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引水功成

  但是很遺憾，林超涵和吋文源強調只有這麼多，如果還需要的話，可以改天再來，也可以去西汽那邊洽談購買，眾人這才知道他們倆原來來自西汽，國企的背景讓兩人在群眾中的信任度一下子飆升起來。

  然後兩個人就收攤撤人了，看著戀戀不捨的群眾，兩人對視一笑，都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一輪促銷，兩人商量好台詞、寫好腳本，原來還有一些應付刁難的話居然沒有用上，更有老頭的神助攻純屬意外之喜。至於那些對大米的常識，林超涵自小就聽到一些試車回來的叔叔們神侃過，牢記於心，想不到今天就用上了。還有限購促銷的點子，則是葉文源的創舉，沒想到果然收到奇效，越是限購，群眾購買越是踴躍。

  然後，兩人如法炮製，連續三天，走了八個站點，每個站點賣的多少不一，但將帶出來一車的大米全數都給賣空了。

  而且，這三天，他們走的這整個地區，都在念誦五常大米的好，各種神乎其神的傳說，甚至有群眾傳說，這大米有包治百病的奇效，搞到他們倆哭笑不得，還得闢謠，不然真耽誤誰治病可不是小事。

  而那些糧油站所謂的五常大米，也就順帶被群眾鄙視得體無完膚了。等到他們醒悟過來的時候，自然也有些惱怒，但當他們也嘗到上等米的滋味後，都立即意識到這種米的價值，紛紛找上西汽，要求進購。而林超涵和葉文源一路留的是銷售科王文劍的電話，他原本不賣大米的，現在被搞到天天賣起大米來，莫名其妙之餘，得知是林超涵和葉文源搞的鬼，也是哭笑不得只能認了，好在是天天數錢數到手抽筋，不亦樂乎。

  出乎林超涵和葉文源意料的是，本來賣完大米後，他們準備繼續去促銷賣其它的，結果因為大米被賣得差不多了，得知西汽這邊還有各種各樣的特產，很多糧油店和批發商一不做二不休也把它們搶購一空，沒辦法，西汽三產，品質保障啊。而那些之前壟斷和西汽做生意的批發商，原本有樣學樣，也從全國各地進口特產，但是因為心太黑，各種假冒偽劣，消費市場不是傻子，直接拋棄了他們，現在賠了個底朝天。

  就這樣，西汽的三產問題，短時間內被破解了，曹海鑒得知消息後目瞪口呆，而西汽知情的人都忍不住為林超涵和葉文源豎起姆指叫好，大家都很高興，三產銷售解決了，年底大家的福利也就不會少了。

  林超涵來賣農產品和農副產品本來也只是客串的角色，本來只是去調查的，但是孰料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如此輕易地解決了這個問題，順利得驚人。林煥海得知消息後都懷疑自己的耳朵，跑去看了看，真的上門提貨的、要求西汽送貨的人絡繹不絕之後，才是真的信了，王文劍忙成狗，一邊抱怨說，「林廠長，你看看小超子幹的好事，現在三產那點東西都從我這裡快賣完了，曹副廠長那邊，我只能硬著頭皮搶他的活了，你看，這事不好辦啊……」雖然聽上去很發愁，但是連眉梢都是笑意。

  林煥海霸氣地對王文劍說，「你是銷售科科長，代表西汽，啥不能賣啊？你只管接訂單，然後讓三產那邊發貨就是了。解決三產問題，西汽人人有責，何況你乎？我馬上就通知曹海鑒一切配合你。」

  

  王文劍要的就是林煥海這句話，頓時就十分開心地忙活去了，電話響個不停：

  「什麼，你們店要一千斤，這事不好辦啊，我們現在庫存只有五百斤了，還得留點份額給其它店，啊，兩百斤也行？考慮一下，對了，我們這裡還有其它地方特產，比如新疆天山產的哈密瓜和葡萄乾，要不要考慮進一點？嗯，庫存？還有點……」

  「啊，又要大米，你們不是已經進過一次了麼？什麼，這麼快賣完了？對不住啊，真是沒有了，要不你說個數量，我們下次再組織進貨，優先供應你們……」

  看著王文劍忙活個不停，林煥海老懷大慰。

  然後他又找到林超涵問情況，林超涵大概地描述了一下後，大力向他推薦葉文源，他發現葉文源雖然說實際經驗不足，但是頭腦還是相當靈活的，與他配合挺好，特別是限購這個主意，效果出奇地好，是個不可多得的經營人才。

  林煥海聽了若有所思，這個葉文源他原本還沒有想好怎麼用，聽到林超涵這麼一說後，頓時對這位大學生有了新的認知，以前葉文源在前輩面前有些畏縮施展不開，他們還覺得需要鍛鍊一段時間才堪大用，現在看看人不能光看表面那麼簡單。

