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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槍殺

2024-06-12 06:02:26 作者: 烈日焱焱

  「我問你,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蘇三虎語氣有所緩和,他試圖在抓尋著,任何一個有可能做藉口的藉口。給杜鶯歌一個台階下,也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可是杜鶯歌仍然還是那張決絕的臉。淚水肆虐,苦苦的搖頭。

  周書文看出了蘇三虎已經開始動搖了。她也猜出,一定是蘇喚子的阻攔,讓蘇三虎開始有那麼一絲的心軟。

  「快,把小姐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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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書文指揮眾小廝道,又繼續在蘇三虎耳邊煽風點火,誓今日一定要制那杜鶯歌於死地。

  「老爺,喚子便不是您的親生骨肉,好歹也有著二十多年的父女情分不是,小姑娘家家的,可不能這樣去打。要說壞都壞在杜鶯歌這個賤人身上了。她給您帶了頂綠帽子不說,今後讓孩子怎麼能抬得起頭來?喚子是多好的姑娘,可惜了,偏偏就不是您的種兒。」

  那周書文眼見著幾個小廝,死拉硬拽的把蘇喚子拖開到了一邊。

  便繼續踮著腳,審視那杜鶯歌。

  「杜氏,便是你與那個野男人再有情義。看著喚子的面子上,你也把他說出來。老爺又沒說能把那個野男人給怎麼著了。你就這麼死咬著牙關,不鬆口,讓這一群下人圍著,看咱們老爺的笑話,你這是把老爺當軟柿子捏呢!你當真以為,老爺不敢把你怎麼樣?咱們老爺可是從刀尖兒上滾過來的,殺過的人無數,可不差你這一個。」

  蘇三虎聽了周書文的話,又看了看杜鶯歌那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心裡的怒火,又登時噌噌的往上揚。

  「這個賤人,實在可惡。」蘇三虎扔掉手中的馬鞭,走上前去,左手一把薅住了杜鶯歌的頭髮。

  「賤人,我在問你最後一次。那個野男人到底是誰?」

  那蘇三虎的右手,已經胡亂的在摸著腰後的盒子炮,他一生殺過的人無數,也不差這麼一個吃裡扒外的女人。

  杜鶯歌死死的看著蘇三虎,死死看著眼前這個面目猙獰的男人,還能被背後的那個女人,戲耍到何種地步。

  「你殺了我吧!這一切都是『報應』。你倘若還能顧念一點往日的舊情,求求你,讓喚子好好的出嫁,我便就此死了,也可以瞑目。」

  杜鶯歌語氣決絕,她當真是不給自己留一點後路。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蘇三虎此時已經掏出了手槍,緊緊的握在了手裡。

  「說,那個男人是誰?」蘇三虎咆哮著,鬆開了賺著杜鶯歌頭髮的左手。往後退了兩步,給手槍上了膛。

  蘇喚子在小廝的挾持下死死掙扎。她有千言萬語的話想要對三虎講,可是,那些話兒,就像個石頭一樣,死死的堵在喚子的嗓子眼兒,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杜鶯歌此時,已經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她輕輕的閉著眼睛,等待著這二十多年裡,最後屬於她的處決。

  蘇三虎此時,心已然碎成個渣子,只見蘇三虎高舉手槍,瞄準個杜鶯歌的心臟,「砰」的一聲,扣動了扳機。

  「爹,不要。」與此同時,蘇喚子喉嚨里壓抑的千言萬語,好像傾刻間找到了開啟的閥門。一句不要,從喚子的口中高聲傳出。

  那喚子費盡全力,掙脫了小廝的束縛。衝上前去,用自己的身子,化成一堵人牆,擋在了杜鶯歌的面前。

  子彈還是如驚雁一般,破膛而出。

  子彈若是有感情,一定不會再展殺戮。可是,那小小的彈殼,終究是冰冷的。

  那顆子彈穿過了蘇喚子那小小的,且炙熱的胸膛。

  蘇喚子還是以自己的力量,救下了杜鶯歌的性命。而代價就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蘇喚子就那樣在蘇三虎,在杜鶯歌的眼前倒下了。

  二十年前的恩恩怨怨,究竟又關那喚子什麼事?

  蘇喚子一輩子都是安安靜靜的,無論她承受過什麼,她都不會對這個世界發出任何的不滿與指責。

  或許是有些東西,在喚子胸腔里積壓了太久。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她還是發出的聲音。

  她說著。「爹,不要。」

  無論喚子究竟是誰的女兒,就算到了生命的最後盡頭。喚子還是親口叫了蘇三虎一聲爹。

  「喚子。」杜鶯歌聲嘶力竭的仰天長嘯,為什麼會是這樣,杜鶯歌提心弔膽了二十年。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竟然要用喚子的命來結束這一切,會是這樣的結局。

  看見喚子倒在血泊之中,蘇三虎登時就蒙了。他,竟然親手槍殺了自己養育了二十年的寶貝女兒。

  或許是那蘇三虎的槍聲太過於凌厲。又或許是蘇喚子死的太過於悲壯。整個蘇府,都跟著呼通一聲巨響。

  大堂傳出了槍聲,蘇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跑去大堂看熱鬧。

  蘇肆安出了書房,那邵月娘聽了聲音,也跟丫鬟打探是不是出了什麼情況?

