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查明府

  趙西寺不傻，有了明珠的話在前，又有管事嬤嬤這般反應，無需多言，他也能猜到殺害唐彩琳的兇手人是誰，無非是宮中的那三位。

  那三位他不是招惹不起，而是眼下沒有得罪的必要：「明四姑娘，請隨本王來。」

  他對守在殿外的侍衛道：「看好此處，不得放出任何一人，也不得讓任何進來。記住，是任何人都不准進來。」

  管事嬤嬤想跟著出去通風報信，被趙西寺一個眼神嚇住，生生停下了步子。

  明珠走後，管事嬤嬤立刻便破口大罵起來，專挑難聽的話說。幾人皆是緘口不言，生怕惹了一身腥，唯獨錢青書不耐煩說了一句：「嬤嬤，你罵的這位，在外是將軍府的四姑娘，在內也是個主子，何時輪得著你來罵她了？」

  管事嬤嬤本就因為明珠積了一肚子氣，又被她懟，更覺屈辱：「你這個小賤蹄子，你知道我是誰的人嗎？我告訴你，得罪了我，你日後在宮中的日子難過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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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青書不為所動，神情平淡的看著她，輕笑一聲：「嬤嬤此話差矣，我與諸位仰仗的都是陛下，難不成嬤嬤覺得自己比陛下的地位還要高？」

  她可不給管事嬤嬤辯解的機會，接著道：「你方才的聲音可不小，不僅我們幾位聽見了，外頭守著的侍衛也可是聽的真真切切，到了陛下面前，也容不得你狡辯。」

  沈令書崇拜的看著錢青書，雖說兩人名字里都帶著個「書」字，但她覺得比起錢青書來，她差得太遠了，也不知陛下看中她什麼了：「錢姐姐，你好厲害啊。」

  錢青書眉頭一皺：「沈姑娘，我似乎比你小，且我與你沒有血緣關係。」

  「別人都瞧不上你，你還上趕著往上湊，當真可笑。」季雲華嗤笑嘲諷道，她可忘不了錢青書甩她的一巴掌，同為侍郎家的姑娘，憑什麼錢青書就能高她一頭。

  沈令書微咬著下唇，小聲替錢青書解釋：「錢姐……錢二姑娘說的對，我比她大一歲，本就不該叫她姐姐，是我的錯。」

  季雲華不過才入宮半日，便已狼狽不堪，林清也本就瞧不上她，如今是越發嫌棄：「季六姑娘，話還是少說幾句的好。」

  至於工部尚書府的五姑娘李如意從始至終都未參與幾人的話題，她安靜的坐在角落，仿若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季雲華惹不起林清也，身世也比不上李如意，但論起府中得寵，她可是比李如意強太多，受了委屈，自然要發泄。

  她走到李如意跟前兒，居高臨下，傲慢的喊著：「喂，你是個啞巴嗎？」

  李如意的一雙眼如同一潭死水，翻不起絲毫的漣漪，她沉靜的過分，顯得整個人死氣沉沉：「季六姑娘，說累了，便坐下歇息片刻。」

  一拳打在棉花上，季雲華狠狠地跺了跺腳，怒哼一聲，氣呼呼的坐下。

  明珠跟著趙西寺來到御書房，趙西寺將前因後果說了一番後，正要離開，被趙驍叫住：「你留下，聽一聽。」

  趙西寺應是。

  明珠跪下行禮，字字句句清晰明了：「陛下，臣女的梨花香與其餘秀女的並非出自同一位調香師，臣女的梨花香是宮中貴人特意差人送給臣女的。」

  「是誰？」趙驍問。

  明珠答：「臣女不知，但陛下應該知道。」

  趙驍聞言，饒有趣味：「朕為何會知道？」

  明珠頷首低眉：「陛下不妨想一想今日是否有打破又或是耽誤您計劃的人和事出現。」

  她並不需要趙驍的回答：「事發時，管事嬤嬤說她去鳳安宮見了皇后娘娘。」

  趙驍思索著，他在御花園遇見了淑貴妃，而管事嬤嬤又提到了皇后，唯有瑾貴妃看似與今日秀女之死毫無關係，也正是這種毫無關係，才更是可疑。

  「大膽！你竟敢攀誣宮中貴人，你可知罪？」趙驍大手一揮，拍了一下御案。

  明珠跪匍在地：「臣女知罪，陛下恕罪。」

  趙驍眼底露出一抹興味來，他不喜大家閨秀，一則她們在床上太過端著，少了情趣，二則她們雖自幼有夫子教導，但學的都是一些規矩禮儀，鮮少有如明珠這般聰慧看懂大局之人。

  「朕問你，為何不直接將這些話告訴榮王？」

  明珠道：「此事為後宮爭寵之事，若是鬧大了，丟了皇家顏面。況且，盛京中人皆知，榮王早早搬出宮，怕對後宮之事也知之甚少，與其浪費時間去調查，不妨直接告訴陛下，請陛下定奪。」

  趙驍聽完她的話，越發喜歡她，朗聲大笑：「好好好，不愧是將軍府出來的人。傳朕令，將軍府四姑娘明珠容貌傾城，蕙質蘭心，封為蘭妃，居長陽殿。」

  明珠叩首謝恩。

  趙西寺目睹了整個過程，心中對將軍府有了別樣的心思。

  今朝入宮七位秀女，揚州女唐彩琳慘死，最後被皇上壓下，此事也是不了了之。將軍府四姑娘明珠封為蘭妃，其餘五人全是貴人。

  至於那位管事嬤嬤，趙驍直接讓人將她在宮門口杖斃，以儆效尤。

  趙西寺出宮後，直接去找江知序。他有事迫切的要與她相商，或許她說的是對的，眼下情形真的不太適合韜光養晦。

  對於他的到來，江知序還是有些意外的，對於他的話，江知序更是詫異：「王爺這是受了什麼刺激？」

  「今日是秀女入宮的日子你可知？」

  江知序點頭。

  趙西寺道：「唐彩琳死了。」

  「唐彩琳？」江知序仔細想了想，才恍然記起這號人物，「揚州女？」

  趙西寺「嗯」了一聲：「她的死不重要，重要的是明珠竟然借著此事得到了父皇的恩寵。」他將明珠今日的表現一一說與江知序聽。

  江知序聽完，也忍不住的誇讚明珠：「她確實很聰明。」

  趙西寺分析道：「明珠在宮中得寵，明將軍又手握兵權，本王不得不拉攏他。」

  江知序笑了笑：「王爺，你可知明將軍曾在戰場上受了傷？」

  「打仗受傷，實乃家常便飯。」

  「我說的是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