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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 上路

2024-06-12 06:00:59 作者: 烈日焱焱

  入夜,陸文軒上趕子送蘇肆安和蘇喚子回府。

  自那以後,陸文軒便常常隔三差五的來蘇府拜訪,蘇三虎一看陸文軒人品出眾,二看陸氏票號享譽江南,便也在心中默許了這個准姑爺。

  接連過了數月,一日,蘇三虎接了個下屬浦江鎮的公文,說是有件要案,讓其去親臨聽審。

  此時恰巧五姨太王薈欣又生了肚疼病,那王薈欣嬌聲細語的一撒嬌,弄得蘇三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浦江鎮的公文再三催促,蘇三虎打定了主意,便欲收拾衣物,準備出發。

  王薈欣見自己留不住蘇三虎,便使出了女人慣用的伎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蘇三虎見王薈欣整日的作死作活,便更不放心離開了。

  後來那王薈欣給三虎出了個主意。「你讓肆安代你去嘛!如今肆安身子已大好了,也該讓他多走動。更何況,您都五十多歲的人了,參軍的位置您還能做一輩子,早早晚晚不都得傳給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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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三虎聞言,覺之有理。便連夜把公文,信件都交代給了蘇肆安。還讓李五帶著大黃陪蘇肆安一同前去浦江鎮。

  第二日一早,周得意湊巧來找蘇肆安,見蘇,李二人又備了馬車要出門,便也要跟著一同前行。

  因出發的早,眾人還未來得及吃早飯。那李五一上馬車便吵嚷著肚子餓。

  「也不甚急,我看前面有間包子鋪,咱們先去那兒填飽肚子再趕路也不遲。」蘇肆安嬌慣李五道。

  蘇肆安幾人到了包子鋪門口,停了馬車。但見那包子鋪店面不大,也沒個匾額,只支了一支幌子上寫著『大餡包子』四個大字。

  這包子鋪生意倒頗為紅火,包子鋪老闆是一對六十多歲的老兩口。當家的姓王,人都常稱他王大爺,那老婆子倒不知姓甚名誰,旁人都叫她一聲王家大娘。

  王氏老兩口在此地經營這小本生意已經有二十多年了,他家的包子皮兒薄餡兒大,回頭客頗多。

  「王大爺,來三屜梅菜肉的包子,再來一屜茄子肉的。豬頭肉卷餅要二斤。」李五最先下了馬車,熟練的點起單來,原來這家包子鋪她是來過的。

  蘇肆安和周得意也緊跟著下了車。那包子鋪店面不大,但收拾的頗為乾淨。幾人撿了個靠牆的角落坐下,李五放出黃皮子,給大黃也找了個座位。

  不時,那王大爺就端上了整整四屜包子,王家大娘端來了一份豬頭肉,一份榨菜絲,一碟油辣子並一碟香油煎的蔥白,和厚厚的一摞薄餅。

  「都嘗嘗這豬頭肉卷餅,這可是王大爺家的特色。」李五不忘推薦給大家。

  只見李五熟練的拿起一張薄餅,平攤在手心裡,用筷子夾上幾塊兒豬頭肉,叨上一筷子榨菜絲兒,夾上一節香油煎過的蔥白,杳上一大勺油辣子。卷好,一股腦兒都塞進了嘴裡。

  那王大爺家的豬頭肉是用加了中藥老滷水就著小火,花足了功夫才滷製出來的。肉質軟糯,肥而不膩。

  他家的油辣子亦是特色,是用雞油加上糟油拌出來的,辣而不干,入嘴爆香。

  那李五塞了滿滿的一口豬頭肉卷餅,油水順著李五的嘴角流了出來,蘇肆安見了,忙掏出手帕給李五搽臉。李五被蘇肆安照顧慣了,也並未覺得不妥。

  大黃和周得意看著二人如此舉動,都紛紛暗中發笑。

  蘇肆安是第一次見識如此能吃的女子。那李五一人吃光了三屜包子和大半斤的豬頭肉卷餅,才勉強打了個飽嗝,算是心滿意足。

  蘇肆安付了銀子,幾人又匆匆趕路。

  一路上,李五也不閒著,手拖著一小包白糖,拿著個紅色的木棍棍沾著白糖就往嘴裡塞。

  「你這吃的是什麼。」周得意不禁好奇道。

  「紅參。肆安他五姨娘不是病了嘛!我看著廚房有一竹筐紅參,我就隨手抓了一把。不是說大補嘛!」

  李五嘴裡邊嚼著邊不忘誇讚。「蘇府的紅參果然名貴嘿,沾著白糖還挺好吃的。」

  蘇肆安聞言忙打掉了李五手裡握著的那骨節紅參。

  「人參哪有你這麼吃的,廚房的紅參都是留著吊湯用的。你這麼空嘴蘸白糖吃,豈不是要上火的。」

  幾人說著笑著趕了一日的路,眼看臨近傍晚,行至的這個地界,反而四下無人起來。

  此處是個荒山峭壁,也沒有什麼人家。一路打探來,只在不遠處有個破廟還可將就著棲身。

  幾人下了馬車,在破廟裡鋪上帶著的被褥,蘇肆安和周得意又去附近撿了些樹枝木乾等物,準備生火。

  「呃,牙疼。」李五白日裡吃了不少的油辣椒,又加上吃了紅參,果真著補得上起了火來。

  俗話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李五吃上了火,不止右側的牙齒,連著整個右臉,帶著後腦勺,以及右半個身子都疼的一顫一顫的。

