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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戰番離島 第一集

2024-06-12 05:07:54 作者: 盧漢文

  當萊昂多·穆姆托上校和羅貝爾上校突然迎面撞見兩個矮小的阿喜人時,他內心的緊張幾乎也是不亞於對方。他確信這就是和加和正夫上校發生激戰的那類阿喜人。雖然還沒有清晰的照片,但是加和正夫臨難之前,簡短的描述,已經足以讓他作出判斷。只是,這些阿喜人和北方處於不同的國度,或者還並未將地球人認作是明確的入侵的敵人。

  穆姆托上校默念著麥地那的安法勒章:信道的人們啊!當你們遇見一夥敵軍的時候,你們應當堅定,應當多多記念真主,以便你們成功。

  上校手中的槍,直指對方,隨時準備擊發。

  但是阿喜人除了嘴巴哆嗦,全身哆嗦外,甚至想要向後移動外,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這些可憐的阿喜星的主人,他們嚇得連行動的能力都喪失了。這時候,他們還不知道阿喜星上有異類降臨的消息。

  穆姆托上校於是放下了雷射槍,他相信即使兩個阿喜人突然發難,他也有足夠的時間擊倒他們。

  「嗨,你們好,你們從哪裡來?」穆姆托說,他平和輕鬆的姿態使身後的羅貝爾上校也降低了緊張感,槍口逐漸朝下。他們的雷射槍槍管很短,與阿喜人具有長長的槍管的彈藥槍完全不一樣。雷射槍造型優美,線條流暢,槍的貼皮和迷彩服是一樣的顏色,根據需要,這些貼皮是可以更換的。所以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它都象是一件卡通型的藝術品,逗人喜愛。

  兩個阿喜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疑惑都表露在臉上。這些高大威猛的從未見過的人啊,是人嗎,他們究竟來自何方,意欲何為啊?

  他們互相咕嚕了一句,穆姆托同樣一無所知他們的語言。對峙了一會兒,羅貝爾輕聲道:「這兩個阿喜人似乎不知道與地球人之間的戰爭,或者他們只是生活在這方叢林裡的土著民吧。」口裡說著,手中卻沒有放鬆。

  

  要不是因為一直戒備著,防備阿喜人突然行動,穆姆托真想伸手取下綁在肩膀後背上的衛星電話,向遠處的隊伍通知他們的遭遇。一伸手就夠了,但是,要是這個行動引起了對方的懷疑而還擊,那可真是弄巧成拙了。兩位上校都沒有動。

  其實,兩個上校不知道,他們巨大的登陸艙在空中時已被這些阿喜人發現了,驚愕之餘,派出了兩名偵察兵往降落方向尋找偵察,彼此沒料到在半路上不期而遇。

  穆姆托攤開兩手,仍舊拿著槍,但表示他絕無惡意。他指著自己的胸脯,又指指天上,比劃了一個自天而降的動作。

  「我們從天上來。」穆姆托上校說,此時他指了指阿喜人,「你們呢?」

  看著穆姆托上校的舉動,阿喜人似乎有點琢磨出了他話語的意思,而且,他們竟然相信上校並無惡意。他們中的一人——他胸前也掛著一付黑色望遠鏡,腰間別著轉輪手槍,槍套是棕色皮,半露的,因次手槍的外形十分明顯的顯露出來,這可不是普通士兵,好象應該是一名軍官,或者偵察兵吧,——他指指胸前,又指指北方,划動著手指,嘴裡嘰哩咕嚕的,意思好象是說:「我們從北邊來的。」

  「他們從北邊來?好象不妙。」羅貝爾立即又緊張起來。

  「鎮靜,上校。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隨機應變吧。」穆姆托大膽的說,反正此時阿喜人對於他們的談話猶如聾子一般。

  穆姆托上校放開槍,任它掛在胸前,往前走了兩步,伸出手,擺動著,示意相握。軍官模樣的阿喜人猶疑著,也向前跨了幾步,伸出手來,哦,他的手掌上只有四個指頭,僅用彎曲的三個指頭碰碰穆姆托的掌心,便立刻縮了回去。

