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四章 相親後續【三合一】

  蔡二看青蘭神色不對，心裡浮現出一絲不妙，「你不知道？」

  青蘭只覺得腦袋已經徹底變成了漿糊，「我要知道什麼？今天我就是替我阿婆來取衣服啊。」

  蔡二臉色一下青一下紅，最後定格在滿臉通紅上，他往後走了幾步和青蘭拉開距離，臉上有幾分不好意思，「羅姑娘，不瞞您說，我今日來同你見面是我娘親讓我來的。說是已經同您家人商量好了，讓我們兩人見一面，再來商量之後的婚事。未曾想到羅姑娘竟然不知此事，剛剛小生唐突了，還望羅姑娘見諒。」

  青蘭恍然大悟。

  她這是被阿婆騙著來相親了啊。

  也難怪人家蔡二公子剛剛對自己這般熱情。

  

  她心裡有點不痛快，但是強壓著，沒有在蔡二面前表露一分一毫。

  她擺擺手，「我確實不知道我阿婆和您娘親聊過什麼。我今天來，也就只是來取衣裳，沒有別的想法。」

  她看著蔡二的偷看自己時亮晶晶的的眼神，為了以防增加不必要的麻煩，還特意補充了一句。

  「我家酒樓生意還不曾穩定，家裡上有老下有小，這幾年我都沒有考慮要談婚事。」

  果然，聽完她這句話，蔡二的眼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來。

  不過蔡二依舊不死心，抬眼盯著青蘭，「我可以幫你搭理酒店的。」

  他自從上個月去千樽酒樓吃火鍋對青蘭驚鴻一瞥後，心裡就起了漣漪，下意識對寧安縣城全城無人不曉的羅大廚多了一分注意。

  他知道，羅姑娘和爹娘關係很差，知道丁衙役雖然是她舅舅卻百般的為難她。也知道羅姑娘和阿爺一家相依為命。

  了解得越多，他越發覺得憐惜羅姑娘，覺得她太不容易了。他

  他想保護這個人。

  可能是娘親看出了他的心思，菜戶主動去找羅姑娘的阿婆說起接親的事情。

  昨天他從娘親口中得知今天要和羅姑娘見面，他緊張得一宿沒睡，一大清早就抱著給羅家制好的裙子在後院等著。

  當聽到小二說羅姑娘來了的時候，他緊張得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他是用了百般的忍耐才讓自己能夠在羅姑娘面前坦然自若說話。

  哪裡想到，最後反而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一切都是他一個人的臆想。

  但，他依舊不想放棄，想再爭取一個機會。

  青蘭被蔡二用執著、深情的眼神盯著，只覺得壓力巨大。

  她在腹中斟酌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謝謝蔡二公子的錯愛，我如今真的沒有半點想要成婚的想法。」