  李五牙疼,大黃也跟著遭足了罪。大黃的右邊尖牙,就像有人拿著鐵簽子戳他的牙花子一樣。一陣一陣的,疼的那是個酸爽。

  牙疼上了勁兒,李五疼的直抽自己的耳刮子。那大黃也跟著疼的滿地打滾兒,霎時間,一身黃毛就變成了個灰毛。

  「你那沒有丹藥能止疼的嗎?」李五問大黃。

  大黃聞言,唉聲嘆氣道:「我這的丹藥能治傷,止血,治病,救人。就是沒有止牙疼的。」

  周得意見狀,忙上馬車找了又找,果真找到了一包小藥片,遞給了李五。

  「你試試這個,西洋藥片。上回我牙疼,去杭州的洋醫館看病,那裡邊兒的洋毛子大夫給配的。我覺得挺管用,一次兩片兒,能挺三個時辰。」

  李五此時還哪管什麼中藥,西藥的。連忙拿起兩個藥片,放在嘴裡就開始嚼。

  「好苦。」李五的嘴裡除了苦,再沒有別的滋味。苦的她擰起了眉毛。整個臉都變了形。

  「你嚼個什麼?那是就著水吞服的。」周得意好笑道。

  蘇肆安忙上馬車拿了水壺,遞給李五讓她漱口。

  轉眼便是深夜,這幾人卻依然都沒有睡著。

  蘇肆安和周得意都是少爺身子,哪裡在這荒郊野外的露過宿。李五雖然吃了藥,還算是見效。可也是會偶然的疼一下子,直叫她頭皮發麻。

  忽的,陰風四起。

  「不好,有不乾淨的東西朝著咱們來了。」大黃提醒道,豎起了耳朵,提高了警惕。

  突然間,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抻著腦袋,怯怯生生的向眾人走來。

  看那男童,個子大概比李五矮半頭。渾身破破爛爛的,還滴著水,臉上慘白的有些浮腫。

  「這外頭沒下雨呀!」李五有些害怕,死死的抱著大黃。

  「這是個小水鬼。」大黃一本正經道,幾個人聞言,反而更加害怕了。

  「你這小鬼,來這裡作甚?」大黃質問那小水鬼。

  「能幫我麼?你們這裡是不是有人會法術,我想投胎。」那小水鬼的聲音很小,總是低著頭,雙手還不時的擰著自己的衣角。都道人怕鬼,原來鬼也會怕人。

  「你是怎麼死的?」蘇肆安時常夢見鬼魂,膽子倒是最大。

  「我,我。」那小水鬼回答的有些吞吞吐吐。「我是去偷東西,被人家發現了,扔在河裡淹死的。」

  可能是因為自己死的不光彩,那小水鬼回答的有些將就。

  李五聽了,不禁一陣心疼。她也是從小偷東西偷慣了。不過是為了生存,為了填飽肚子。如果出生在好人家,能吃得飽,穿得暖,誰還會出去做那偷雞摸狗的事情。

  「那幫人怎麼那麼壞,不過是偷點東西,抓住了教訓兩下便是。」

  李五脫口而出,眼淚都含在了眼圈裡。她偷東西時也曾被人抓住過,被打過耳光,也被吐過吐沫。可從來也不至於把她抓起來活活淹死。

  「他們說我是橫死,不讓我投胎。」那小水鬼再次扭扭捏捏道,他活著時就是在世間漂泊,他不想自己死了還要當個孤魂野鬼。

  「你放心,我們會渡你投胎的。」李五信誓旦旦的應承下來。

  只是,此處荒山峻岭,也沒個法台道案,大黃卻是不方便施展法術。

  蘇肆安等人又忙活了一夜,用破廟的門檻當法台,撿了破碗當香爐。樹枝纏上紅繩作木劍。一切準備就緒,已經臨近天明了。

  大黃匆匆做法,欲渡化那小水鬼投胎,可是法術怎麼也不起效果。

  突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聲,「破」。那小水鬼只感覺渾身像要掙開一般,隨著砰的一聲。那小水鬼竟頃刻間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這,為什麼會是這樣?」眾人忙的擁上前去追問大黃。

  「有人在與我鬥法。」大黃喃喃自語道。「好厲害的法力,不知是哪路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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