  羅貝爾上校看得直發笑,對阿喜人的四根手指印象很深,但是兩個阿喜人都一直盯著穆姆托胸前鍍金的望遠鏡,也被羅貝爾同時認真地看在眼裡。

  突然,草叢中一陣急速的嘩嘩的響動,嗷的一聲,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竄出一隻大獸,猛然躍起,咬住了一個阿喜人的手臂。那動物樣兒類犬,毛稀少而短,屁股後邊幾乎沒有毛,後腿粗壯有力,個頭挺大,看模樣不少於三十公斤。穆姆托上校腦子裡立即閃出了一個名稱:土獒。

  被咬住手臂的阿喜人軍官大驚失色,甩了幾下,卻怎麼都甩不掉,臉色疼得由微褐變成了青紫,但是他心靈上的恐懼似乎還要更甚於手臂劇痛的痛苦。另一個阿喜人驚懼之下,愣了半晌才想到去掏腰間的轉輪手槍。

  穆姆托上校比他更快,唰的抽出匕首,跨前一步,勾拳一樣,由下向上,狠狠的扎進了土獒胸腹之間,刀尖刮過肋骨的噤牙的聲音都歷歷可聞。土獒悶哼一聲,並不鬆口,更加狠命搖頭,似乎要將阿喜人的手臂咬斷才肯罷休。另一個阿喜人舉著槍,在混亂與擾動中卻不敢開槍,怕誤傷了。穆姆托抓住土獒後頸皮,匕首用力向外一別一划,猛地將匕首拉出來,匕首的鋸齒邊立即擴大了傷口,血噴濺而出。

  土獒嚎叫一聲,嘴鬆開了,負痛掉在地上。

  穆姆托上校一腳踢開了土獒,同時退後了一步,臂下還夾著痛得和嚇得幾乎暈過去了的阿喜偵察軍官。

  羅貝爾上校趁機瞬間打出了兩槍,土獒可怕的低沉地嘷叫幾聲,仿佛死不甘心,這時候,它的腸子從破開的大裂口出擠了出來,花花綠綠的,與獒皮的顏色完全迥異,十分令人恐懼。

  忽然,它高高的躍起,撲向用匕首扎它的穆姆托上校。上校反應奇快,一沉腰,攥緊拳頭瞅准了,砰地擊在土獒的側胸上,兩力相撞,只聽得喀嚓的骨折聲,砰嗵掉地聲,然後是持續的嗯嗡的低嘷聲。

  土獒被這迎面一拳砸出去四五米遠,星星點點的血滴四處飛濺。羅貝爾上校的雷射又至,燒得土獒在地上打滾,腸子露出來更多了,最被一根樹樁掛住,拉得更長,而且隨著土獒的翻滾,越滾越長。最後,土獒爆吼一聲,再無聲息了。

  阿喜人驚魂甫定,受傷者傷口血肉模糊,深已見骨,可見土獒犬牙之鋒利和撕咬之狠勁。羅貝爾上校抽出萬能包里唯一的一卷救急紗布替阿喜人包紮。穆姆托上校此時已是滿身血漬斑斑,一隻手更是沾滿血液,他捋了一把樹葉擦擦手。經過這一擦,手上的顏色更加豐富了。上校好不容易從地上找到了幾片較乾的落葉,認真擦拭著望遠鏡上的污漬。

  在羅貝爾上校包紮的時候,阿喜人的目光依然長久的注視兩位上校胸前的望遠鏡,尤其是穆姆托上校某些部件表層鍍金的望遠鏡,雖然他疼得不時齜牙咧嘴,但是看起來分了心反而對他減緩疼痛感有所好處。

  羅貝爾上校包紮完畢,又替阿喜人注射一針鎮痛劑,他進行的是簡便式肌肉注射。然後,他拿起自己胸前也有的黑色望遠鏡,貼在眼前,往遠方望了望,伸出去,遞給阿喜人,又指著阿喜人胸前黑色的望遠鏡,說道:「我們交換著看一看。」

  阿喜人明白了羅貝爾的意思,卻指著穆姆托胸前嘰咕著。羅貝爾上校恍然大悟,他們喜歡黃金。他湊近穆姆托上校耳語幾句。

  穆姆托取下鍍金望遠鏡,遞向阿喜人示意交換。阿喜人欣喜異常,卻並不立即交換,遲疑著。穆姆托拿著望遠鏡,兩手在胸前互相交叉晃動幾下,他不知道這個動作阿喜人能否理解為交換物品,可是上校也只能這樣表達了。