  不管她喜不喜歡蔡二，至少蔡二的這份喜歡值得她尊重。

  蔡二臉色徹底黯淡下去了，不過依舊強顏歡笑，「無妨，無妨，是我唐突了，是我唐突了。」

  青蘭在心裡微微嘆氣，抱著懷裡的裙子就要往外走，「那我就告辭了。」

  蔡二強忍著心裡的疼痛和失落，勉強笑著將青蘭送出鋪子，目送著青蘭越走越遠。

  青蘭抱著懷裡的裙子，卻是頭也不回就往前走。

  這一幕恰好被街角處馬車裡的朱公子看了個正著。

  他恰好今天從外地返回寧安縣城，這陣子回去一趟沒有羅姑娘的手藝，他又開始食欲不振，整個人蒼白瘦弱許多。

  剛進縣城，他就迫不及待吩咐黑甲去千樽酒樓，誰想到會到這裡看到羅姑娘和一個陌生男子依依不捨的畫面。

  他看著站在鋪子門口看著青蘭背影不動的蔡二，眉頭微微擰在一起，難得主動開口問黑甲，「剛剛同羅姑娘說話的人是誰？」

  黑甲側頭看了一眼，「南城製衣坊的二公子。」

  他是公子的侍衛，公子要在寧安縣城久住，為了公子的安全，他也差不多將整個縣城的大小人物都認了一遍。

  何況，這南城製衣坊的夫人最近和羅夫人聯繫密切。

  自從發現自家公子對羅姑娘可能多了一分心思後，他對羅姑娘一家的關注也多了起來。

  從柳氏和蔡家開始聯繫第一天開始，他就知道了，這會兒回答自家公子的問題也很輕鬆。

  「羅夫人近來擔憂羅姑娘的婚事，在縣城百般打聽估計這蔡二公子就是羅夫人給羅姑娘找的如意郎君。」

  說這話的時候，他一直用眼神小心翼翼看自家公子的神色。

  果然，他這話一出口，自家公子的臉色立馬發生了變化。

  他心裡哀嘆，想不到自家公子如此神勇威武的人，最後竟然是栽在一個小廚娘身上，可嘆可悲！

  不過羅姑娘的廚藝是真的好，半個月不吃羅姑娘做的食物，他也想得厲害。

  朱公子的想法卻和黑甲南轅北轍。

  他想著，倘若羅姑娘成親了，他以後估計就沒太多的機會可以吃到羅姑娘做的飯菜了，那他估計會餓死吧。

  那麼，是不是應該考慮讓羅姑娘去府上當個廚娘呢？

  ……

  青蘭抱著裙子回到酒樓，立馬就看到滿臉緊張迎上來的柳氏。

  柳氏開口詢問，「青蘭，怎麼樣？你覺得怎麼樣？」

  青蘭不開闊，徑直拉著柳氏進了房間。

  房間裡，青蘭嘆氣，再一次對柳氏重申，「阿婆，你以後不要這樣做了。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思找夫君，你沒必要替我著急。我今天，真的被阿婆你弄得很尷尬。」

  柳氏一看青蘭這神色，就知道今天這件事沒成。

  她也有些失望，「我在縣城裡打探了個遍，這蔡二公子是最符合你要求的。他在家裡雖然行二，不過才幹比他哥強了不少，家裡的鋪子都是他在管。他們家的製衣坊一年賺的比三百兩銀子還多。你怎麼會不喜歡呢？」

  青蘭想不到她前幾天在村里說給村里人的話，竟然被阿婆聽到了心裡去。

  她只想嘆氣，「阿婆，我那些話就是所給村里人聽的。我記得，成不成親這件事，我在年前就同你討論過，你怎麼又來了呢？！」

  柳氏擔憂地看著青蘭，「阿婆是擔心你啊。你都十七歲了，而且你心裡那位公子，對你無意，你又何必繼續為一個不可能的人浪費時間呢。」

  青蘭搖頭否認，「和那人無關，我現在就是想多賺點銀子，不想找夫君。」

  柳氏也很固執，「酒樓現在的生意也穩定了，你還要賺多少銀子？我就是為你擔心。」

  青蘭被固執的阿婆柳氏逼得火起，心裡頭好似火燒一般。可她又知道阿婆柳氏固執，兩人繼續說下去也沒有意義。

  她黑著一張臉，「阿婆，不管你怎麼說，我都是不想嫁。」扔下這句話，她就衝出去了，動作快得柳氏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青蘭氣呼呼地衝出了酒樓，和剛從馬車上下來的朱公子碰了個正著。

