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七章 酸菜魚【三合一】

  剁椒魚頭嚴格算來不是川菜，而是湘菜的一種。

  但因為味道真的太好，太過送飯了，青蘭就跟著一個湘菜的師傅專門學了這道菜。

  剁椒魚頭用的魚頭不單單是魚頭，還包含一些魚肚。

  青蘭要做兩道魚菜，有點不放心自家徒弟的刀工，準備自己動手來剖魚。

  朱公子一看她要動手，伸手攔住她，對著黑甲招招手，「黑甲，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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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旁邊一直充當柱子的黑甲有點懵逼，不過依舊上前握住了菜刀。

  青蘭想阻止，但黑甲的動作更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將魚給敲暈，麻溜地去掉魚鱗，將魚肚給剖開了。

  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比青蘭這拿菜刀十多年的廚子更加熟練。

  最重要的是，黑甲除了手上沾了一點魚鱗和魚血，身上乾乾淨淨，半點東西都沒沾到。

  就算是青蘭，剖魚不穿著圍裙，身上的衣服也要毀了。

  如此看來，黑甲才是高手一個，她真的剖魚的話，倒是有點班門弄斧的嫌疑。

  在青蘭的指揮下，黑甲將魚頭連著一部分的魚頭給剁開，「剩下來的魚肚的部分，麻煩黑甲幫忙片成魚片，儘量薄。」

  黑甲點點頭，手中的菜刀開始飛快動了起來，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切出來的魚塊薄得跟紙片一樣，根本看不出是魚肉。

  青蘭一看魚頭被切得這麼薄就傻眼了，連忙開口阻止黑甲，「停停停！太薄了。這太薄了。被水一煮肯定就化了。」

  黑甲停下手頭的動作，眉頭挑了挑，疑惑地看向青蘭，「羅姑娘，你不是說要足夠薄嗎？」

  青蘭哪裡想到眼前的黑甲刀工這麼厲害，說了足夠薄，竟然可以將魚肉且成紙片這麼薄。

  她用手指比劃了半天，才讓黑甲明白，切出來的愉快要大概要十張紙那麼厚，大小就一塊煎豆腐那麼大。

  朱公子一聽到煎豆腐又是一個自己沒吃過的東西，就好奇追問青蘭，「煎豆腐是什麼？」

  青蘭也沒想到，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竟然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出來。

  「煎豆腐就是油炸過的豆腐。另外還有一種煎豆腐，你假如想吃的話，過陣子有空我就做。」

  她原本只是想解釋下什麼是煎豆腐，但看著朱公子隱隱發亮，帶著些興趣的臉，她就忍不住許下承諾。

  「不過這些天家裡要收拾行李，過幾天就要出發去府城了，我沒啥空閒的時間，等到了府城我再給你做煎豆腐行嗎？」

  朱公子滿意地點點頭，「好。」

  站在一旁早就切出一塊魚片，但一直找不到機會插嘴說話的黑甲，看兩人可算是將話說清楚了，見縫插針地將魚塊遞到青蘭面前，「羅姑娘，您看行嗎？」

  黑甲切出來的魚塊就跟青蘭剛剛比劃出來的魚塊一模一樣，大小厚度全部都一模一樣。

  「行，你就照著這個大小切吧。魚骨頭要單獨切。」

  黑甲應了一聲，手中的菜刀就飛快動了起來。

  青蘭站在旁邊，只能看到一片刀光，根本看不清黑甲的動作。

  等黑甲動作停下來的時候，原本擺在案板上的魚身已經變成兩排整齊的魚塊。

  一排是沒有骨頭的魚塊，一排是魚塊。

  所有的魚塊都是一模一樣的大小，就魚尾稍微有點小。

  黑甲從桶里舀水衝掉手上的血水，說話特別謙虛，「第一次剖魚，希望羅姑娘會滿意。」

  眼前整整齊齊的魚塊看上去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剖魚的人能做出來的。

  因為眼前的魚片，青蘭難得對黑甲多了一絲好奇心，「黑甲，你是不是武功高手啊？」

  黑甲摸摸鼻子，小心看向自家公子，看自家公子沒有反應，就知道這是默許的行為。

  他模糊地說，「算不上高手，只是確實學武多年。」

  青蘭眼睛一亮，將在心裡隱藏了十多年的問題問了出來，「你會輕功和內功嗎？」

  黑甲有些疑惑，「何為輕功？何為內功呢？」

  青蘭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腦袋轉得那麼快，她指了指前院的那顆槐樹，「你可以爬到樹頂上去嗎？」