  吊著膀子的阿喜人終於上前一步,取下望遠鏡與他交換。他們仔細打量著,發現表面的確是鍍的黃金後,大喜過望。即使是鍍金,其珍貴程度,在他們的眼裡,看來也是非同一般了。一不小心碰著傷手,那個軍官模樣的嘰咕著罵人,挨罵的惶恐地後退了一步,眼睛卻還不時地往那金燦燦的東西望。

  兩個阿喜人又盯上了兩位上校左手中指上的衛星定位跟蹤器,表情很異樣。他們究竟想幹什麼,穆姆托上校不能完全確認,總之阿喜人看來是不能平靜的模樣,難道他們對鍍金的戒指也不放過。太貪婪了可不行。穆姆托上校不禁開始厭煩了。

  阿喜人互相說了一陣子,然後對著兩位上校嘰哩哇拉說著,比手劃腳,指著一個方向,正是他們來的方向,也許就是他們的居住地,示意兩位上校跟著他們去。費了一點時間後,穆姆托上校覺得已經猜對了阿喜人的意思,卻遲疑著,兩個指揮官孤身進入險地,是違背軍規的,但是,不去的話,豈不是失去了一個絕好機會,這樣絕妙的時機稍縱即逝。

  穆姆托上校是不想放棄任何機會的,此刻,他才後悔沒有抽調兩個軍尉出來加入巡邏。

  「羅貝爾上校,你先回營地,我跟著他們去一趟。」他對羅貝爾上校說。

  「不行的,上校。」

  「好運氣來了就得抓住。剛剛著陸,阿喜人便送來這麼大一件禮物,能不收下麼。笑都來不及呢。我敢打賭這些人對北方大陸的晚餐事件以及戰事還是一無所知。或者他們就是這裡的土著,用不著關心北邊大陸上的事情。」

  「我完全贊同上校的樂觀想法。這樣吧,上校先回營地,由我跟著他們去。你是主帥。」

  「兄弟,把危險交給別人,自己安享自由和平安是不義的。你應該回營,派出兩個軍士跟隨衛星定位跟蹤器,找到我將要去的地方。我會隨時跟你們聯繫的。營地就暫時拜託你和密羅辛中校了,你要暫時代理。」

  羅貝爾眼眶發熱,這一天中,穆姆托上校兩次讓他領略了頭領的英勇風采甚至救過他一命。他舉手行了一個軍禮,然後當著阿喜人的面,拿起衛星電話機聯繫營地,找來了自己支隊的副隊長莫寧中校,要求他立即派出兩個最勇敢和敏捷的軍官,跟隨01001定位信號,直到找到穆姆托上校為止。

  「行事前要聽聽埃芬博格院長的意見。」臨行前,穆姆托上校突然特意囑咐了一句。

  羅貝爾差點就改變了主意,要麼跟上校互換,要麼跟隨上校一路去。但是穆姆托上校堅定的目光深邃而不可抗拒。

  羅貝爾再次舉手觸額,滿懷激動,轉身離去。

  為了避免引起阿喜人的懷疑,一路上,穆姆托上校一直沒有主動使用衛星電話。可是營地打來了衛星電話,穆姆托上校斷定此時羅貝爾上校還沒能趕回營地呢,時間還不夠呢?是什麼事呢?

  阿喜人十分好奇,指指他腰間響著他個性設置的音樂鈴聲的衛星電話機,以為他沒有聽到,提醒他。好了,穆姆托上校放心了,他綻顏一笑,取下並接通了電話。

  「距離你所在位置大約十公里的海邊,港灣中停泊著兩艘船,附近還有木房,可能是阿喜人的營地,或者是一個港口。請注意。」

  通訊官阿仆杜拉上尉把衛星才發現的情況對上校重複的說,直到上校強調已經清楚了為止。

  十公里對於走路來說,不是一段短路程。可是急切盼望的心情驅使之下,就不覺得遠了。阿喜人和上校都是這樣。穆姆托上校抱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想法,跟隨兩個阿喜人一路疾行,只一個來小時便來到阿喜人的泊居營地,位於兩側山嶺圍抱著的港灣。

  一邊是高聳的條形峭壁,深入海中三百來米,一邊是坡度較緩的曲形的海岸,環抱著海灣。港灣面積不是很大,卻絕對是一個良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泊在港灣中的兩艘巨大的木船。一艘木船船舷兩側都裝有巨大的輪子,遠遠的高出甲板。輪子上邊排著八片鐵質葉片,那艘船想來應該是蒸汽機作動力的船,船的中央豎著一根巨大煙囪也能夠證明上校的猜測。