  「聽說是姨奶奶在外面養漢子,讓咱們老爺抓到了。」

  「呦!我就知道五姨太的小騷貨,早晚得耐不住寂寞。」邵月娘急忙擦著胭脂,也要去那大堂看熱鬧。

  「不是五姨太。」丫鬟搖搖頭。

  「那是周書文嘍!還真沒想到,這老的直掉皮的鐵樹,還能發春呢!」邵氏永遠都是那樣的牙尖嘴利。損起人來,比那戲文里的唱詞,還生動形象。

  「聽說是三姨太太。」丫鬟索性如實相告。

  「三姨太?」邵月娘聞言一怔,眼珠子上下一翻,心裡也敲起了鼓。「杜鶯歌?不能吧?」

  那邵月娘打心眼裡不信,那杜氏會做出偷漢子這種不齒的事兒來。

  索性連胭脂也不擦了,眉毛也不描了。連身上的衣服都懶得換。踏著一雙在房間裡穿的布鞋,就跑去了大堂。

  待邵月娘到大堂時,里里外外已經擠滿了人。

  只見到周書文端坐在椅子上,春風得意。

  蘇喚子卻倒在了大堂中央。

  「喚子,小姐。」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從眾人背面傳來。

  不是別人,正是吳桂元。

  「呦!」周書文站起身來,臉上的表情更加戲謔。「這姦夫總算是來了。」

  這周書文原來早就知道和杜鶯歌偷情的那個男人是誰?

  她便就那樣佯裝不知的賣關子。活活的害死了蘇喚子。

  「桂元?」蘇三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姦夫怎麼會是吳桂元,蘇三虎和吳桂園可是三十年的生死兄弟!

  眾人給吳桂元讓了路,只見吳桂元一瘸一拐,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去。伏在蘇喚子的屍體上,和杜鶯歌一起嚎啕大哭。

  「吳桂元,怎麼會是你?」蘇三虎登時間,只覺得腦子裡天崩地裂。

  「蘇三虎。」吳桂元嗓子裡發出了憤怒的嘶吼。

  「你還我女兒,你還我女兒命來。」

  一切真相大白,那蘇喚子當真不是蘇三虎親生女兒。而是吳桂元與杜鶯歌苟且所生的孩子。

  「吳桂元,我與你三十年兄弟,我念你為我負傷,腿上有患,把你從滄州帶到衢州府。我自認待你不薄,你卻睡我妻子,和這賤人淫亂我得的府宅。你可對得起我!」

  蘇三虎言辭激烈,苦苦相問。

  「蘇三虎,不干別人的事!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做出來的。」

  那杜鶯歌站起身來,痴笑著,索性把所有的話都說開了。杜鶯歌一點點剖開蘇三虎犯下的罪惡。

  「你們蘇家仗著有錢有勢,把我買來,伺候老夫人。你們把我從滄州帶到衢州,從來沒有人問過我願意不願意。我天生下賤,就該做你們的奴隸。我在衢州府無親無故,只能跟吳桂元在一起,才能聽聽滄州的鄉音!

  我和桂元情投意合,可是,因為你沒有子嗣,老夫人的一句話,你為了充當個孝子,就平白無故的占有了我。

  米已成炊,我只能認命。我不求與你舉案齊眉,可我也是個女人。自我嫁你以後,除了日日獨守空房,我還得到了什麼?

  是周氏的欺壓,和下人的冷眼。

  那日,是我主動勾引的勾引的桂元。卻沒有想到,只有那麼一次,我便懷上了他的孩子。

  自從喚子出生,我和桂元就像是兩個被判了無期的罪犯。我們無時無刻不在擔心,無時無刻不活在罪惡和自責里。

  後來,喚子啞巴。我知道,這是我的報應。可是為什麼我犯下罪惡,卻要報應在我女兒的身上。

  我提心弔膽二十多年,我每天都在燒香拜佛。我不是想要逃避,我只是想求菩薩保佑我的喚子平平安安。可是為什麼,就是這麼個小小的心愿。菩薩都不肯滿足我。」

  杜鶯歌此時站在蘇三虎眼前,是如此的大義凜然,如此的高聲闊論。

  蘇三虎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杜鶯歌,在他的印象里,杜鶯歌永遠是那個卑微的,和順似水的女人。

  「你知道菩薩為什麼不保佑你麼?」

  周書文上前插嘴道,眼神輕挑,一副十足的小人得志模樣。

  「菩薩怎麼會保佑姦夫和淫婦生的野種?」

  周書文此時此刻終於可以把杜鶯歌踩在腳底下了。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家閨秀,杜鶯歌不過是一個賤婢。賤婢永遠都不會能爬到她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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