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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義祥謙的第一筆生意

2024-06-12 04:55:40 作者: 潮吧

  —個月以後,胡四回來了。我見到他的時候是在林武兒子的滿月酒會上。那天去了不少人,林武把皇朝大酒店的一樓,連同花園都包了。酒會從上午九點開始,進行到下午三點的時候還在陸陸續續地上人。胡四把我和董啟祥喊到一個僻靜的單間,簡單問了一下「義祥謙」的事情,隨手掏出一張支票,刷刷地劃拉了兩筆,從桌面上推給我,一臉肅穆地說:「這是三十萬,算我的人伙費。」這小子可真有錢,我打個哈哈道:「四哥真是大手啊,這些錢買輛寶馬都差不多了。」胡四訕訕地搖了搖頭:「沒見過世面吧,這麼十倍還差不多,別嫌多,我等著它生出三百萬來呢。」

  「三百萬?」董啟祥把菸頭摔在地下,用力碾了兩腳,「三千萬,三億,哈哈,這是我的打算。」

  「你的打算管個屁用,」胡四示意我揣起支票,「蝴蝶的打算才是正道,你我都得聽蝴蝶的。」

  

  「別這麼說,」我揣起支票,呵呵一笑,「咱哥兒幾個把勁往一處使就是了,沒有誰聽誰的。」

  「祥哥,你出了多少?給蝴蝶了嗎?」胡四問。

  「我出了十萬,早給了,蝴蝶自己也出了十萬,金高和常青出了五萬,就等林武的了。」

  「林武的包括在我那三十萬裡頭,算他也五萬吧。」

  「老四真是財大氣粗。」董啟祥打了一個響指,「哈哈,我欠你的那部分也免了怎麼樣?」

  胡四哎哎了兩聲,把頭搖得像撥浪鼓:「NO,NO,一碼歸一碼,我胡四再大方也不能這麼個大方法,你暫時困難,可以先欠著,免了那不可能。我支持你開夜總會是投資,一手送給你是報答你對我的感情,但是我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你經營不好,我不會跟你要一分錢,可是現在你以萬水千山夜總會為根據地,掙得臉盤子都腫了,我的投資也需要收一收了吧?不是我跟你計較這幾個小錢,這是規矩,要不我真的成了慈善家了。」董啟祥讓他說紅了臉,猛推了他一把:「爺爺,你就饒了我吧,這麼不扛開玩笑?你看我這一句玩笑話把你給惹的,我是忘恩負義的人嗎?」

  胡四神態詭秘地笑了笑:「我記得勞改隊裡有句話叫嘻嘻哈哈辦真事兒,誰知道你是真是假?」

  董啟祥的臉上有些掛不住,說話的聲音都變尖了:「胡四你真他媽有意思,這點事兒至於嘛。」

  這兩個小子也太能計較了,這樣下去還「義祥謙」個屁?我笑道:「別鬧了,說點兒正事兒。」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笑了:「他娘的,錢這玩意兒真害人。」

  外面突然響起一陣拘謹的敲門聲,董啟祥隨手打開了門,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人站在門口,笑容像是凝固在了臉上。胡四咦了一聲:「王總,你也來了?是找我嗎?」王總看看胡四又看了看我和董啟祥,雙手搓得沙沙響:「胡總,剛才我找了林武,林武讓我來找你……沒想到楊總和董總也在這裡,能借一步說話嗎?」胡四哈哈笑了:「老王,這裡沒什麼『總』,你別老是『總總』的。有話你就說,啟祥和蝴蝶都是咱們自己人,不要拘束。」王總回頭看了一眼,一閃身進來了,胡四指了指沙發:「坐下說話。」王總見董啟祥站在一邊,不敢坐:「我站著得了……胡總,不,四哥,我遇到一點兒麻煩……」左右看了看我和董啟祥,用力咽了一口唾沫,「我也不怕大家笑話,扛不住了啊,丟醜就丟在這裡吧……我閨女被人強姦了。」胡四一愣:「你說什麼?你閨女不是在南京上大學嗎,她在哪裡遭的事兒?」