  槐樹有三四層樓那麼高，頂部的樹枝只有嬰兒手腕那麼細，是絕對無法承擔一個成人的重度的。

  按照青蘭的理解，假如有輕功的人，肯定是可以踩到樹頂上的。

  黑甲看了一眼槐樹的高度和距離，腳下一點，飛速沖了出去。

  他的動作很快，青蘭只能看到一道黑影在槐樹的枝丫間飛快跳躍，眨眼的功夫就到樹頂。

  一直跳到最後一根樹枝，黑甲站在樹枝上，腳尖下的樹枝隨著微風上下晃動，連帶著黑甲也輕飄飄晃動。

  青蘭在樹下看得心臟砰砰跳，一邊覺得黑甲好厲害，一邊又覺得這也太危險了。

  兩種感覺混合在一起，讓青蘭連話都不敢說，連忙對著黑甲招招手。

  黑甲從樹下下來的動作明顯慢了很多。

  這次青蘭可以明顯看出來，黑甲或許只是手腳比較靈活，根本沒有所謂的輕功。

  假如真的有輕鬆的話，這會兒肯定從樹頂上飄下來了，還會跟個猴子一樣慢慢跳下來嗎。

  她有些緊張地揪著胸前的衣服，「朱公子，黑甲不會有事吧？」

  朱公子神色淡然，「你放心，他身手很好的，爬這樣的樹是絕對不會有事的。」

  青蘭這才放心，想著原來黑甲身手這麼好啊。

  而從樹下往下爬的黑甲一步一步艱難地從樹下下來，心裡想著，他這次為了公子的心上人犧牲也大發了。

  假如讓自家那些屬下看他跟個猴子一樣爬樹爬上爬下，估計會被笑死。

  他堂堂領頭侍衛，只能通過爬樹這樣的小事來證明自己，還需要用刀劍的手去片魚。

  唉，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淚。

  青蘭也知道黑甲辛苦了，對著他笑笑，「黑甲，你好厲害啊。你片魚辛苦了，今晚酸菜魚耳和剁椒魚頭你一定要多吃點哦。」

  黑甲對青蘭的廚藝是沒有任何疑問的，連連點頭，嘴角微微勾起。

  ……

  莊子上送過來的魚是野生的，特別乾淨，魚頭裡一片乾乾淨淨，根本沒有青蘭前世看到的那種黑膜。

  她用井水將魚頭裡外都沖趕緊，用刀從魚肚到魚嘴剖開，再用力切開魚頭骨，讓魚頭車平整攤開成一片。

  魚肉都有點腥味，尤其剁椒魚頭是蒸出來的，在放到鍋里去蒸之前，要用料酒、胡椒粉、煙搓揉醃製半小時。

  酸菜魚的魚片同樣需要醃製。

  只是醃製的調料不一樣，裡面多了生薑末和綠豆粉。

  綠豆粉是之前青蘭為了做涼粉特質做的水澱粉，用來醃製食物剛好合適。

  魚塊裹上一層澱粉的話，煮出來的魚片會更加鮮嫩。

  在魚塊被醃製的過程中，青蘭從缸里掏出醃製好的酸菜。

  泡菜醃製了一兩個月，味道真好是最好的時候，味道微酸又十分鮮嫩，用來做酸菜魚再合適不過。

  再將小小的朝天椒全都切得碎碎的，呆會用來備用。

  剁椒魚頭需要用更多的時間，青蘭先做的剁椒魚頭。

  將醃製好的魚頭放在平鋪的薑片和蔥絲上，再撒一些薑絲和蔥絲在魚肚的上面，最後將切好的朝天椒全部鋪在魚頭上。

  紅紅的剁椒鋪滿了整個魚頭，盤子裡一片鮮艷，讓人看著有點眼饞。

  擺好盤後，直接放到鍋里去大火蒸製。

  趁著魚頭還在蒸的時候，青蘭也可以開始炒酸菜魚。

  將剁椒末、花椒、薑片、蔥絲倒入熱油中進行煸炒，等鍋里開始飄出香氣了，就倒入酸菜，再進行翻炒。

  其實酸菜魚里放干辣椒和泡椒味道會更好，但青蘭手頭沒有這兩樣東西，就多了一些剁椒末。

  因為酸菜要想炒出香氣，需要不少油水，青蘭特別往鍋里多倒了一點油。

  炒了大概有五六分鐘，鍋里的酸菜就開始飄出香氣來了。

  那股子酸辣的味道勾得酒樓里的上上下下幹活都不得勁，一邊幹著手頭的活計，一邊打聽青蘭又要做啥好吃。

  「不知道。不過肯定很好吃就是。咱們動作麻利點，別耽誤吃飯的時間。」