  朱公子也是第一次看到羅姑娘這般的氣呼呼的樣子，聯想到今天青蘭和蔡二見面的場景，心裡有個不靠譜的猜測。

  青蘭看到朱公子有點驚喜，「朱公子，你回來了！」

  朱公子點點頭，矜持地說，「不知今天酒樓有啥新鮮食材啊？」

  青蘭一聽朱公子問起食材，迅速理解到朱公子話里的未盡之意。

  原來是朱公子想吃她做的吃食了。

  她點點頭，笑眯眯地迎著朱公子往裡走，「朱公子，請！今天酒樓里好不容易買到了一塊牛肉，我呆會就給你切醃製下。」

  朱公子點點頭，神色裡帶著滿足，帶著黑甲去了自己的固定包廂。

  火鍋準備起來很快，朱公子和黑甲兩人剛坐下來，小二就端著鍋和爐子來了。

  朱公子看著熟悉的菜單，只覺得胃裡餓得在火燒，直接將菜單上的所有菜都點了一份。

  等菜一樣一樣都上全之後，青蘭也端著一盤醃製好的牛肉上來。

  青蘭很開心在時隔半個月之後再次見到朱公子，眼睛一直亮晶晶的，再也沒有朱公子剛在門口碰到她時的怒氣。

  她將手中的牛肉放下來後，原本是打算下樓的，但是被朱公子喊住了。

  朱公子吃了一筷子牛肉，滿意點點頭。

  熟悉的味道，在時隔半個月後顯得更加讓人陶醉。

  果真還是羅姑娘做的吃食是他最喜歡的。

  他放下筷子，用手絹擦了下嘴角，定定地看向青蘭，神色鄭重。

  他這樣的神色，讓青蘭心裡咯噔一下，只以為朱公子要跟她說什麼大不了的消息一樣。

  她腦袋裡轉得飛快，但是怎麼都想不到最近和她相關有什麼大事情。

  難不成是丁二牛和丁氏，這兩人又要鬧什麼么蛾子呢？

  誰知朱公子開口，說的卻是另外一件事，「羅姑娘，我想邀請你到我府上當個廚娘，份銀一個月五十兩銀子，另外給你配一個宅子。你看如何呢？」

  他知道青蘭一直放不下羅三根一家人，想著就乾脆給這一家子配一個宅子。

  青蘭想不到朱公子又邀請自己去當廚娘，笑著開口要拒絕。

  誰知朱公子這次開口比她更快，「羅姑娘，您先別急著拒絕。你聽我最後一句，換了一個地方之後，我相信你阿婆應該就沒空給你找婚事了。」

  青蘭不敢思議地看著朱公子，「朱公子，你怎麼知道？」

  她沒有吃驚朱公子難得開口說了這麼一大串的話，她吃驚的是為什麼朱公子知道阿婆在催婚。

  朱公子沒回答這個問題，旁邊的黑甲開口替自家公子解釋了一通，說剛剛兩人在南城製衣坊門口碰到了她。

  青蘭點點頭，神色徹底恢復了平靜，「朱公子，您放心，我不會那麼早成婚。就算成婚也絕對不會影響我給您做吃食，我會一直開酒樓的。」

  朱公子覺得自己的意思好像被曲解了，可是又沒有覺得青蘭這話哪裡有問題，只能點點頭。

  青蘭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碰到了羅三根。

  羅三根剛剛看青蘭臉色特別不好，特地去後院問柳氏到底發生了何事。

  等柳氏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他之後，他只覺得自家老婆子這次做事糊塗，也難怪青蘭會惱怒。

  換成他，他也會惱怒的。

  他擔心青蘭心裡會有芥蒂，主動出來找青蘭。

  羅三根看著青蘭，一邊觀察青蘭神色，一邊小心開口，「青蘭，要不阿爺和你聊聊？」

  青蘭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兩人進了後院，站在了槐樹下。

  原本光禿禿槐樹的葉子已經全部長了出來，碧油油一棵樹好似一塊玉佩一樣。

  羅三根看青蘭微垂著腦袋，心情不佳的樣子，主動開口，「青蘭，我知道阿婆今天做的事情不對，我也不替她辯解。我只是想同你說，阿婆雖然做事的方法沒用對，但是她對你是關心和疼愛的。」