  另一艘卻是五桅帆船,比蒸汽動力船小一些,中部豎著三根高桅,三張大帆卷著橫在桅杆上,船艏和船艉各加有一根輔助桅,中部船舷有槳孔,單側便有十六支槳,兩邊加起來應該是三十二支大槳。船艏上翹,衝擊角包著鐵片,側面畫著一隻巨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眈眈而視,那裡便是錨錠孔,做了一些美術性裝飾。前舷兩邊各有三眼炮孔,船的後部建有兩層木樓,瞭望台在最上面,下邊單側也有三眼炮孔。大約估計,這艘長約三十來米(包括虛梢在內),排水量上千噸的木海船,共計裝有十二門火炮,而且帆槳並用,設計巧妙,進出港口緩行需要或者海上無風時航行,可以依靠大槳,並不完全受制於海風。

  邊走邊看,半是觀察,半是猜測推算,走完海邊那段路後,穆姆托上校已經將阿喜人的艦船構造和海上勢力作了個大致的估計。如果這就是這支阿喜部隊的全班家當的話,現在,上校可以斷定,這裡不是什麼海港,而是一個軍事營地,只是規模看起來很小。衛星初步拍照探測,也從來沒有偵測到整個番離島有什麼大型海港,大型城市,甚至連有沒有高度智慧的阿喜人都存在疑問,因為缺乏大型人工建築來證明。那麼,這些阿喜人,又為什麼在這裡建立了軍事營地呢?

  進入營地範圍後,一路上,所碰見的阿喜人都驚異的打量穆姆托上校,多半都停下了手中的活。這可是亘古未見的怪物呀。阿喜人嘰嘰喳喳的議論,一些膽大的靠近了,跟在後面看。港灣里頓時騷動了。

  阿喜人將穆姆托上校帶到了他們首領的木樓中。那木樓懸空於地面約0.5米,木樓採用此地取之不盡的粗大的圓木拼就,樓面刨得很平。上校注意到,他所見到的幾座房子全是純木頭結構,顯然是就地取材的臨時性建築,難道這裡只是一個臨時營地?

  阿喜人首領也罕的個子只及穆姆托的肩頸處。依上校所見來看,很難有超過一米七零的阿喜人,他所見的這個首領差不多就是較高的一個了,當然也不排除有的阿喜人在躬著腰幹活,視覺會有誤差,難以判斷準確。

  阿喜首領也罕雖然初見異人,卻頗為鎮定,表現得大度得體。他在聽完帶領上校來營地的偵察軍官的話以後,兩手在胸前交叉拍了兩下,又攤開雙手,再合攏拍兩下,嘴裡嘰咕著。

  這大概就是阿喜人的歡迎儀式了。迄今為止,穆姆托還沒有看出阿喜人有何惡意,也許北方的消息真的還沒有傳到這裡,因為隔著海洋的緣故。上校便也以地球人的方式,謙遜地躬身還禮。

  也罕首領在歡迎過客人之後,請穆姆托上校就座,那座具是一截鋸斷刨平的樹墩,倒也分外的結實。首領簡單看了看受傷的偵察軍官的傷臂,又對了一番話。他的眼睛裡流露出對穆姆托上校一種異樣的態度來。

  「他們是想要扣押我呢,還是敬佩?」穆姆托費心的搜索起古蘭經上的教義來,看看哪句話能鼓舞自己,使自己面臨此境也處之泰然。

  阿喜首領也罕在仔細的看過鍍金望遠鏡後,臉上有了一種舒展的表情。上校不知道那是不是叫做笑,他覺得他們的臉上的皺紋總是顯得多了一點。接著,也罕首領邀請穆姆托上校到海邊去,他兩手比劃了一通,見上校不理解,又換了一個看起來是營地里智囊人物的稍胖一些的阿喜人,跳到門口指著外邊磯哩哇啦叫,最終才讓穆姆托理解他們的意思。

  穆姆托上校很高興地隨著他們出去,沒有敵意的邀請總是不應該拒絕的。木結構的棧橋在穆姆托上校看來還算堅固,但是在海水的浸泡腐蝕中不知能使用多久。從榫頭處看,這座伸向海中連接戰船的棧橋似乎新建不久。他們讓他仔細看那艘五桅船,那個首領偶爾拍拍手,又向兩邊分開,這樣重複的做了多次。