  「對對，假如上桌晚了，肯定菜沒半點剩了。」

  青蘭不知道外頭的人為了能早點吃到她做的飯菜，正在拼命幹活。

  她這邊等鍋里的酸菜炒出香味，就往鍋里倒了半瓢水，又往裡頭加了一勺胡椒粉。

  水沒開之前，她先將比較難熟的魚骨倒入其中。

  因為魚肉家了水澱粉醃製，鍋里的水一燒開，頂層就浮現了一層白色的泡沫。

  這層泡沫會影響到最後酸菜魚的口感，青蘭小心用勺子將這層泡沫全部撇去。

  等鍋里的魚骨頭全部變成白色後，她先將裡頭的酸菜和魚骨撈出來。

  其實不撈也是可以的，但是等待會魚塊倒入其中，之前煮好的魚骨很容易被煮化，味道不好。

  此時的鍋里就只剩下一鍋泛著油光的酸菜湯，青蘭小心地將醃製好的魚塊一片一片倒入鍋中。

  黑甲刀工好，切出來的魚塊都是薄薄一片，稍微煮煮都可能會化。假如一股腦將所有魚塊一起倒入鍋里一起煮，魚塊很容易黏在一起，最後就一起碎了。

  雖然一片一片把魚塊倒入其中真的很耽誤時間，但為了更好的口感，這是絕對不能偷懶的。

  魚片不用煮太久，等鍋里的魚片從鮮紅色變成白色就可以撈起來了。

  將魚片和鍋里剩餘的湯汁倒入裝著酸菜魚骨的大碗裡，酸菜魚就算做好了。

  小貝原本就餓了，站在廚房外嗅著空氣中酸酸辣辣的味道，更加覺得餓得厲害。

  她看著一大碗的酸菜魚咽口水，眼珠子看得轉都不轉，「這菜看上去很好吃啊，小侄女，我要不要幫著你嘗嘗鹹淡啊。」

  這是她這幾天從隔壁小夥伴嘴裡學到的新技能。

  她經常就會用嘗鹹淡的藉口提前嘗到他娘做的飯菜，她也想在小侄女面前用用這招。

  青蘭似笑非笑地看了小貝一眼，「小姑，難不成你對侄女的手藝有懷疑嗎？」

  笑話，她做出來的菜還用別人嘗鹹淡嗎。一道菜味道對不對，不用嘴嘗，光是嗅這味道她都能大致判斷出來。

  小貝聽到這句話，才知道她用的藉口多好笑。

  她生怕小侄女會因為生氣，立馬討好地說，「小侄女，我錯了。你讓我嘗嘗吧，我好餓啊。」

  話音剛落，她的肚子也很爭氣地發出一聲響亮的咕。

  小貝連忙說，「看吧，我沒騙你！」

  青蘭有些無奈，「那你去裝飯吧，你先提前吃一點。」

  小貝裝了滿滿一碗飯，倒了一些湯汁到飯里，又我夾了一些酸菜和魚塊到碗裡。

  魚塊很嫩，特別嫩，一入口就化，而且裹著滿滿酸辣的湯汁，味道好得不行。

  酸菜同樣很嫩，咬起來是脆脆的，咔哧咔哧得響。酸菜的根莖吃起酸中帶甜，酸菜的葉子吸滿了湯汁，味道酸酸辣辣更加濃郁。

  兩個部位都會有不同的觸感。

  最後要說的就是湯汁。

  湯汁是魚湯，但是沒有半點魚湯的腥味，而且因為煮過酸菜，除了魚湯的鮮味外，還夾雜著酸菜酸辣味道，配飯再好吃不過了。

  小貝端著碗坐在小板凳上，吃得頭也不抬。

  這個時候鍋里的魚頭也差不多蒸好了。

  眼珠子凸起剁椒堆，黑白相間的眼珠子在紅色的剁椒之間特別明顯。

  青蘭將灶台里的火滅了，用灶台里餘溫又燜了幾分鐘後，將鍋里的魚頭端出來。

  盤子裡除了之前放的調料外，還多了好些微微發黃的汁水。

  這些汁水都是魚肉被蒸出來的汁水，味道會有些腥味，最好是倒掉。

  青蘭小心將盤子裡的湯汁給倒掉，又將之前切好的蔥末蒜末薑末倒在魚頭上。

  這邊，她也燒熱了鍋，往其中倒入冷油，將油被燒熱後。

  她直接用乾的勺子，將熱油澆在之前放到盤子裡的蒜末上。

  熱油一碰到蔥末蒜末立馬發出刺啦一聲的響聲，蔥末等調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成一團，空氣中里也多了蔥末的香味。