  青蘭點點頭，眉頭微皺著帶著一絲煩愁，「我知道阿婆關心我，是為我著想，才會著急我成不成婚。可是我已經十七歲了，酒樓也是我在家在管理，為什麼阿婆還是對我不放心呢？」

  羅三根被青蘭問住了。

  這一年來，青蘭的變化很大，去鎮上開麵館，來縣城開酒樓，都足以看出青蘭的變化和她的能幹。

  他也不知道為啥家裡的老婆子就要著急著慌將青蘭嫁出去。

  他聽出了青蘭言語中的煩躁，伸手拍了拍青蘭的肩膀，「青蘭，你放心。你不想嫁，阿爺絕對不會催著你出嫁。至於你阿婆，你放心，我肯定會勸勸她的。」

  青蘭只以為阿爺在口頭上安慰自己，點點頭根本沒多想。

  畢竟她心裡明白，羅三根有點妻管嚴，對柳氏有敬重有加，很少能勸得住柳氏。

  中午和晚上吃飯的時候，酒樓里所有人都發現了青蘭心情不佳，好像和柳氏吵架了。

  第一個明顯的表示就是，青蘭不願意做飯了，中飯和晚飯都是她讓自己徒弟做的。

  就連朱公子晚上在酒樓里吃飯，青蘭也不願意做飯。要知道，只要朱公子來酒樓吃飯，不管青蘭多忙，肯定會親自下廚做一兩道菜。

  但那邊晚上，桌上十道菜，全部都是青蘭指揮著狗食做的，沒有一道菜自己動過手。

  除此之外，青蘭上桌後低頭苦吃，連頭都沒抬過。

  甚至青蘭還不願意搭理柳氏，柳氏跟她說話，她就簡單點頭搖頭，就是不開口說話。

  別看青蘭平日裡在眾人面前都是一副嬉皮笑臉好說話的樣子，但是酒樓里的人都知道，青蘭才是酒樓真正的頂樑柱，是酒樓真正的說話人。

  青蘭心情不好，導致酒樓的其他人也不敢開口說話。

  一整天，酒樓里的氣氛都怪怪的。

  晚飯後，也不見人出來說話嘮嗑，全都早早洗漱後進了臥室。

  羅小山幾個人都在屋裡小時嘀咕，青蘭和柳氏兩個人是怎麼了。

  「平日裡，青蘭姐和三嬸子一直關係很好，我猜不出兩個人怎麼就鬧起來了。」

  「會不會是因為丁氏？這人就是看不得青蘭姐好，保不准就是她做了什麼事情來離間兩人的關係？」

  「她能做什麼呢？好像丁氏這陣子都跑去府城玩了，根本不在縣城。」

  「會不會是柳氏要用酒樓的銀子做什麼事情，青蘭姐不同意，所以兩個人吵起來？」

  「這個聽起來好像很有搭理！不過柳氏要做什麼事情呢？」

  羅四田是個消息靈通的，早在中午那會就打聽到消息了，看幾個人越扯越遠，忍不住開口，「你們說到什麼地方去了？算了，還是我來告訴你們吧！」

  他簡單將柳氏希望青蘭出嫁，騙青蘭去看製衣坊二公子的事情說了出來。

  「估計青蘭姐是確實不想出嫁，不然也不會發這麼大的火。」

  幾個人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就忍不住給青蘭我抱不平。

  羅小山皺著眉，「三嬸子這事做得不對。青蘭姐現在全幅心思都在酒樓里，三嬸子又何必一定要讓青蘭姐出嫁呢。憑青蘭姐的條件，以後什麼如意郎君找不到。也不知道三嬸子在著急什麼！」

