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棄筆從戎

  「牛！」林小兵雙手豎起大拇指，兩個老爸一人一個。

  「去看看更牛的。」說著，黃大奎帶著林小兵進入一棟叫：校史館的小樓。

  「1253米狙殺目標成功，全軍叢林戰場狙殺記錄保持者：冷刺。」

  面前是一副大照片，一個穿著作戰迷彩，臉上畫著油彩的人站在一山頭上，下面配著一段簡短的文字，林小兵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別激動，這裡還有。」

  順著黃大奎的手看去，林小兵又看到一副在同一地點，以同一造型拍攝的照片，只是配文有所不同：「1211米狙殺目標成功，全軍沙漠戰場狙殺記錄保持者：山鷹。」

  「山鷹是你養父的武裝代號。」看著兩張非同尋常的照片，黃大奎滿臉崇敬地道，「你兩個老爸都是我們的楷模，英雄，真正的職業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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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兩片目光堅毅的照片，林小兵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這孩子，怎麼一會哭一會笑的？難道讀書讀傻了？」好好的氣氛被生生破壞，黃大奎無語地道。

  「沒有。」林小兵語氣堅定地道，「黃叔，謝謝你，讓我認清了自己。」

  「認清自己？」黃大奎越聽越迷糊。

  「我該回去了，有機會我還會來看你。」有些事只能自悟，無法與人分享，林小兵此刻是前所未有地堅定。

  「這裡是你的家，隨時歡迎回來，但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不要再爬牆頭了。」這小子思維跳躍過快，黃大奎感覺有點跟不上趟。

  「是。」接過名片，林小兵一溜煙跑掉，黃大奎連忙跟了出去。沒有人帶領，他必定又會在門口搞得雞飛狗跳。

  ……

  離開陸軍學院，林小兵返回家中，第一件事就是將哈佛大學的校徽收了起來。

  「去陸軍學院了？」正在客廳里看報的山鷹抬起頭，這小子身份事關重大，學院方面自然會核實清楚。

  「嗯。」林小兵下意識地點頭，心裡正在琢磨怎麼把想法說出來。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能當上頂尖特種兵，除了體能和技術的硬指標，最關鍵的是要有一顆睿智的大腦，山鷹已從這小子的動作中悟出很多東西。

  「知子莫過父，老爸，為你點個讚。」嘿嘿笑著，林小兵坐到山鷹旁邊道，「通過今天的所見所聞，我很認真地做了一個決定。」

  「什麼？」

  「我不去哈佛了，我要重操父業，參軍入伍，繼續發揚我們家族的軍人傳統。」雖然今天才最終下的決心，但這一想法從來沒有從林小兵的靈魂里消失過。

  「哦。」山鷹喝了口水，哼出了一個字。

  「『哦』是什麼意思？」林小兵沒想到自己如此重大的決定竟然只換來這麼一個字。

  「就是『哦』的意思呀！」山鷹嘿嘿笑道，「你生父是職業軍人，你的身體裡先天就被注入了軍魂。你養父我自小就把你當成小兵培養，後天又被烙上了軍人的烙印，有此想法一點也不奇怪，關鍵是你可想過如何過你老媽哪一關？」

  「怕的就是這個。」林小兵也猜到老爸這邊好溝通，關鍵的問題就在老媽那裡，「你也知道，這哈佛商學院當初可是老媽欽點的，要是她知道我要棄筆從戎一定會暴跳如雷，甚至直接一巴掌拍死我。」

  「這種情況放在軍事上來說，你媽現在就像一個被敵人控制的陣地，如果你連這個山頭都無法拔除，那也沒有當軍人的必要了，老老實實去美國完成你的學業即可。」把報紙放到茶几上，山鷹不緊不慢地道。

  長江後浪推前浪，沒有人比山鷹更了解林小兵，這傢伙如果真的能投入軍隊這個大熔爐，未來必定能夠成為一柄超越父輩的利劍。

  「是，保證完成任務。」下定決心，林小兵從冰箱裡拿出兩罐啤酒與老爸對飲起來。

  「你和我媽生活了這麼多年，一定知道她的弱點吧？」老媽原本嫻靜，但卻生生被生意場打造成了女漢子，林小兵非常清楚這個任務一點都不輕鬆。

  「這個彈頭吊墜是院長給你的嗎？」看到林小兵脖子上掛的東西，山鷹聯想到了很多事情。

  「是。」林小兵點了點頭。

  「這玩意你爸一共做了兩個，其中一個送給了你媽。」山鷹是個很開明的人，他以前支持林小兵去哈佛深造，現在也不會反對他棄筆從戎，以他的驚人天賦，只要不走歪門邪道，將來無論做什麼都必定有所作為。

  「懂了，謝謝老爸。」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山鷹簡單地提了個頭，林小兵已然明了後面該做什麼。

  「爸爸，哥哥，你們在喝酒呀，我也要喝！」公司的事已全權交給林媽處理，平時家裡就他父女二人在家。

  「邊去，喝酒是男人的專利。」

  「就你也敢自稱男人？」斜視了林小兵一眼，李小薇呵呵笑道，「等你找個洋女友回來再說吧。」

  「作業寫完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職業軍人出身，山鷹無論對女兒還是兒子都很嚴厲。

  「做完了，媽媽說要給哥哥的買點夏天的衣服，叫我去公司找她。」

  「不用了，我有事要先跟老媽談。」說著林小兵推著自行車就離開了家。

  「他要和媽媽談什麼？」關於林小兵的事，李小薇還不清楚。

  「不知道，估計是受什麼刺激了，你去公司看看吧。」知道兩母子的談判必定驚天動地，山鷹特意讓李小薇去充當潤滑劑。

  「收到。」起身行了個像模像樣的軍禮，李小薇也跟著沖了出去，在山鷹軍事化的家庭教育模式下，兩兄妹都具備了很高的軍人素質。

  ……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試試？」正在辦公室里處理公務，林小兵就衝進來說要放棄哈佛學業，氣得林媽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我要棄筆從戎，參軍入伍。」林小兵重複了一遍。

  「臭小子，翅膀硬了你！」身為商場女強人及曾經的軍嫂，林媽已奉獻了一個丈夫，她絕對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也走這條路。

  「你打吧，就算打死我也要參軍。」林小兵很少頂撞老媽，但他這次是鐵了心，必須硬撐下去。

  「為什麼？我們不是說得好好的，等你哈佛商學院畢業後就來接替媽媽的位子，把公司發揚光大嗎？」這小子態度堅決，神態和他爸當年一模一樣，其中必定是出了什麼狀況，林媽意識到用強恐怕會適得其反，於是決定上軟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