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舉國歡慶

2024-06-12 03:04:50 作者: 胡哥

  顧淺依心中猛然一沉:「你的意思是……」

  「他們如此仇視王族,又想方設法接近父皇,不查清他們,本王夜不能寐。」

  半月之後,迎來了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年節。

  此日舉國歡慶,上下一片喜氣和樂。

  一大早明德帝就在朝堂上接受各方來使的恭祝,午膳倒算是一陣忙裡偷閒,只是內宮的一些妃子和幾個王子一起用膳,而午膳過後就開始準備盛大的晚宴。

  屆時朝中四品及以上官員盡皆可以列席,皇帝還會向京中各府各院賜菜,以示思寵。今年後宮沒有皇后,於是皇貴妃楊氏便列席明德帝身側,代行皇后之儀與百官同飲。

  雖然是皇后崩逝的第一年,皇貴妃為表吊念著妝容都以素淡為主,但是皇貴妃的兒媳,太子妃顧婉容卻喜懷身孕,這乃是皇家上下難得的喜事。

  明德帝為此也表現的頗為高興,特許太子妃與皇貴妃同坐,與皇帝並列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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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真是無論哪位皇親國戚都難得的殊榮。

  一系列複雜繁瑣的程序走完之後,終於到了正式開宴的時間,滿堂上下終於不再嚴肅,一時光籌交錯,熱鬧非凡。

  皇貴妃和皇帝喝了一些酒,具是滿面紅光,顧淺依懷了身孕不能喝酒,卻有宮中特製的果飲,也是滿面的春風得意。

  她突然覺得,陰差陽錯的嫁給了太子或許並不如一開始想的那麼糟糕,畢竟,太子的身份本就是比齊王高出許多的,而且,太子的廢立關乎國家的根本,哪是那麼容易發生的。

  只要太子不犯大錯,不出現舉國沸騰的局面那慕容瑄想要取而代之也沒那麼容易。

  此時,她不是因為太子妃的身份和皇帝同坐一席了嗎?

  自己的風頭不是已然蓋過那個嫡姐顧淺依了嗎?

  這,不就是她一直追求的局面了嗎?

  顧婉容心中越發的得意,那皇貴妃楊氏同樣也是一片喜氣洋洋。

  這,也是她終於蓋過先皇后的第一年。

  可謂婆媳共贏,雙喜臨門。

  雖然皇帝還沒有表露立她為新皇后的意思,但是,那不是早晚的事嗎?

  「容兒呀,你這是懷的頭胎,沒有經驗。呆會兒母妃親自給你挑選幾個懂事的奶媽,好好伺候你。」

  楊氏吃著點心,一邊和顧婉容拉著家常話,滿眼的母慈子孝。

  「多謝母妃。容兒正有許多煩惱不懂,沒處問呢。」

  「哦?都有什麼煩惱?說給母妃聽聽?」

  顧婉容撅著嘴想了想,滿臉的乖巧:「近來老覺得沒胃口,什麼都不想吃,就算不吃也覺得噁心反胃。」

  「哈哈,傻孩子,有了身子就是這樣這時候吃什麼都得仔細著點,想吃什麼先問奶媽,有的東西對懷著身子的人可不好。」

  那明德帝坐在皇貴妃的另一側,此時也是興致勃勃,聽到皇貴妃和兒媳的談話,也忍不住插了一句:

  「我記得你母妃懷恆兒那會,就想吃永州的梅子,說是光想想都要流下口水來了,朕還特地差人從永州運了滿滿兩箱新梅過來,誰知那梅子進了宮,她說又想吃錦州的扒雞了。」

  皇帝的一番話逗得楊氏和顧婉容掩面大笑,惹來堂下一眾文武大臣的交首稱美。

  顧婉容滿臉甜蜜,偷眼看了一眼堂下的顧淺依,此時她坐在慕容瑄的身側,和其他的大臣家眷一樣,淹沒在滿堂賓客之間,和自己這種光華閃耀的位置相比,她只能算個螻蟻!

  顧婉容心中一動,轉頭對皇貴妃和皇帝垂首:「容兒還有一事,希望父皇母妃思准。」

  明德帝挑眉:「但說無妨。」

  「容兒近未常常懷念成親前和姐姐起在穆國公府時的天真時光,現在姐姐和我已嫁為人妻,也好久沒有聚聚了,父皇可否恩准,讓齊王妃到太子府中小住幾日,也好讓姐姐陪陪容兒,姐妹親近親近?"

  明德帝聞言笑著將了將鬍子:「這有何不可,齊王,齊王妃?」

  慕容瑄和顧淺依聽到皇帝減,立馬起身聽命。

  「父皇。」

  「父皇。」

  「容兒新孕,身體上有頗多不適應。說是很想念姐姐,就讓齊王妃去太子府上小住幾日吧!王妃你意下如何?」

  顧淺依表面上無什麼異樣,心底卻滿肚子無力吐槽。

  這顧婉容又想搞什麼鬼?

  讓我去她家裡住?

  是想關起門來殺了我麼?