  「四哥,」王總的嘴唇開始哆嗦,牙齒也碰得咯咯響,「這事兒我真不好說,可是不說又沒辦法……三個多月啦,這事兒出了三個多月了。她回來看我,在家裡住了幾天,就在這幾天她出事兒了……她去給一個同學做伴娘,認識了一個叫小剛的雜碎,這個雜碎把她約出去……我閨女回家就哭,她的臉已經被打得變形了,手腳全被繩子勒破了皮。我問明情況就讓她帶我去找那個人,也怪我一時衝動,沒來得及請你們這班人幫我去……我也被打了,他們好幾個人,全拿著刀,讓我老實,不然就把我閨女賣到髮廊賣淫去……我報了案,這幾個人被抓起來了,滿以為他們會被判上幾年,可是誰知道……誰知道昨天他們被釋放了,全部取保候審。我研究過法律,什麼叫做取保候審?糊弄人啊,那跟不處理是一個道理。我打聽過了,除了那個叫小剛的,別的全是學生,年齡都是十五六歲上下,小剛沒有職業,他媽是鑫盛集團的老總,就他年齡大,也就是他約我閨女出去的……他媽外號叫老憨,以前跟我有些業務來往,本來我想去找她,後來一想,那個人很蠻橫,她是不會跟我講理的……我來了,我不敢直接找你,先找了林武。」

  「哦,是這麼回事兒,」胡四的表情嚴肅起來,「林武的意思呢?」

  「林武正忙,說你在這裡,讓我直接來找你。」

  「來找我那就對了,你有什麼打算?」

  「沒別的,我想讓他死,就是那個叫小剛的。」

  胡四點了點頭:「讓他死?哦哦哦,我明白了。」回頭對我說:「這個人是不是『膘』了?他以為我是個殺人犯呢。」小剛我認識,他媽叫老憨,是跟青面獸從地攤上滾起來的.在海天路市場把生意做大了,現在是鑫盛集團的老總,人很霸道。幾年前在看守所集中號,小剛跟我一起呆過幾天,當初他就是因為「花案」進去的,沒想到這次這個混蛋又玩兒這一套,是應該修理他一下了。我笑了笑:「是啊,這位大哥是有點兒『膘』。」王總一把攥住了胡四的手:「四哥,我的心裡很難受,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這件事情,我只認準了一條,我不能就那麼眼看著他們逍遙法外。你說,我應該拿多少錢出來?」胡四把一根指頭在眼前搖晃了兩下:「別跟我談錢,我比你有錢。老王,我理解你的心情,自家的閨女被人糟蹋了,心情肯定不好受,可是你想過沒有,那個叫小剛的應該死嗎?我不懂法律都知道,他這罪不至於死。你來找我,我很感激,感激你的眼裡還有我胡老四……呵,記得以前我找你幫忙的時候,你對我是個什麼態度嗎?你連拿正眼瞧我都不拿。好了,我也不想跟你說這些『糟爛』事兒了。現在我不管這些了,你把話對蝴蝶說吧。」把頭轉向我說:「這位大哥叫王全廣,是正業地產公司的老總,以前可是個大人物。」王全廣謙卑地沖我一彎腰:「那都是過去了,現在我的生意是江河日下啊……楊總,事情經過你已經知道了,不是我不相信法律,你也看見了,強姦犯並沒有得到應有的處罰,不得已我才來麻煩你們的,我無論如何也得給我閨女一個交代。」

  「我不管什麼法律不法律,我只知道幹活得拿錢,你開個價。」我面無表情地說。

  「十萬。」

  「一條人命?」我不動聲色。

  「楊總,我相信你的信譽,我只能出這個價錢,這個價錢能買到什麼那是你的事情。」

  「那就是說,你不想要人命了?」

  「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王全廣張了張嘴,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好,你回去吧,三天以後看結果。規矩我就不說了,出了麻煩你我都跑不了,我的意思你明白?」

