兩個眼珠子也全都布滿了紅血絲。

  「老爺。」杜鶯歌擔心的走上前去。「您這是怎麼了?怎麼生了這麼大的氣!」

  忽然那蘇三虎,抬手就是一馬鞭,只一下子,活活把杜鶯歌抽了個大趔趄。只見那杜氏搖搖晃晃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蘇喚子見狀,忙要上去攙扶杜鶯歌。

  卻被那蘇三虎一口喝住了。

  那蘇三虎手持馬鞭,站起身來,一步一步逼到杜鶯歌的面前!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杜鶯歌癱坐在地上,頓時覺得手足無措。她也不知道,那蘇三虎為何會突然間會變得如此暴戾。

  只是蘇三虎現在的眼神,杜鶯歌卻是熟悉極了。

  蘇三虎現在的眼神,跟二十年前,蘇三虎砍掉她右手的那日一模一樣。

  一樣的陰鷙,一樣的兇狠,一樣的沒有溫度。

  「我問你,喚子到底是不是我的骨肉?」

  蘇三虎伏下身來,左手捏起了杜氏的下巴。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杜鶯歌,好像能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杜鶯歌聞言,頓時覺得天塌了下來。她費盡心力地瞞了二十多年,這件事終究還是被披露了出來。

  「都是我的錯,不干任何人的事!尤其是喚子,她什麼都不知道。」

  杜鶯歌並沒有否認,她這二十多年日日都在燒香拜佛,以此來求得個心安。

  可是,該來的早晚會來。她便是燒了再多的香,也掩蓋不了自己的罪孽。

  蘇三虎聽到杜鶯歌並沒有否認,他心中最後的那一點期寄也在刻間間消失殆盡。

  蘇三虎在想,為何杜鶯歌不肯騙自己一次。只要杜鶯歌昧著良心反駁那麼一句。

  只要杜鶯歌說,喚子就是你的女兒。

  自己便是當個那麼多年的活王八,他也認了。

  可是杜鶯歌連欺騙都不肯在欺騙他了。她癱坐在地上,語氣是那樣的冰冷又決絕。一句雲淡風輕的錯了,就能將二十多年的欺騙,全部洗刷乾淨了嗎?

  蘇三虎此時的心臟好像頃刻間,便凝結成個石頭。然後砰的一聲,在他的胸腔里炸裂開來。

  蘇三虎直起身子,語氣平靜而冷漠。「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我留你們一條活路。」

  杜鶯歌聞言,並沒有做任何反應!只是無助的搖了搖頭,緊閉牙關,連半個字都不肯吐露。

  杜鶯歌的沉默,讓蘇三虎整個人都變得暴躁起來。蘇三虎此時此刻,就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跳樑小丑。被眼前這個一臉無助,楚楚可憐的女人,玩弄在手心裡,活活玩弄了他二十幾年!

  蘇三虎面目猙獰,已然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緒。

  蘇三虎抬起了手中的馬鞭。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一下一下的狠狠抽打在杜鶯歌的身上。

  那馬鞭也如同有靈氣一般,在蘇三虎子的手裡,都揮舞出了自己的生命。

  那馬鞭就像是一頭兇猛的巨獸,狠狠的撕咬著杜鶯歌的每一寸肌膚。

  只見頃刻間,杜鶯歌渾身已經滿是鮮血,被馬鞭侵略過的地方,無一處不是皮開肉綻。

  那蘇喚子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娘親受苦,她聽著父親和母親的對話,已經將事情猜出了八九不離十。

  自己原來並不是蘇三虎的女兒,自己真實身份是母親和別的男人偷生的野種。

  可是,無論自己究竟是誰的孩子,蘇喚子都不會允許別人在自己的眼前,這樣殘暴的毆打自己的母親。

  蘇喚子整個人撲上前去,一把將杜鶯歌攬在了懷裡。

  蘇三虎來不及收手,那馬鞭如同一條小蛇,一下子就纏在那個蘇喚子胳膊上,後背上。

  蘇喚子那比豆腐還嫩的皮膚,驟然間皮開肉綻,傷口深的地方,都能隱約的看見裡邊的血肉里包著的白骨。

  蘇喚子不會說話,便是身上有再多的疼痛,她也發不出聲音來。

  她只能靜靜地流著眼淚,透過她急促的呼吸聲,才能隱約的明白一些,她此時此刻身上以及內心的痛苦。

  蘇三虎還是心軟了。不管喚子究竟是誰的孩子,畢竟這二十多年間,自己是真的把喚子當成親身女兒再疼。

  杜鶯歌說的對,千錯萬錯,都怪不到孩子的身上。她也沒得選啊!

  蘇喚子打從杜鶯歌的肚子裡,鑽出來的那天起。便就註定了喚子和杜鶯歌的母女關係。

  至於父親是誰?又怎麼是喚子可以左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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