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童養媳

  「程程，你別動，我先背你回去，我們回去處理傷口去。」

  程程疼的眼淚直接流，搖搖頭道：「不行，先把鐵釘拔出來，不然不會走。」

  顧海棠點點頭，輕聲道：「那你忍忍，我現在把它拔出來。」

  程程抬起頭不敢看，顧海棠把她的腳抬高，一口氣拔了出來。

  程程疼得忍不住發出慘叫，抓在海棠肩膀上的手忍不住抓緊，疼得顧海棠也倒吸一口氣。

  「好了好了，程程，我背你回去，沒事看醫生去。」

  顧海棠邊說邊把她扶下來，蹲在她身前把她背起來。

  照著剛剛來的路背著她走回去，大家剛剛下工，還沒看開飯，安然拿著毛巾擦汗，瞧見她背著人滿臉通紅。

  還走得火急火燎的，連忙跑過去，「海棠，程程，怎麼回事，你怎麼背著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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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海棠連忙道：「你趕快把醫藥箱找出來，我把東西給程程清洗一下，程程被釘子扎到了。」

  安然連忙跑去找，顧海棠背著程程進屋，把她放到床上。

  程程眼淚止不住的流，顧海棠先找了塊帕子給她擦眼淚。

  安然把醫藥箱拿進來之後，顧海棠才幫她把鞋子脫掉，原本的草底鞋已經被扎穿了。

  脫掉鞋之後，露出血淋淋的腳底，顧海棠看了一眼，目測被扎的很深，血都止不住的流。

  「你忍一忍，我幫你先消一下毒，然後再給你止一下血。」

  程程忍著疼點點頭，顧海棠拿出消毒水，倒到棉花上給她清洗傷口。

  程程疼的一抽一抽的，顧海棠只看了她一眼，忍著手抖，把藥水倒到棉花上覆到傷口上，又拿了一卷繃帶把腳包紮好。

  顧海棠給她包紮完才鬆了口氣，看著盤子裡十幾塊滿是血的棉花，忍不住抖了一下。

  「程程，我給你簡單的處理了一下，你走路小心一點，剛剛我們都忘了看釘子會不會生鏽了，你一會回家，讓家裡人帶你上醫院去，打個針去。」

  程程連忙搖搖頭，「不用了不用了，海棠，讓釘子扎這麼一下有什麼，哪裡用得著去醫院啊！」

  安然皺眉道：「不行，還得去醫院看看的，這可不是小事，萬一是生繡的釘子，破傷風了怎麼辦？！」

  程程一臉疑惑的看著她，「破傷風是什麼？我怎麼不知道這是什麼。」

  顧海棠解釋道：「就是相當於感染了，但是這個會致命的，你小心點，真的要上醫院看看的。」

  程程聽完點了點頭，輕聲道：「好，我知道了。」

  顧海棠和安然兩個人把她扶出去交給林姐兩人才回去吃飯。

  林姐不會說話，只能聽著她們說，知道程程是扎了腳，比劃了幾個手勢。

  顧海棠一頭霧水，程程解釋道：「林姐說沒事，她會給我上藥的。」

  她還想說什麼，卻被安然攔住了，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等他們走後。

  顧海棠才疑惑道：「安然，你剛剛怎麼不讓我說話，我想跟林姐說，讓她喊程程家裡人帶她去醫院看看的。」

  安然推了一下她的腦袋，「你幹嘛，是不是傻，你來這這段時間就顧著吃飯上工了？八卦你是一點沒聽是吧。」

  「我怎麼會知道八卦，我來這每天上工累都累死了，我能跟誰嘮八卦呢。」

  安然嘆了口氣，輕聲道：「你啊，就是太悶了，一點都不愛八卦，我跟你說啊，程程他們家窮的叮噹響，她娘很早就死了。」

  「而且啊，她爹是個酒鬼，愛喝酒，天天喝酒，喝醉酒就打人來著，後面她娘沒了，他爹把她賣給林姐她哥當童養媳咯。」

  顧海棠一臉驚訝的看著她，「你說，程程是林姐的弟媳？林姐這都奔四了吧？她弟不得三十出頭啊！程程才多大，才跟我們差不多大啊！」

  見她越說越大聲安然連忙捂住她的嘴，「你小聲點，你以為啊，整個啞巴村都窮的叮噹響，林姐家能出錢給他弟買媳婦還不是因為他們歲數大，攢的錢不少。」

  「程程他爹真不是個人，林姐她弟歲數不得比程程大一倍了，真的是，噁心人！」

  安然見她一副憤世嫉俗的樣子，連忙道：「小聲點，不好說，這是人家家事，走吧，趕緊吃飯去了。」

  說完拉著她過去排隊打飯，而程程被林姐背回去之後，就被家裡的老人白眼。

  三個不會說話的來回使著眼色，林老太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對著她就嘎嘎翻了幾個白眼。

  程程躺在床上不敢說話，這兩年她會幹活了還好點，以前她年紀小不會幹活的時候，都被她們兩個嘎嘎打。

  只有林姐會護著她，但是也沒用，她那個所謂的男人，恨不得把她打死，嫌棄她是賠錢貨，從她十六歲嫁過來到現在，都沒給他添個一兒半女的。

  想到這個，程程姐忍不住流淚，這次翻蓋建房遇到的那些知青，跟她一樣的年齡，還認字，長得又漂亮，會幹活。

  而她什麼都沒有，這么小的年紀，嫁給了一個比自己年紀大了一倍的男人。

  程程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聽見房間門被推開的聲音，連忙把眼淚抹掉。

  林春生眉頭緊蹙的看著她，「你一回來就上床躺著？你不會幫忙幹活做飯嗎？」

  「什麼事都讓我姐做了我娶你幹嘛？你別以為我姐死了男人，那就敢這樣對她！」

  程程低聲道：「我沒有，我是受傷了，姐讓我歇著。」

  陳春生皺眉道：「你受傷了，我怎麼沒看見啊？傷哪裡了？」

  陳春生抬手就是一巴掌，原本以為他娶這個老婆好歹還年輕漂亮，結果這段時間建房，瞧見那些知青，他才知道什麼叫年輕漂亮！

  他花那麼多錢娶老婆，還娶個這樣的，幹活又不積極，又生不出來小孩，這幾年一直白吃白喝的。

  越想越氣，反手又是一巴掌，程程被他打懵了，捂著臉哽咽道：「我真的受傷了，我被釘子扎到了，春生哥，我沒想偷懶的，我還沒上醫院看呢，海棠他們說要去看看的。 」

  陳春生冷笑道：「你以為你是女知青啊，被釘子這麼扎了一下就得上醫院去？你以為我們家的錢是大風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