  「我明白,從這個門出去我什麼都不知道。」

  董啟祥踱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個明白人,我們幹活你出錢,就這麼簡單。我違約了,會退給你十倍的定金,可是在你這個環節出了毛病,你就得死,知道嗎?」王全廣拿出隨身帶來的包,抓出三沓錢來,雙手遞給我:「這是三萬定金。」我抬手給他擋了回去:「不必這麼麻煩了,完事兒以後我會告訴你一個帳戶,你一次性打過去就是了。好了,你先回去吧。」王全廣收起錢,捂著胸口說:「楊總,我相信你的能力,我走了,我先替我閨女謝謝你。」

  董啟祥拉開門,沖門口歪了歪頭:「走吧,好好看著閨女,別亂跑,這事兒她也有責任。」

  王全廣一走,胡四一個蹦跳了起來:「這就開張了?好玩兒,好玩兒。」

  董啟祥哼了一聲:「真他媽窩囊.第一筆生意接了這麼個活兒……這樣的閨女應該賣到窯子鋪里去,活該。」

  我訕笑著搖了搖頭:「我怎麼剛才忽然覺得自己倒退了,成他媽長法了。」

  「別這麼說,」胡四接口道,「長法能行嗎?好找長法他早找長法了,一分價錢一分貨,長法之流拿不到這個價錢,老王這樣的級別也不可能去找長法給他辦事兒,他們沒有信譽,也辦不漂亮,辦成了還好,辦不成,老王一家算是攤了,有沒有囉嗦另當別論,說不定從此長法就吃上老王這碗飯了。你說哪頭合算?老王不傻,傻他也不會混成上流人家。這算是義祥謙的第一筆生意,以後這將成為咱們的主要買賣,今天倉促了點兒,以後這樣的活兒咱們不能在場,讓金高和林武他們辦,咱們策劃更大的生意。我是這麼想的,讓林武開發地下賭場,他有這方面的經驗,金高負責談剛才這樣的生意,操作就讓常青來辦好了。說句難聽的話,這種生意太危險,咱們三個都要小心著點兒。不過這樣的生意也很來錢,蝴蝶負責統籌這一塊兒好了……什麼叫暴力輸出你知道嗎?咱們不但要在當地占據暴力市場,還應該滲透到濟南、濰坊、煙臺等地,甚至更遠的地方咱們也得插手,蝴蝶在各地都有親信,這樣就先從濟南開始好了。濤哥已經被槍斃了,現在濟南群龍無首……,話多了話多了,蝴蝶你是老大,你自己打算。」

  「話不多,」我笑道,「我也有這個想法,要不我早就讓孔龍他們回來了,繼續談你的想法。」

  「我談得不少了,該你說了,」胡四坐下,哈哈一笑,「你別總是聽我說呀。」

  「我的想法就是,胡四也應該做點兒什麼,別老是裝老大。」我笑道。

  「對呀,剛才你這一番演講,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指揮全局呢。」董啟祥也笑了。

  「你們全想多了,我無非就是《水滸》裡面的吳用罷了,話多,也能說到點子上,哪個幫派沒有軍師?」

  「說你胖你還真喘起來了,」董啟祥摸了胡四的肩膀一把,「行,你就是義祥謙的軍師了。」話鋒一轉,問我:「你打算怎麼處置小剛他們?」我想了想,摸出手機給金高打了一個電話,金高搖搖晃晃地進來了:「喝多了,喝多了,林武這個混蛋可真能鬧,坐在他兒子那桌不動彈,讓我替他招呼客人,媽的,轉了三十來桌……找我幹什麼?」

