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們誰也不欠誰，就此扯平吧

  柳嘉如慌亂地躲避著池天霸的攻擊，恐懼讓她幾乎無法站立。一路連滾帶爬來到院中，院中的下人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驚變嚇得四處逃散，尖叫聲此起彼伏。

  「侯爺，我真的是被逼的，求你原諒我這一次！」柳嘉如一邊掙扎著躲避池天霸的劍鋒，一邊試圖解釋自己的背叛。

  池天霸也不說話，臉上帶著冷漠的表情，眼中爍著寒光。他緊緊地盯著柳嘉如，手中的劍鋒愈發狠辣。柳嘉如感到腹中一陣疼痛，她知道自己和孩子的生命都在危急之中。

  她緊緊地捂住肚子，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她真的已經跑不動了，肚子有種下墜感，讓她呼吸急促。

  正當她絕望之際，一道身影突然闖入堅定地擋在她的面前。

  「爹！你在幹什麼？」來人正是剛從宮中出來的池薇，她此時正一臉震驚地看著池天霸，簡直不敢相信，她的父親居然要對她的姨娘下手！

  

  「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情緒有些激動。

  看到池薇出現，池天霸的劍勢一頓，柳嘉如趁機躲到了池薇的身後，緊緊抓住她的手臂，淚流滿面。

  池天霸目光冷厲地看著池薇，語氣中透露著不容置疑的憤怒：「你讓她自己說，她在家中做了什麼好事兒！」

  池天霸氣地背過身去，作為一個男人，他實在無法說出口！

  池薇轉過身看了看柳嘉如，她只是一直哭，也不說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咬緊牙關，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後鼓起勇氣對池天霸說：「爹，就算姨娘做了什麼錯事，你也不應該這樣對待她。她肚子裡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啊。」

  池天霸聞言，臉色愈發陰沉，他瞪著柳嘉如，眼中的火焰仿佛要噴出來：「她肚子裡的孽種，誰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

  池薇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愈發疼痛。她知道，父親的性格固執，一旦做出決定，就很難改變。而柳嘉如，作為她的姨娘，一直都是善良體貼，難道真的背叛父親？

  「姨娘，爹他說的......是真的嗎？」池薇猶豫地問道，目光閃爍著探尋的意味。

  柳嘉如低著頭，目光不明，頭上的髮髻因為剛才的逃竄而散亂，衣服也皺巴巴的，顯得頗為狼狽。她咬著唇，淚水再次湧上眼眶，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她望了一眼那個她愛了十幾年的男人，從青蔥到白髮，以前兩個人的恩愛仿佛一場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大約就是他來燕京之後，繁華的燕京迷花了他的眼，讓他不再滿足於她這個糟糠之妻。為了權勢，他娶了將軍府的沈青月，為了利益，他在外面有了更多的女人，而她，在他眼中，也從曾經的溫柔賢淑變成了如今的理所當然。

  曾幾何時她也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可是，多少個夜晚，她獨守空房，無盡的等待，無盡的失望，讓她心中的絕望逐漸累積，無法承受。

  直到那一天，她遇到了衛光明，那個溫暖如陽光的男人，給她帶來了久違的關愛和溫暖。她在他的柔情蜜意中沉淪，無法自拔。

  「是，我是背叛了你，跟了其他的男人。」

  「可是在你沒有盤纏進京、沒有勢力支撐的時候，是誰陪在你身邊？是誰不惜出入勾欄，忍受屈辱，只為了讓你在燕京站穩腳跟？那個時候你怎麼不說我背叛了你？那個時候你怎麼不說那些是野男人？」

  「現在嫌我髒了？可是我早就不乾淨了啊！在我為你付出一切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你在享受著權力的滋味！你在享受著沈青月的溫柔，你在享受著將軍府帶來的富貴，你在和其他的女人歡愉！」

  「而我呢？多少個日日夜夜，我都會夢到那些男人油膩的面孔！骯髒的雙手！是他們毀了我！一次次被噩夢驚醒，一次次忍受無盡的孤獨和寒冷，而你，卻從未曾知道！」

  柳嘉如淚流滿面，聲嘶力竭地喊出這些藏在心底已久的話，多年的委屈和壓抑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池天霸聽著柳嘉如的話，身體僵硬，臉色陰晴不定。指關節也因為用力而泛起白色，他明白，自己曾經的行為確實傷透了柳嘉如的心。

  他想起那些年，柳嘉如陪著他走過風雨，忍受困苦，為他付出了一切。而他在得到權力後，卻忘記了曾經的誓言，背叛了柳嘉如的信任，娶了沈青月為妻，他的心中湧起一股愧疚，但身為男人的自尊卻讓他無法低頭認錯。

  「嘉如，你……」他開口，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失望。他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嘴唇顫抖著，終究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哈哈哈......」柳嘉如看著池天霸，嘴角露出一絲悽然的笑意，「肚子裡這個孩子不是你的，但薇兒是你的親生骨肉，」她頓了頓，接著說，「你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那麼，你就讓我走吧。」

  池天霸聞言，身體搖搖欲墜，他沒想到自己期待了許久的孩子，竟然真的不是他的！

  一瞬間剛湧出的愧疚被憤怒和失望取代，他瞪大眼睛，望著柳嘉如，難以置信。而他身邊的池薇，更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她一直尊敬的姨娘，竟然真的背叛了她的父親，這讓她感到無比的痛苦和迷茫。

  「你......你說什麼？」池天霸的聲音顫抖，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柳嘉如看著池天霸，眼神中充滿了哀傷和堅定：「薇兒是你的親生女兒，她是你和我的希望，是我唯一的依靠。」

  「我背叛了你，但是你也沒少在外面沾花惹草。這些年來，我忍受著孤獨和痛苦，為你生下了薇兒，為你堅守著這個家。可是你呢？你得到了權力，得到了富貴，卻忘了我這個為你付出一切的糟糠之妻。」

  「我們誰也不欠誰，就此扯平吧。」柳嘉如說完，轉身看向池薇，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薇兒，對不起，讓你承受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