  以往青蘭用來蒸魚的剁椒都是提前做好的剁椒。

  這些剁椒都是用鹽和茶油醃製好的，蒸出來的魚也會被沾上鹹味，根本不需要另外加別的調料。

  但這次青蘭用來蒸魚的剁椒就是新鮮的剁椒，雖然在醃製魚的過程中里加了鹽，但味道還是不夠的。

  青蘭想了一會兒，又調製了一盤醬汁，想著呆會假如魚肉味道會太淡的話，就沾著醬汁吃。

  她喜歡純粹的味道，所以醬汁就是醬油和茱萸粉末。

  小貝嗅到味道，端著空碗跑過來，墊著腳尖往青蘭手裡端著的盤子裡瞅。

  一看到紅通通一盤的菜，她就忍不住咽口水。

  中午那盤辣椒炒蛋她吃得不少，因為吃到了幾個紅色的辣椒，差點被辣哭了。

  她知道這種紅色的辣椒會很辣，但是越辣味道會越好，青蘭看著看著又想咽口水了。

  青蘭無奈地看著小貝臉上的飯粒，伸手幫忙擦掉，「小姑，你沒必要吃這麼著急的，鍋里的菜肯定會給你留的。」

  小貝打了一個嗝，看著那盤剁椒魚頭依舊不挪眼睛，「那個酸菜魚太好吃了。我一時沒控制住。」

  「你吃酸菜魚都吃飽了，那這盤剁椒魚頭你還打算吃嗎？」青蘭戲謔地看了小貝鼓起來的肚子一眼。

  小貝連忙是吸氣，將小肚子藏起來，舔了舔嘴角，「我可以吃得下的。這個你不用擔心。」

  兩道菜端上桌，一道紅通通，一道慘綠慘綠，但空氣中的香味騙不了人。

  朱員外坐在朱公子旁邊，在青蘭進屋之前一直試圖和朱公子說話。

  但朱公子態度有些冷淡寡言，他說一大堆話，只換來幾個簡單的音節，心裡也有些不痛快。

  他是聽說，這人和羅大廚關係不錯，甚至幫了羅大廚幾個大忙。而且看朱公子打扮，估計也不是啥泛泛之輩，有心結交。

  但他也是要面子的人，朱公子這麼不給面子，他也懶得熱臉貼冷屁股了。

  青蘭端著菜出來倒是讓他重新燃起了興趣。

  他看著眼前的菜，神色里滿滿都是蠢蠢欲動，「我這頓飯可算來對了，今天我可算有口福了！」

  青蘭將兩道菜端到桌上，「這盤剁椒魚頭，這盤酸菜魚。一盤鮮辣，一盤酸辣，看大家喜好。假如覺得味道不夠，這裡還有醬汁。」

  但所有人都將眼睛放在了那盤剁椒魚頭上面，紅通通一盤太過顯眼了。

  李員外不懂羅家吃飯的規矩，一看菜擺好了，舉起筷子都開始夾向那盤剁椒魚頭。

  桌上的人下意識看向朱公子。

  朱公子臉上沒有半點異常，但注意到桌上人看過來的視線，難得主動開口，「李員外是第一次來羅家吃飯的客人，自然是主隨客便了。吃飯吧。」

  李員外聽到這話有些奇怪，但到底哪裡怪又說不出來。

  只是他發現，朱公子動了筷子之後，桌上的人才開始動筷子。

  難不成這朱公子才是羅家的當家人？

  可一個姓朱，一個姓羅，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啊。

  真的有些奇怪。

  不過他今天就是過來蹭飯的，對羅家的秘密沒太多的好奇心，這個念頭只是在腦袋裡轉了一圈，等剁椒魚頭遲到嘴裡，就再也顧不上這個問題了。