  可是偏偏此時是皇帝開了口,自己還真沒什麼有力反駁的理由。

  顧淺依面色溫婉:「兒媳遵旨。」

  算了,去就去吧,自己是領了皇命去她家,想來她也不至於拿自己怎樣。

  況且她可是有bug操控術護體的。

  皇帝和那皇貴妃滿意得點了點頭,顧淺依又看了一眼顧婉容,只見她臉上一抹陰測測的笑容一閃而逝,好像在明目張胆地對自己說:顧淺依啊顧淺依,看我接下來怎麼整你。

  顧淺依突然想到:「對了,之前在江鈴山匪窩找到的各種藥,在天贅身上繳獲的各種武器,最好都帶著,尤其是光明之淚。」

  「光明之淚?」

  明德帝一邊聽一邊思索。

  「沒錯,寓意一個光明磊落行事公正之人,若是留下了把柄,那麼一身正氣的名聲將瞬間毀於一旦,兒臣希望這個小玩具能為諸位帶來一些警醒,希望眾位同僚可以堅守本分,行事光明切莫留下把柄被人抓住,否則,便如這光明之淚一般,毀於一旦!」

  「好!」

  明德皇帝帶頭撫掌大笑起來:

  「好一個光明之淚!精妙有趣,而且寓意深遠,值得我等銘記於心。齊王妃顧淺依聰慧靈巧,齊王正直高義,朕重重有賞!」

  滿堂當即響起了眾人對齊王的誇讚,一時熱鬧非凡,個個點頭讚嘆。

  除了那面如青鐵的太子慕容恆,和皇帝身邊的兩個女人。

  他們萬萬沒想到,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竟然如此就被齊王和齊王妃輕鬆碾壓。

  這滋味簡直比當眾挨了巴掌還讓人難受。

  之後的宴會在慕容恆和顧婉容的眼裡便索然無味了,但是在慕容瑄和顧淺依眼裡,卻瞬間變得更忙,更熱鬧,更有趣。

  諸多相熟的不熟的文武官員一個個便都來與兩個宴會最出風頭的人搭上一兩句話,不是普通的誇讚和祝福,就是對那兩件禮物的好奇。

  好像平日裡低調做事的齊王突然有了那麼多親密無間的朋友。

  其中最讓顧淺依印象深刻的便是一個名叫牧向榮的內閣學士。

  內閣學士是文官,主管的也就是著書立說,修著史書,引導儒林弟子之類的活動,他們與慕容瑄和顧淺依本沒有什麼交集的。

  可是那牧向榮前來打招呼的時候,似乎有意無意又提起一件事。

  他竟然代妻子嚮慕容瑄表示歉意。

  原來那日明德帝責成太子主管國剿京城」「暗流」組織之後,太子竟然捉拿到一個女子,正是這內閣大學士牧向榮之妻羅雪珊。

  理由卻是,太子妃向太子舉報,羅雪珊曾在閒聊中跟太子妃提過。

  坊間有個傳聞,可以找到一個叫「暗流」的組織花錢為自己做事!

  於是太子便命人關押了羅雪珊,一番逼供之後,羅雪珊承認自己只是在府中無聊,聽幾個下人提起,權當是奇聞趣事才又在私下聚會跟太子妃提過。

  自己實在沒有與那「暗流」接觸過,更是連見都沒見過。

  那羅雪珊認錯的態度也誠懇,而且夫家娘家具是名震天下的文人之首,所以太子也沒有將她怎樣,只是教育了一番便放之回府了。

  那牧向榮的意思卻是,內子淺薄無知,輕傳了關於「暗流」的流言,雖然沒有什麼實際行為,但是作為犯了錯誤的人,還是該對齊王這個被暗流刺傷的受害者表示歉意。

  當時宮宴上人員複雜,顧淺依和慕容瑄面對牧向榮的這番道歉感到有些雲裡霧裡,可事後細想又覺得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

  宮宴結束,慕容瑄和顧淺依坐在回府的馬車裡。顧淺依一心都在回憶牧向榮席間說的那番話。看著顧淺依眉頭深鎖的樣子,慕容瑄忍不住問:「你覺得那牧向榮還有別的意思?」

  「你不覺得奇怪嗎?自己的妻子犯了錯誤批評教育,本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這大學士什麼還偏偏再次提起?而且,是在這熱鬧喜慶的宮宴之上?」

  慕容瑄思索了一陣,「牧學士乃是天下文人之首,為官清廉,高風亮節。心中總有天下,骨中自有氣節,他這麼做,可能只是因為氣節高尚,真的覺得有愧。」

  顧淺依咬了咬唇:「那牧學士的妻子你可曾聽過?是個怎樣的人?」

  「牧學士之妻羅雪珊,乃是王府長史羅至燁之女,羅至燁大人也是嚴格律己克己奉公的好官,聽說那羅大人為官三十餘載身邊只有一位貼身小廝,家中一應家務雜事都是羅大人和夫人親力親為。」

  顧淺依按照名字查了查腦中的小叮叮,便知道此人。

  「好像和我父親也有些許私交,我不太了解。」

  「這樣的話,去問一問岳父大人知其人品家世了。」

  顧淺依繼續皺著眉頭思索:

  「羅雪珊顯然將顧婉容當成了自己的閨中密友,才將那暗流的流言說與顧婉容聽了,沒想到顧婉容轉眼便將她舉報了,想來一定十分心寒。」

  「這牧學士與妻子的感情也是聞名選跡的。」

  顧淺依又想了想,猛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嗯?淺依你想到了什麼?」

  「我知道牧學士今天是什麼意思了!暗流,對於別人只是個名字,但對於你我,卻是實實在在遇到的!那暗流找上了我,說明顧婉容確實找到了他們,而顧婉容又是聽了羅雪珊的話才找到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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