  我把剛才的情況對他一說,金高沉靜下來:「這事兒還真不好意思,怎麼偏偏是老憨的兒子?」

  我說:「別想那麼多,現在咱們只認錢,其他的都是扯淡。」

  金高皺了一陣眉頭,猛地一拍大腿:「得,對不起老憨了,跟前一陣對不起青面獸一樣,砸。」

  我笑了:「這就對了,我不管了,這是你的生意,十萬塊錢到什麼程度你自己掌握著來。」

  金高摸著下巴想了一陣,點點頭說:「我有數了,這事兒看我的吧。對了,我讓常青去白城了,我跟那邊聯繫好了,槍,哈哈.雷鳴登獵槍,雙管的單管的都有,見過周潤發用過的那種大傢伙吧?跟那個差不多,我沒見過,不過我朋友說,性能絕對優良,威力也大,將來能派上大用場,天順說他見過,濤哥有三把,不過這次全讓筲察給搜走了。咱們以前用的那些破噴子,破五連發什麼的都應該退休了。」金高停頓片刻,開口說:「還有一件事兒我得跟大家說說,還記得鐵子砍老莊那件事情嗎?這次我知道了,老莊這傢伙在販毒,被鐵子知道了,鐵子就『黏糊』上他了,整天要挾他,最後他忍不住了,約了鐵子談事兒,想收拾了鐵子,結果這個混蛋太大意了,反倒讓鐵子把他給收拾了。不過鐵子還有點兒人味,出事兒以後沒提販毒的事情,估計出來以後想繼續吃他的軟飯。」

  我笑了:「原來如此,鐵子這個混蛋肚子裡有牙,原來他是這麼打算的。」

  董啟祥點了點頭:「老莊的這粧買賣可能跟李俊海也有聯繫,只是他不知道他是在跟李俊海做生意。」

  我一愣:「不會吧?李俊海不會敢於跟這麼『明』的人做這種生意吧?」

  胡四仰頭笑了:「蝴蝶你把李俊海想得也太精明了,說實話,他那種人是很可怕,可怕在哪裡?可怕在他六親不認上,其實論腦子那是頭豬。你想想,如果他真有腦子會這樣對待你?換個位置講,如果我胡四也跟他一樣,是個雜碎,也想把你的地盤拿到自己手裡,我會那麼著急?我會一步一步在你的地盤裡站穩腳跟,直到把自己的勢力擴大到可以與你抗衡的地步,讓你自己都覺得應該退下來了,那麼我再進一步達到自己的目的豈不是易如反掌?他錯就錯在把雜碎當成資本,以為只要自己能夠達到目的,可以不顧一切。到頭來他真正得到了什麼?他得到的是,你火冒三丈,得到的是江湖上人人喊打,得到的是自己提心弔膽地過日子。話又說回來了,他怎麼不會跟老莊做那種生意?他以為只要他不出面,誰也不知道後面操作的人是誰,他只認錢去了,甚至他還想,萬一暴露了自己,他可以利用自己的雜碎性格,把可能出賣他的人全部『抹』掉。剛才祥哥說他在跟老莊做那種買賣,我認為有可能,但是祥哥說的也不準確3我分析,李俊海有這方面的生意,他把這個生意交給他最信任的兄弟去做,他的這個兄弟手下有幾個馬仔,這些馬仔與底層的『小販販』直接交易,當然,比較大的交易他一定會親自策劃……老莊這幾年混得很『迷漢』,級別也就算是個『小販販』,也許他連自己的生意跟誰做都不知道。李俊海手下有個叫恭松的,這個人……」

  我打斷他道:「四哥你只要一說話就剎不住車了,這點小事兒還至於這麼長篇大論嘛,我明白了。」

  胡四說:「你不明白,如果我不這樣說,你永遠也不會明白,這就是一個軍師與一個老大的區別。」

  董啟祥贊同道:「我佩服老四的腦子,他這麼一說我還真的豁然開朗了呢,對,李俊海就是這麼幹的。」

  「有了,」金高插話說,「既然這樣,我可以安排長法的人接觸街面上的那些『小販販、時間長了一定會摸清楚哪些人是李俊海圈子裡的,到時候我再親自出馬……」我擺了擺手:「你就別操心這事兒了,當務之急你先把王全廣這件事情辦妥了去。這樣,你出去幫林武把他兒子的滿月操持好了,馬上跟常青聯繫,讓他安排人直接把事兒辦了。」金高說:「常青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這事兒我辦得了,我手下的兄弟也不是吃素的。」我瞪了他一眼:「剛才你沒來的時候,我們都商量過了,以後這樣的事情你負責談判,最多幫助策劃一下,出面辦事兒的應該是常青,辦漂亮了他可以多拿錢,辦『臭』了,按規矩來,該頂包頂包,該……我還是別說這麼丑的話了。你跟他聯繫,就說這筆生意必須三天完成,讓他馬上回來辦,具體怎麼辦你們倆商量,常青懂得十萬塊錢應該『辦』到什麼程度。」金高喘了一口氣:「那行,我馬上讓他回來。」說完轉身走了。