  因為，太好吃了！

  他也算是老餮了，啥山珍海味沒吃過，府城的各大酒樓都吃過，各位大廚的拿手絕活也吃過，但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嫩的魚肉。

  魚肉很嫩，還帶著一股子獨屬於魚肉的彈性，配上剁椒的辣味和一股子調料的香氣，味道好得不行。

  他吃了第一口，差點哭出來！

  這個絕對不是誇張，他吃過青蘭做的火鍋、涼粉等，但第一次吃青蘭做的炒菜，卻好吃得讓他想哭。

  他下次有機會一定要帶著一家老小來羅家蹭飯。

  青蘭看著李員外一邊吃一邊抹眼淚，忍不住關心地問道，「李員外，你沒事吧。」

  李員外擦了一把眼淚，眼淚汪汪地和青蘭說，「羅大廚，你做的菜太好吃了。好吃到我想哭。」

  他一邊哭，書中的筷子動作卻半點沒慢下來。

  剁椒魚頭的魚肉很嫩，但因為辣椒很多，吃多了也受不了，於是就有人將眼神看向了酸菜魚。

  朱公子也被剁椒魚頭辣得不行，原本淡粉色嘴唇被辣得紅通通的，好似被人惡狠狠親過一樣。

  青蘭看著朱公子的嘴唇，心頭狂跳，忍不住夾了一塊跺腳末進嘴，辣得眼淚飆射。

  她也不知道從誰的手中接過茶杯，喝下一杯涼水才舒服一點。

  她掃了一圈桌面，發現只有朱公子面前少了一個水杯。

  所以，她手中的水杯……應該是朱公子的。

  她控制不住紅了臉，默默將茶杯重新放在自己面前，起身重新給朱公子拿了一個杯子。

  把杯子放到朱公子面前的時候，她根本不敢抬頭看朱公子的臉，只能看到朱公子修長的手指握住了那個茶杯。

  她心頭一跳，只覺得渾身熱得不行，比剛剛吃了剁椒更加心頭燥熱。

  柳氏看青蘭一直狂出汗，「你這是怎麼了？」

  青蘭低著頭含糊地說，「剛剛吃到了辣椒，被辣到了。」

  柳氏給她夾了幾筷子不辣的青菜，「你吃的時候小心點啊。來，吃點青菜。」

  朱公子眼角掃到青蘭紅通通的耳朵，看著手中的杯子，嘴角微不可見微微上翹。

  酸菜魚雖說顏值比不上剁椒魚頭，但等吃了一塊魚塊，所有人就忍不住拋棄了剁椒魚頭。

  因為酸辣的酸菜魚在夏天太下飯了。

  夏天炎熱，其實每個人的胃口都會比平時差點。

  吃點帶酸味的，反而會人的胃口變好。

  加上魚塊和酸菜味道都嫩得很，配上酸辣的湯汁，所有人都忍不住多了添了一碗飯。

  後面甑里的飯都被吃完了，青蘭不得不讓羅小山去隔壁借了兩三盤的飯。

  一直等到滿滿一大盤的酸菜魚和剁椒魚頭都被吃得乾乾淨淨，只剩一些調料後，桌上的人才放下手中的筷子。

  李員外吃得整個人路都走不動，但他看著青蘭的眼神亮晶晶的，「羅大廚，你什麼時候要去府城。我要和你一起去。」

  他決定為了羅大廚這一手好廚藝，跟著情況一起去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