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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女屍

2024-06-12 06:02:06 作者: 烈日焱焱

  周得意這回兒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自己衣衫不整,酒氣衝天。那女屍渾身赤裸,就躺在自己身側。

  

  周圍又有這麼多圍觀的百姓。

  人證物證俱在,周得意即刻就被那些百姓押送去了衢州府府衙。

  這一般的案件,都是由衢州府幫辦全權處理。

  只有這四大重罪,殺人,放火,搶劫,爆破。才會由幫辦初審外,最終交給蘇三虎終審。

  這周得意被眾人扭送至官府,指名告發他強姦殺人。兩罪並處,若是真的判定了下來,就是必死無疑。

  卻說這衢州府的幫辦姓朱,大名朱正璽,今年二十又三。

  長得是眉清目秀,白齒紅唇,算的上是風度翩翩,儀表堂堂。

  這朱正璽的家境一般,算不上是大富大貴。

  難得是他的夫人李氏。那李氏的大名叫李容撿,娘家爹是三省兩江經絡使李莊揩。

  這李容撿是李家的三女兒,也是最小的一個。自幼便是三千寵愛在一身。

  那李氏模樣出眾,性情也端莊喜人,長到十五歲時,那提親的媒婆便踏平了李家的門檻。

  那李莊揩倒是頗為挑剔,就這麼一個心尖子,豈是凡人能夠配得上的。

  如此一來,耽誤到了十八歲。那李容撿仍還沒有出閣!

  話說,這十八歲不出格,便已經算是大姑娘。倘若熬到了二十,成了老姑娘,品貌便是再出眾,也不會好嫁。

  怎奈這提親的雖多,大多都是門當戶對的一些風流浪蕩子。

  要不就是有樣無品,再者就是無品無樣。若想配一個才貌雙全的好夫婿。哪有這麼容易。

  此時那朱正璽剛從英國留學歸來。這個年代的年輕人,但凡家裡有些本事的,都願意讓兒孫去國外留學鍍金。

  這朱正璽家境雖一般,可以算是典型的書香門第。頗有那些文人氣節的。

  這朱正璽方面出國,只讓家庭負擔個一張船票。到了英國,全憑著自己的一雙手,半工半讀,才念出了文憑。

  彼時,朱正璽剛剛回國。自喻接受過西方的正統教育,想為自己謀個前程。

  便三寫拜帖,欲向李莊揩自薦,謀個一官半職。

  可是這李莊揩貴為三省兩江經絡使,每日向他自薦的年輕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哪裡能見的過來。

  尤其是這些年輕人里,不伐濫竽充數之人,自此,像這種寫拜帖,自薦的。李莊揩是一概不見。

  也是可巧,命里有時終須有,無心插柳柳成蔭。

  這朱正璽寫的一手好字,方中見圓,具有向心力。用筆渾厚強勁,善用中鋒筆法,氣勢磅礴,多利筋骨。多有顏真卿之風範。

  那日,諸多仕子的自薦貼都堆在李莊揩書房的桌案上,如同個小山一般。

  朱正璽的拜貼恰巧就堆在最山頂。

  那李容撿在父親的書房尋書,一打眼,不經意間撇見了朱正璽的拜帖。

  那封面上雖只有簡簡單單的「拜帖」二字,也足以見其功力。

  李氏便將朱正璽的拜帖單挑出來,給其父看。

  李莊揩一見其字,便覺得這朱正璽是個難得的人才。忙請其過府一敘。

  李容撿也想著能寫出如此好書法的人,會長個什麼模樣,便躲在暖閣後面,隔著帘子偷看。

  便就是這麼一偷看,就註定了二人的姻緣。

  那朱正璽個子高挑,模樣斯文秀氣,雖家境平平,可骨子裡卻透露出一股傲氣。

  李容撿一眼便相中了朱正璽,李莊揩也認可朱正璽是個青年才俊,生辰八字這麼一交換,連彩禮都免過了,直接挑了個良辰吉日,二人便成了親。

  這朱,李二人成婚後。朱正璽不想在妻子家的福蔭下生活,便自請調到了衢州府做幫辦。

  立志在衢州府做出些名堂來,對得起岳丈一家的知遇之恩。

  這周得意在衢州府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誰人都知道,這周家是那蘇參軍的近親。

  若是換個旁的官員審案,便是不把那周得意放了。也的是好酒好肉的招待著。不讓其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可這朱正璽卻與旁人不同,他生平最忌憚別人說他是,靠女人才謀上了個一官半職的。