  這個動作有點象先前的歡迎動作,但是肯定少了在胸前交叉拍手的細節,也肯定不是歡迎的意思。這下穆姆托上校可要費點心思去猜迷了。

  阿喜人也有些著急。忽然,側面一陣騷動,穆姆托掉頭一看,兩個阿喜人抬了一隻土獒過來了。它的四腳用草繩緊緊縛住,倒吊在一根木棒上,雖然已經死去,齜牙咧嘴的模樣依然十分兇狠,它的頸下穿透了一根剝了樹皮光滑的木棒,正是穆姆托上校從羅貝爾上校差點陷進去的陷阱里,看見的那種經過粗加工,堅硬尖銳的木棒,土獒渾身還有多處彈痕。顯然,阿喜人的陷阱對於身重力猛的土獒起作用了。

  大概是阿喜人嘗夠了土獒的苦頭,看著它死去的模樣都很興奮,圍著前後奔跑,又唱又跳,不知是因為晚上有了美餐呢,還是因為報仇的快樂。他們走近後,有意走到首領那裡說了幾句話,首領也抖了一下肩膀,伸出兩手相拍,又兩邊分開。這個動作和剛才對上校做過的幾乎是一樣的。

  噢,穆姆托上校覺得自己領悟了,這個動作是稱讚的意思。

  「你意思是說船很結實,很好。」穆姆托上校指指船,重複了首領的動作。

  也罕首領和跟隨著的四個阿喜人看到穆姆托上校如此動作,都顯得很高興。他們指北方,比劃著名,船將要開動,他們將要回去,又指著船和穆姆托上校,來回比劃著名,表示要將五桅船給穆姆托上校。

  「送給我們?難道天上掉餡餅了。」上校同樣比劃著名,滿腹疑問。

  阿喜首領搖著頭,他們幾個交頭接耳說了一陣,首領拿過交換得來的望遠鏡,擦擦它金黃色的表面,與帆船之間指來指去,又將手指點點上校。

  用黃金,交換帆船,穆姆托上校居然猜出來了。哈,哈哈!他想,自己沒有在牛津大學弄個語言學博士真是浪費了。上校認真想了想,也擦擦戒指式跟蹤器的黃金表皮,將阿喜人的動作原封不變重複地做給他們看,然後點頭。他同意了。

  阿喜人也跟著點頭,欣喜得手舞足蹈。上校感喟不已,嗨,難道全宇宙的智慧生物都理解點頭「Yes」搖頭「No」?

  啊,真主,全世界的主,「他創造了人,並教人修辭。日月是依定數而運行的。草木是順從他的意旨的。」

  訂下了這筆古怪的生意,阿喜人請上校和他們一起喝果酒。土獒肉烤熟的香味撲鼻而來,十分誘人。幾個重要的人物一起享受了著特殊開懷的美餐。

  正用得高興的時候,穆姆托的衛星電話機響了起來,原來兩名尋找他而來的軍尉已經趕到,他們看見了泊在海灣中的兩艘船,也通過衛星確認上校就在這裡,卻不敢貿然行動。營地通訊官阿仆杜拉上尉監視到了跟蹤器亮點已經靠近,只得冒險給上校打電話試試。

  穆姆托開著機,向阿喜首領連說帶比表示他有兩個手下來了,阿喜首領明白後立即表示歡迎,他委派他的智囊軍師出去迎接。穆姆托上校立即開通了短距通訊器,通知兩個軍尉放膽地跟著阿喜人進營來。隨後,上校比較詳細的將準備黃金的事告訴了分隊顧問埃芬博格院長,要求他務必集全隊之力,完成此事。

  「上校的吩咐,我等當竭力去做。我先同兩位支隊長商議此事。希望能夠讓上校滿意。」

  「好,一定。我等著院長的好消息。」穆姆托上校繼續將衛星電話開著,急切盼望營地的回覆。

  沒過多久,沒有關機的衛星電話嗶——,嗶——的叫起來,低電告警了。

  穆姆托上校這才想到,整日裡,從巡視叢林到遇見阿喜人,他一直開著機,剛才也說了那麼久,耗電過大,電池沒電了。所幸軍尉已被阿喜軍師接到了。三人相見,真是說不出的感慨,各各壓抑著激動,也來不及對阿喜人的營地表示出過多的探奇願望,商量起回營籌備黃金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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