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想要混個臉熟

  南市中心站正對面，一家約莫兩個門臉的飯店正火熱營業，門框上灰色木招牌上用紅色油漆寫著四方涮羊肉五個大字。

  剛入秋，天氣還沒徹底轉涼，可涮羊肉的店裡人進人出，一看就知道生意很好！

  徐婉婉一下公交車目光就被羊肉店吸引過去。

  周麗華已經有點小興奮了，她從來沒吃過涮羊肉，拉著徐婉婉小聲說。

  「婉婉，你看好多人都往裡走，肯定好吃。」

  興致勃勃的樣子早就把剛剛說不吃涮羊肉的話忘在了腦後。

  周麗華拉著徐婉婉過馬路，周木林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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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著連衣裙的徐婉婉在店外面還覺得涼爽，可一進店裡，屋子裡滿是熱氣，瞬間有些燥熱起來。

  正是中午吃飯的時間，店裡幾乎看不到空位，人們三五成群的人圍在一起，說著笑著吃著。

  穿著白色工作服的服務員端著水、菜、湯鍋大聲吆喝，穿梭在並不寬敞的大堂里。

  「三號桌，兩份鮮切羊肉。」

  「讓一讓，讓一讓，熱湯來了，加點小心別燙著咯。」

  徐婉婉四處張望，在她的年代裡有的飯店甚至是上菜都是機器人，像這樣人聲嘈雜的場面真是難得一見。

  每張桌子上，湯鍋咕咚咕咚翻滾冒著熱氣，陣陣羊肉鮮香撲面而來。

  徐婉婉拉著周麗華趕緊找位置，指著靠牆的一桌。

  「麗華，那有位置。」

  三個人終於落座！

  飯店沒有菜單，菜品都寫在櫃檯後面的木板上，客人坐下後服務員拿著紙筆記錄客人點的菜。

  等了一會，有個服務員過來了，大致介紹了今天有的菜品，然後問道。

  「幾位吃點啥？」

  徐婉婉笑著沖周麗華和周木林說。

  「今兒我請客，你們隨便點。」

  周麗華一開始不願意來，可進了店裡，周圍人都吃得香極了，她也忍不住了。

  「嘻嘻，那我要吃個夠。」

  周木林看著對面兩個小姑娘，哈哈一笑。

  「剛才誰說咱不吃涮羊肉那玩意。」

  周木林一邊捏著嗓子一邊學周麗華的腔調。

  徐婉婉被逗笑了，拉著剛要發作的周麗華，彎了彎眉眼，衝著服務員客氣地說。

  「咱們三個人，要三份鮮切羊肉，其他涮菜就麻煩你看著幫我們安排。」

  服務員見小姑娘客客氣氣的，笑眯眯地點頭。

  「成，小姑娘放心！」

  然後衝著後廚喊。

  「八號桌三份鮮切羊肉。」

  徐婉婉長得漂亮！

  笑起來，杏眼彎成了月牙。

  說起話來，聲音甜甜的卻一點不做作。

  待人處事一點也不小家子氣，對誰都客客氣氣，不像他們廠里的那些姑娘，動不動就害羞臉紅。

  徐婉婉一顰一笑都讓人心情愉悅，周木林下意識地多看了兩眼。

  「老秦，這邊。」

  秦？

  徐婉婉下意識就順著聲音看過去，一位頭髮花白的奶奶朝著店門口招手。

  秦家奶奶拉著秦朗走了過來，兩人坐在了徐婉婉隔壁桌。

  隔壁桌的架勢很熟悉！

  兩位老人各帶了一位年輕男女，老人面對面坐著還要拉著手笑嘻嘻地說話。

  徐婉婉想到了相親兩個字！

  突然，林大嬸那天說秦朗已經快28的話浮現出來，徐婉婉不禁努努嘴，小聲嘟囔。

  「28？那是該相親了，這年紀在我的時代那都算晚婚了。」

  「婉婉，你嘟囔什麼呢？」

  周麗華聽不清徐婉婉說的什麼，戳了戳她的胳膊。

  徐婉婉趕緊收回目光，喝著水卻忍不住想要看看隔壁桌的動靜。

  從她這裡只看得到秦朗對面的那位姑娘。

  小姑娘臉蛋紅紅，一直沒有開口，但始終保持著微笑。

  這害羞的模樣，還有時不時看看秦朗的樣子。

  徐婉婉想，這姑娘一定對秦朗特滿意！

  咚咚咚！

  周木林伸手敲了敲徐婉婉面前的桌子，挑眉調侃她。

  「小姑娘老盯著別人看，小心被打！」

  徐婉婉轉頭白了一眼周木林。

  「怎麼？姑娘長得好看，看看還犯法嗎？」

  話音一落，周木林竟被噎得說不出話。

  周麗華見周木林吃了癟，忍不住笑了。

  周木林少有被女同志懟的時候，乾咳了兩聲。

  他不信拿不住徐婉婉這個小丫頭，見羊肉和湯鍋都還沒上來，周木林淡定地換了個輕鬆的坐姿，往後靠在椅背上，胸有成竹地說。

  「店面的事差不多了，你說的地方不是市中心，租金也好說。」

  眼見著徐婉婉聽到他的話，眼神都開始微微放光，周木林不禁更神氣了。

  「怎麼樣？辦事能力不差吧！」

  徐婉婉一聽是店面的事，立刻把注意力從隔壁桌收了回來，一聽租金好說，嘴角更是止不住地上揚。

  「不差不差，這頓涮羊肉該請。」

  「你有時間能帶我去看看店面嗎？」

  徐婉婉歪著頭，甜甜一笑。

  這模樣簡直殺人！

  周木林端著水杯的手一緊，點點頭，趕緊跟徐婉婉把火車站那邊的情況說了一些。

  服務員端著湯鍋上來，正宗銅鍋，中間加上碳，很快銅鍋里的湯就冒起了小泡泡。

  「快吃快吃，羊肉不夠再加。」

  徐婉婉熱情招呼，拿過服務員調好的蘸醬，先涮了一筷子羊肉。

  鮮切羊肉就是比那些羊肉卷好吃多了，銅鍋里是鮮湯，加上羊肉的鮮嫩，再裹上特製醬料，一口下去，簡直滿足。

  三個人戰鬥力很強，三份羊肉很快見底。

  徐婉婉眼看羊肉盤子見底，又招呼服務員要了兩盤羊肉。

  等肉的時候，徐婉婉去了一趟羊肉店旁邊的公用廁所。

  解決完，徐婉婉光速沖回店裡，仿佛在公廁多呆一秒她就會窒息倒在那裡！

  秦朗以醫院工作忙為藉口準備離開，可被奶奶攔了下來，兩人在店門口的帳台前說話，恰好被準備進門的徐婉婉碰見。

  飯店人多環境嘈雜，徐婉婉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是一看秦朗沉著臉的樣子，徐婉婉就知道他肯定不願相親。

  而背對著徐婉婉的老太太手抓著秦朗，片刻之後又鬆開，之後很氣憤地轉身進了裡面。

  秦朗站在原地，薄唇緊抿，手也微微握拳，望著奶奶的背影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徐婉婉覺得氣氛不怎麼好，不準備打擾他，可一想到秦朗的手藝，她忍不住想混個臉熟，笑眯眯地跟秦朗打招呼。

  「秦朗，好巧啊！在這也能碰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