  其他的幾個人也紛紛附和。

  而在羅三根和柳氏的屋子裡，羅三根也在給柳氏做思想工作。

  柳氏想到今晚青蘭對自己的冷淡態度，心裡也堵得慌，忍不住開口問羅三根，「老頭子，你覺得這件事是我做錯了嗎？」

  還不等羅三根開口回答，她就自己給了自己答案。

  「我今天這件事怎麼就做錯了？青蘭都十七歲了，在村里都是大姑娘了，再不出嫁，村里人都會戳咱們的脊梁骨了。說咱們是看青蘭能賺銀子了，故意拖著她不讓她出嫁。」

  羅三根恍然大悟，原來原因在這裡呢。

  他說，怎麼平日裡的一直沉默幹活的老婆子為什麼會對青蘭的婚事這麼在意。

  旁邊柳氏還在繼續往下說，「何況今天的蔡二公子條件確實不差啊。我就是照著的青蘭說的條件去找的，她怎麼還不高興呢。」

  羅三根開口阻止了柳氏的喋喋不休，「老婆子，我想問你，你為什麼希望青蘭成婚。」

  柳氏又想開口說年紀，但是被羅三根提前打斷了，「別說青蘭的年紀了。雖說十七歲年紀有點大，但是還不至於要必須要成婚的地步。還有別的緣由嗎？」

  柳氏嘆口氣，「因為我之前回村里去祭祖，村里人都問我青蘭的婚事。背地裡，他們都說我是故意不讓青蘭出嫁，因為我希望青蘭給我多賺點銀子。我真的沒有這個想法。」

  說著說著，柳氏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我也怕青蘭這麼想我，所以就想著讓青蘭嫁出去，估計這話就不會有了。我只希望青蘭開心幸福，絕對沒有想過留著青蘭在家裡給我賺銀子的想法。」

  羅三根看柳氏低頭抹眼淚，心裡有點心疼，「你這話當時聽了就該告訴我，告訴青蘭啊，怎麼全部憋在心裡呢。何況，你真的覺得青蘭成婚後，這樣的話別人就不會說了嗎？」

  羅氏想反駁，羅三根根本不給她機會，「嘴是長在別人身上，說什麼咱們控制不住。咱們做好自己該做的，保證問心無愧就好。而且青蘭婚事這件事，是青蘭出嫁，不是你出嫁，你也沒必要強壓牛喝水一樣逼著青蘭出嫁。時間長了，青蘭心裡肯定怪你！」

  柳氏想不通，「但青蘭年紀確實十七歲了啊。」

  羅三根想不到自家老婆子這樣頑固，撓了撓頭，有點煩躁地說，「那我問你，你覺得你硬逼著青蘭出嫁了，她會開心嗎？」

  柳氏想開口說，時間長了應該就開心了，可想到今天青蘭固執的態度，這話就說不出口了。

  按照青蘭這固執的樣子，還真的說不準。

  羅三根看柳氏回答不出口了，和緩了語氣，「老婆子，我知道你心裡肯定是希望青蘭好，希望青蘭過得好。但是成不成婚，應該是青蘭說了算。別說咱們只是她的阿爺阿婆，就算是她爹娘也不能逼著她成婚。」

  「她現在想繼續開酒樓，咱們就幫著她好好弄酒樓。她想出嫁了，咱們就順著她，給她準備好嫁妝，讓她出嫁。就算嫁得不好，咱們兩個還能給她撐腰，你說是不是？」

  柳氏低頭不語。

  羅三根說出了最後的殺手鐧，「所以為什麼要因為外人的閒言碎語弄得家裡關係這麼僵硬呢？」

  柳氏一聽這話，忍不住哭了，捂著臉一邊流淚一邊搖頭，「錯了，錯了了！」

  羅三根看柳氏這幅模樣，就知道柳氏被他說服了。他上前抱住柳氏，柳氏哭倒在他懷裡。

  隔壁屋子裡，小貝也想開口問問青蘭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小心翼翼地戳青蘭的肩膀，輕聲問，「小侄女，你睡了嗎？」

  青蘭將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裡，悶悶地說，「小姑，沒事，睡覺吧。」

  她心裡煩得很，沒想法說話。

  小貝聽出了青蘭話語中的煩躁，「小侄女，你有什麼不高興別憋著，你跟我說。」

  青蘭一聽這話，心頭一動，一把掀開蓋在頭上的被子，忍不住對著小貝狠狠吐槽了柳氏一頓。

  「我才十七歲我也不知道為啥阿婆這麼急著要讓我出嫁。而且不是第一次了我都說過好幾次了可是她還想著讓我去相親。你不知道今天我在製衣坊多尷尬！」

  因為心情激動，她的語速特別快，快得連停頓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