  但是讓葉文源去哪裡也是個問題，讓他去銷售科嗎？

  林超涵搖了搖頭，建議這樣的人才應該去計劃處或者規劃辦，才能一展所長，聽得林煥海頓時恍然大悟。

  葉文源於是就這樣被調到了計劃處，負責進行前瞻性的戰略規劃研究，後來當真是起到了重要作用，證明了林超涵看人的眼光。

  三產問題解決後，林超涵又投入到了設計當中，到現在為止，雖然也取得了一些進展，但是還有很多道難題橫亘在眾人的面前，比如前驅動的設計這個新難點到現在還沒有解決，郭志寅和很多同志都參與了相關計算實驗，目前來看，困難很大，大家正在想辦法，做計算，還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

  林超涵回來後，也參與了這個的研究和討論，逐漸陷入沉思，這是個大問題啊，解決不了，這活就干不下去了。

  什麼三產，立即被林超涵拋之腦後了，他現在絞盡腦汁地開始思索前驅動問題……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邊三產問題搞得如火如荼，那邊廂經過姜建平一直忙前忙後的操勞，終於迎來了階段性勝利。來自斜月關水庫的自來水管很快就要鋪到西汽了。

  林煥海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是精神為之一震，當即來到現場進行視察，只見綿延裸露在外的自來水管已經接到了山頂上，一眼望去，真是蔚為壯觀。

  但是他的眉頭卻不由地皺了起來，他找到姜建平說，「姜書記，咱們這個水管裝的是不是有點問題呢？」

  姜建平道，「什麼問題啊？」

  林煥海說，「保密問題，你看，這水管還不能這麼簡單地暴露在外面，首先就是很容易泄密，從高空偵察的話，很快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咱們廠了，咱們畢竟是生產軍車的，萬一戰爭來臨就麻煩了，其次，這水管暴露在外也很容易被人破壞的，萬一哪些群眾不小心好奇破壞水管了就很麻煩了。」

  林煥海這話是原因的，西汽因為建廠地理特殊原因，過程與當地農民大量打交道，這些農民固然天生善良忠厚，但是架不住其中總有一些俗稱「刁民」的那種農村二流子，這種人就天天想著吃大戶，偷偷摸摸摳摳索索的，占些便宜，順手搞些破壞，西汽對這種人也很是頭疼，打不是，趕不走，像是蒼蠅一樣無可奈何。

  姜建平拍了一下腦門，「老林，你說的對啊，我是太心急引著自來水了，沒有想到這一層，幸好，在平原的部分，我們是將水管埋在了地下，但是這上山部分，埋在地下條件也不允許啊。」

  這個時候施工隊的負責人過來了，聽到兩人的討論後，也是傻眼了，這山高林密的，將水管要是埋在地底下還真是個大難題。最後商量來商量去，只好把淺顏色的鋁塑水管統統換成不容易被高空識別的深色鍍鋅水管，這種水管還適宜在上面做點塗色偽裝，結果比之前要粗壯一下，水流量更多，當然成本也更高些，但是沒辦法，也只能這麼解決了，這為後面的故事埋下了點伏筆，這麼一耽擱又是兩天時間過去。

  終於在施工隊日夜趕工下，很快自來水管就接到了西汽。姜建平十分高興，組織西汽家屬組成了一支鑼鼓隊，為水管披紅掛彩，燃竹鳴鞭，為自來水進入西汽很是慶祝了一番。

  家屬們給施工隊送上熱湯熱水，施工隊的工人喜笑顏開，終於將自來水管和西汽的水管道接駁到了一起，光是這個接駁也耗費了半天時間，實在是西汽的水管接頭跟現在的規格符，只能又換接口處的管子，折騰了半天。

  接通後，西汽家屬們興奮地回家打開水籠頭，嘩啦啦流的是黃湯！

  但是大家都明白這是必然現象，自來水管剛接通，初期要排泥，連續排了三天後，西汽職工愉快地發現，水開始清洌了，看著嘩啦啦流淌下來的自來水，品著那甘美的山泉氣味，不少老西汽人簡直是熱淚縱橫，自西汽建廠以來，25載矣，終於能喝上一口乾淨的自來水了，姜建平更是興奮到不能自抑，他放任腦袋在自來水下泡了兩三分鐘，自述有一種回到童年的感覺，聽得大家又是辛酸又是興奮。

  隨著水質變清，水流也逐漸加大。

  就這樣，樂極生悲，正當西汽人憧憬幸福美好生活的時候，突出其來出現了一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