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參天大樹

  「媽~你是知道的，我一直都不喜歡商場，我喜歡的是戰場，我要像我兩個爸爸一樣，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英雄。」隱忍了這麼多年，林小兵終於勇敢地說出真實想法。

  「這個老李就是不靠譜，我說過就不該教你軍隊上那些東西，不該告訴你建軍的事……」抱怨著，林媽坐到老闆椅上抹淚。

  「媽你別哭！」林小兵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媽掉眼淚，「兒子是軍二代，身體裡流的是軍人的血液，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從小我就有個軍人夢，任何時候都不會改變，今天我去了陸軍學院，見到很多震撼人心的東西，這是老院長轉交給我的，你應該認識。」露出脖子上的子彈掛件，林小兵一臉堅毅地看著老媽。

  「這是……」看著林小兵脖子上的彈頭掛件，加上他和建軍當年追自己時一模一樣的表情，林媽的眼淚忍不住嘩嘩外流，這次不是裝的，而是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直接擊中。

  「媽媽，你別哭，哥哥要從軍，還有我可以繼承你的位子呀！」裡面的談判失控，一直躲在門外偷聽的李小薇鼓起勇氣沖了進來，身為跟林小兵一起打到大的親妹妹，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這個哥哥。見到和軍隊有關的東西就邁不動腿，凡出軍旅影視劇必追，平時行俠仗義，以兵王自居，揍強扶弱。所以他放棄哈佛，棄筆從戎她一點都不奇怪。

  「沒錯，妹妹成績雖然差了點，但考個二三本商學院肯定沒問題，接管我們這個小小的家庭企業足夠了。」抓住李小薇，林小兵就象抓住救命稻草。

  「哥，我這是在幫你，你怎麼能這樣子說我？」

  「他這麼說已經很給你留面子了。」看著這對兒女，林媽心裡又氣又喜，特別是林小兵的表情和言語幾乎和建軍那傢伙當初如出一轍，恐怕沒有什麼能阻止他這一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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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這麼說你是答應我了？」老媽停止哭泣，林小兵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哪有那麼容易，你們兩個先出去，我要一個人靜靜。」林媽曾經也是個狂熱的擁軍少女，否則也不嫁給當時一窮二白的冷刺，只是冷刺犧牲後她就有些害怕，假如兒子再有什麼不測，她的世界將徹底崩潰。

  「可是……」

  「別可是了，走吧。」女孩的心思總是要細膩一些，看出老媽態度有所轉變，李小薇揪著林小兵離開。

  「小薇你幹什麼？我的事還沒解決呢？」林小兵無語地瞪著這個比自己還拗的妹妹道。

  「傻瓜，沒看到老媽已經被說動了嗎？給她點時間考慮，相信我，你一定能成功。」和老媽睡了這麼多年，李小薇同樣是最了解她的人。

  「原來如此，還是妹妹對我好。」難得這丫頭給力一次，林小兵感激地道，「走，哥請你吃KFC。」

  「吃KFC可以，但有些話要說清楚，我並不是因為幫你而幫你，幫你只不過是為了奪取我們的家產~」

  「李小薇，你給我去死……」大叫著，兩兄妹嘻嘻哈哈地追打而出。

  ……

  「老李，小兵的決定你知道嗎？」兩兄妹離開，林媽立刻撥通了山鷹的電話，嫁給他這麼多年，兩人從來都沒紅過臉，但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知道，但你別急，先聽我說。」山鷹自然能從林媽的口氣中聽出質問的意思，「今天他私自爬進陸軍學院打傷了幾個學員，遇上黃大奎，還見到了老院長，那枚彈頭就是老院長送給小兵的，可見他對小兵是多麼器重。」

  「可你知道我的心思呀，我一直都希望……」

  「我自然知道你的心思，但我們兩個不也一直知道小兵自小的心思嗎？軍魂是他先天自帶的，並不是因為我教了他什麼或你要求他做什麼就能改變的。」林小兵離開後山鷹就知道老婆會打電話，這是她這麼多年來一直無法躍過的坎。

  「可我真的害怕，我怕我會再次失去他。」找不到反駁點，林媽無奈地哭泣起來。

  「老婆，你什麼都沒失去，林小兵就是冷刺，他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和我們生活在一起，不是嗎？」

  「嗚嗚……」

  ……

  「哥，你真的參軍嗎？」美麗的翠湖湖畔草皮上，李小薇靠在林小兵肩膀上，王二寶和錢胖正在狂吃薯片，得知林小兵要棄筆從戎，兩個死黨無語的同時也沒感覺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畢竟這個老大真是太痴迷軍事了。

  「傻丫頭，不用擔心，就像這裡的海鷗，無論從多遠的地方飛來，總有一天還是會飛回去，無論哥將來去到哪裡，這裡永遠是我的家，你們永遠是我的親人。只是以後沒人罩著，你一個人行事要低調點，免得到時候吃虧。」

  「說得好，無論我們以後飛得多高多遠，這裡永遠是我們的家，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兄弟。」林小兵說完，錢胖滿嘴唾沫星子橫飛地道，「身為唯一在本市上大學的，小薇以後就交給我了，我一定對百般呵護，溫柔體貼，打不還手，罵不……」

  錢胖子還在自顧自的YY，結果被李小薇衝過去一記柔術壓倒在地：「本少女今年才滿十六歲，還不用承擔太多刑事責任，正好現在就廢了你，省得你去禍害大好的姑娘？」

  「這個可以有。」「我也沒意見。」

  各自留下五個字，林小兵和王二寶嘿嘿笑著離開。

  ……

  林媽最終還是在一家三口的攻勢下屈服，同意林小兵棄筆從戎的要求，但卻提了三個條件：第一：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准給父輩丟臉。第二：常回家看看。最重要的是第三條：嚴禁動用家裡任何形式的關係，特別是山鷹，不准找以前的老戰友老首長，一切只能靠林小兵自己實力參加考核，過得了就入伍，過不了就老老實實地回哈佛商學院。

  「老媽，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媽。」老媽終於鬆口，林小兵衝過去掛在她脖子上笑道，

  「放心，兒子一定遵從諭旨，光明正大走正常程序，一切憑實力說話。」

  「趕緊放開，我這把老骨頭快被你弄散架了。」嗷嗷待哺的小肉肉已長成強壯的好少年，林媽知道林小兵終有一天會成為一棵參天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