  所以這徇私舞弊的事,他第一個就不會做。

  這朱正璽也不是個昏官,不會特意的踩高捧低,以彰顯自己的廉潔清明。他所認準的,只有事實和真相。

  這周得意被眾人扭送至官府,人證俱全。

  可是這些百姓只見到了周得意衣衫不整的,與那女屍躺在一處。

  並沒有人親眼所見,是周得意,先奸後殺了此女子。

  朱正璽又傳仵作上堂驗了屍。

  此女屍,死前的確有明顯的性交痕跡。體表無大型傷口,背部有多處擦傷。死因卻是哮喘病發。

  並且此名女子還身懷六甲。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一屍兩命,性質極其惡劣。

  「這不是劉彪家的婆娘麼?」有人在堂下議論紛紛。

  朱正璽聞言,問那堂下之人是否確定死者為劉彪的妻子。

  一個老婆子伸頭看了又看。確定道:「沒錯,就是那劉彪的婆娘陳氏。她左眼睛下面兒有一顆黑痣,錯不了的。」

  朱正璽忙又派人去帶劉彪上堂。

  這劉彪前腳剛邁進府衙的大門,一眼就認出了,那地上躺著的女屍是自己的婆娘。

  「鳳蘭哪!你死的好慘吶。你怎麼就把我撇下來呀。」那劉彪伏在陳鳳蘭的屍體上,忍不住失聲痛哭。

  朱正璽一拍驚堂木。「劉彪,你可確定這個女屍就是你的妻子陳鳳蘭?」

  「小人確定。」

  朱正璽二拍驚堂木。

  「那本官問你,你最後一次見陳鳳蘭是在什麼時候?你可知陳鳳蘭肚子裡已經身懷六甲。陳鳳蘭身上可有什麼頑疾。」

  「我知道我媳婦兒有喜了,兩個月的身孕。就是昨天剛知道的。」

  那劉彪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道。

  「小人叫劉彪,是在集市上擺攤兒賣頭油的。我媳婦兒昨天上午說不舒服。我尋思著是不是受過風寒,就找了同是一條擺攤兒賣狗皮膏藥的楊瞎子給我媳婦兒把了把脈,說是我媳婦有喜了。我又怕那楊瞎子不靠譜。就帶著我媳婦兒去了延喜路的『仁德堂』,讓坐診的周大夫又給我媳婦兒把了脈,確定還是有喜了。我媳婦兒聽了高興,說要回娘家,把這喜事兒告訴我岳父岳母。我本想著送她去,可是她不讓。說我已經耽誤了一上午的功夫,讓我下午出去擺攤兒,若是能賣出幾瓶頭油,還能掙點大子,買塊花布,好給肚子裡的孩子縫衣服。」

  劉彪越說越感傷,言辭激動,已經泣不成聲。

  「我媳婦兒昨日下午未時出的門,自此一夜未歸。我還以為是我岳母把我媳婦兒留下了呢!以前我媳婦兒經常回我岳母家小住,從來沒出過什麼事兒?」

  「那你夫人身上可有什麼頑疾?」朱正璽再問。

  「有的。」劉彪點點頭。「我媳婦自幼便有哮喘病,是打娘胎裡帶的。」

  朱正璽聞言,頓時拍了板。死者正是那陳鳳蘭無疑。

  接下來便是堂審周得意。

  朱正璽端坐高堂,頗俱包公之勢。

  「周得意,本官問你。昨日為何會出現在鎖牛兒胡同。」

  周得意此時酒還未全醒。什麼先奸後殺,一屍兩命。他哪有了解的清楚。

  「喝醉了,不知道。」

  「本官再問你,以前可否見過死者陳鳳蘭。」

  周得意在大堂上跪的膝蓋生疼,搖搖頭,含糊著道「沒見過。」

  「是否是你垂涎陳鳳蘭美色,假借醉酒之名,先奸後殺,以至陳鳳蘭一屍兩命?」

  「我不知道。」周得意感覺自己的膝蓋骨都快被磨平了,一副不著四六的態度。「你們愛說什麼就是什麼,快放我回家。」

  朱正璽三拍驚堂木。「大膽周得意,豈敢藐視公堂。先拖下去打十大板,暫且收押,本案證據不足,延期再審。」

  ……

  卻說這周得意當真是受夠苦頭,打小那周母便沒有動過他一根手指頭。現如今卻被這朱正璽打個十大板,關進了牢房。

  那衢州府的大牢里也沒有關幾個人,不過是些坑蒙拐騙,小偷小摸的。

  就只有那麼一個要案,是件殺人案。

  罪犯是個六十七歲的老頭兒,姓康,頭髮鬍子都花白了,手銬腳鐐夾板都帶的齊備,自己住個小單間,就等著判下來,好執行槍斃。

  那康老頭正巧就在周得意的牢房隔壁。

  周得意閒來無事,捂著個被人打爛的屁股,還滿牢房的跟人扯閒篇兒。

  「哎!老頭,你都這麼大歲數嘍,還能殺的了誰呀?」

  那康老頭聞言,語氣還挺橫。「俺把俺兒子弄死了!」

  「呦!光聽說過兒子殺老子的,沒想到這世上,還有老子殺兒子的。」周得意打趣道。

  「為啥呀!不會也是因為搶窯姐吧。」

  「搶你奶奶個球兒!」那康老頭,抄著一口濃重的河南口音。一聽兒,也不是衢州府當地人。

  「俺那小子,你是不知,不幹個人事。」

  「嘛事?你具體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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