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柳如煙
2024-06-12 04:20:37
作者: 仄仄
元嫆和青梔被請到樓梯旁的空桌前,先前圍著她們的姑娘七七八八散開,只留下兩個守著她們。
「兩位公子是從外地來的?」其中一個姑娘問道。
青梔答,「姑娘何以見得?」
這時另一個姑娘笑出聲,「如煙姐的名號早就在漢山傳遍了,城中慕名而來的半年前就來過,公子一進門便要找如煙姐,還怕我們不知道你的意思,拿出如煙姐的書,這可不就是第一次來的人才會做的事?」
發笑的姑娘眉眼長得明艷,一笑更加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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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風月樓,元嫆才明白柳如煙並未在書中誇大事實,風月樓的姑娘們是真的美。
「公子特意從外地來見我們如煙姐,是為著如煙姐的才華還是為了窺探美人?」姑娘繼續道,笑意張狂,「無論是哪個,公子入了風月樓,就該按風月樓的規矩辦事,得先交銀子。」
她轉折的太快,青梔反應也快,解下腰間沉甸甸的荷包遞過去。
元嫆瞧著那姑娘愣了一下,大抵沒想到她們這樣闊綽,連半個字都沒說。
「那我就替如煙姐收下了。」姑娘臉上笑容斂起,有些彆扭地伸出手。
這時樓梯上傳來一道甜膩的聲音。
「婉華。」
元嫆抬眸,一個身著暗紅色衣裙的姑娘站在她們的斜上方,唇上口脂鮮艷,眉眼卻是冷的。
「不許欺負客人。」
被喚作婉華的正是她身邊那個笑容明艷的姑娘。
婉華不甘心地撇撇嘴,「我沒欺負他們,只是幫如煙姐試探試探而已。」
她就是柳如煙,元嫆再次抬頭看向二樓的人。
儘管她第一眼看到時,心裡就有個聲音告訴她,這是柳如煙,但真正被旁人證實猜想時,她還是有些意外。
在她思索時,柳如煙已經走到她面前。
「聽明珠說你拿著風月錄找我,是對書中人有疑惑,還是對我這個書外人有疑惑?」
柳如煙說話時一直望著她,明明是風月場所的老闆娘,可那雙眸子比清泉還要亮。
「都有。」元嫆開口道。
一旁的婉華將手放在她眼前揮了揮,「嘿,眨眨眼。我們如煙姐可是老闆,不賣藝也不賣身,你直勾勾地看多久都沒用的。」
「婉華。」柳如煙蹙眉,這次聲音中帶了些許呵斥,而後看向元嫆,「風月錄在漢山剛發售時,每天都有人來找我,次數多了,她們對上門的人有些偏見。」
顯然,元嫆身邊的婉華並不贊同自家老闆的話,還想說些什麼,卻在聽到柳如煙下一句話之後閉上了嘴巴。
「姑娘別見怪,咱們去樓上說吧。」
婉華震驚的目光在元嫆和青梔臉上來回遊走。
姑娘,誰是姑娘?
既然被識破,元嫆沒有繼續偽裝,微笑著點點頭。
在婉華的目光中,她和青梔隨著柳如煙上了四樓。
四樓只有一個房間,布置簡約,屋內飄著淡淡的筆墨香氣。
元嫆的目光在屋內轉了一圈,在屏風處略作停留,收回視線。
「兩位姑娘坐吧。」柳如煙在茶几後坐下,取出兩隻茶盞斟茶。
元嫆坐下後,旁邊的青梔輕輕捏了捏她的袖子,眼神示意她屋內有貓膩。
「那是我的客人。」柳如煙竟察覺到兩人在桌下的動作,給出解釋。
是和她們一樣的客人嗎?
元嫆沒有問出這個問題,畢竟小動作剛被主人家發現,再發問就不禮貌了。
「天色晚了,姑娘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問完早點回家休息。」柳如煙將兩杯茶放在兩人面前。
元嫆將抱著的風月錄放在桌面上,「我找人問過,風月錄是柳老闆去年撰寫的,是沒後續了嗎?」
這種單元類型的話本子,若是作者想寫,可以一直寫下去。
柳如煙唇角慵懶地翹起,「沒了,我想說的,想寫的都在這一本書里了。」
「可你還沒寫柳老闆的故事。」元嫆道。
她看著柳如煙臉上的笑容消失一瞬。
「那樣就沒意思了,畫蛇添足,也會叫外面那些人說我柳如煙賣慘。」
屋內寂靜片刻,元嫆側目吩咐青梔,「你去外面等我,我有些話想私下和柳老闆說。」
青梔頷首起身,警戒地看了一眼屏風後。
她能感知到柳如煙並不會武功,但屏風後的人未曾露過臉,留娘娘一對二,她不放心。
「她是個傷患,能活著就很不容易了,沒本事動手。」柳如煙說完,起身走到屏風後,輕輕移開一部分屏風,讓兩人看到屏風後那人的傷勢。
整個人被白紗布裹地嚴嚴實實,腳踝和膝蓋的位置有不同程度的滲血。
從身形來看,是個姑娘家。
青梔垂眸,「冒犯姑娘了。」
她退出房間,主動將房門關上。
......
青梔在門外等了半個時辰,房門打開,元嫆被柳如煙送出來。
她聽兩個人簡單客套兩句,娘娘便要帶著她離開。
倆人才出風月樓的門,元嫆瞥見一道身影,定定站住。
青梔也瞧見了,一向平靜的她臉上難得閃過驚慌。
「皇上。」元嫆走近那人,低聲道。
葉景琰五官繃著,沒有說話。
「臣妾聽說風月錄中的風月樓是真實存在的,想來瞧瞧,央求了青梔。」元嫆繼續道。
青梔跟著附和,「奴婢同娘娘進去之後就只見了老闆娘,娘娘和她聊完就出來了。」
她隱去娘娘與柳如煙私下交談的事情,怕皇上知道之後會因為擔心而對娘娘心生不快。
聽了兩人的話,葉景琰沒有開口,而是上前一步牽住元嫆的手。
「不想讓人知道,也該多帶幾個人。」他終於出聲,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嗔怪。
他忙完應酬,回到住處發現元嫆不在,全廣也被留下照看赫赫,他那一刻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往大腦倒流。
好在元嫆並沒有向全廣隱瞞行蹤,他從全廣口中知道了風月樓,著急換了常服趕來。
他在此處站了一炷香的功夫,瞧見元嫆和煥春出來,他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幸好廣白居士不露面,不然你豈不是要天天跑出去找他?」他故意開玩笑,緩和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