  董啟祥看著金高的背影,揉了揉鼻子:「大金是個能幹的人,很樸實。蝴蝶,你有這樣的兄弟真幸福。」

  胡四噴了董啟祥一口煙:「這叫什麼話?現在咱們都是兄弟,不分你的我的。」

  董啟祥扑打著眼前的煙霧,笑道:「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我說的是以前大金也是個有身份的人,在蝴蝶面前……」

  我推了他一把:「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們這叫商量著來,沒有誰大誰小。」

  胡四說:「是啊,大金在外人面前架子是很大的,沒有瞧得起的人。」

  「大金這點兒跟李俊海有些類似,不過他跟李俊海不是一號人,」胡四嘆了一口氣,「其實咱們這路人有很多共同點,但是咱們跟李俊海最大的區別在於,咱們是人,他是狼,還他媽是白眼狼……這個雜碎不應該活在世上,無論從為人還是從形象上講,這個人都是一種社會污染。唉,君子擒小人,猶似赤手搏豺虎;小人陷君子,易如狂風卷浮土……難啊,為社會清除這種毒瘤需要費很大的力氣啊,弄不好就會陰溝裡翻船。所以我說,咱們對付李俊海一定不要大意,要好好策劃,要有耐心,甚至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絕不可以操之過急,因為這個混蛋太雜碎了,一旦把他逼急了,他什麼陰著都能使得出來。咱們都有軟肋,大的不說,就說家庭吧,蝴蝶有二子,我和祥哥有父母兄弟……要謹慎從事啊。我一直都在留意他,我安插了幾個兄弟在湯勇的公司,他們告訴我,李俊海經常去找湯勇,湯勇跟他稱兄道弟的,雙方的兄弟都以為他們倆和好了,這逃不過我的眼睛去。湯勇是幹什麼的?他會放棄李俊海這塊肥肉嗎?他無非是想先安撫著李俊海,尋找時機一下子干挺了他,而李俊海也不是善茬子,他這樣做也跟湯勇一個想法,很可能他的策劃比湯勇還要謹慎,還要黑。前一陣蝴蝶對我說,要靜觀其變,現在我覺得這不是個辦法,我有個預感,湯勇不是李俊海的對手,很有可能失敗的是湯勇,等到那一天咱們再對李俊海下手就晚了……現在我的腦子很亂,跟李俊海斗比當年跟孫朝陽斗還要費腦子,這個雜碎。」

  「你這話有矛盾,」我說,「剛才你還說李俊海的腦子是頭豬呢,怎麼一眨眼他就變得這麼厲害了?」

  「豬不假,可他是頭野豬,」胡四頓了一下,「他要是真正想『掂對』誰,辦法有一萬,想想你自己的遭遇吧。」

  「這就證明他不是豬,」我笑了,「也許在生意上他是豬,可是在『掂對』人這方面,他是狐狸。」

  「狐狸那是老四,」董啟祥摸著下巴哈哈大笑,「李俊海充其量算是條鬣狗,老四才是真正的狐狸。」

  門砰地一聲被踢開了,林武抱著兒子笑眯眯地站在門口:「孩兒他爹們,飽飽眼福吧。」

  我走過去,輕輕掀開孩子的小腿,一個螺絲似的小雞雞赫然立在眼前:「林將軍,你行,這才是真傢伙。」

  林武的老婆——當年喊「胡四牌油條」的村姑,一臉幸福地瞥了我一眼,低下頭,吃吃地笑。

  胡四拍拍她的胳膊,輕聲說:「小馬,這不是胡四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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