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可怕的婦人鬥爭

  歐陽辰並不確定，心思轉了一圈，心道這本來就是蘇世子和沈懿寧之間的事情，他似乎也不好多說。

  不過在歐陽辰即將離去，才到門口時候卻是被沈秦氏碰到了。

  

  歐陽辰行了一禮就聽到沈秦氏道：「不知歐陽先生可有空？姚氏從昨日開始便腹痛不止，好幾個大夫都看過了，都不能看出病因來，歐陽先生可願前去看看？」

  都這樣問了，歐陽辰哪裡好就這樣拒絕。

  一來沈秦氏作為侯夫人，在身份上就比他高了不知多少，二來又因著蘇景湛與沈懿寧的緣故，他也不能隨意拒絕。

  所以只好抱拳道：「方才也聽到沈小姐說起，本來就有意過去看看，到底是何種疑難雜症，正好想研究一下。不知姚夫人的院子在哪兒？」

  沈秦氏道：「在這邊。」

  後院也不算太大，不多時，兩人便抵達了姚氏的院中。

  正在這時候房中突然就傳出一道聲響，接著就傳來了姚氏的聲音，「你們這些廢物都給我滾！連個人都找不到，難道還讓我去給你們帶路不成？」

  歐陽辰聽著有些尷尬，不知是該進去還是繼續等候。就見沈秦氏面色不改上前敲門。

  姚氏並不知道是他們二人在外，還以為是哪個丫鬟前來，頓時又發了一頓火，「該做的事情沒做完，還有臉回來？」

  沈秦氏提高聲音，「這是在為何事如此大動肝火？」

  一聽到沈秦氏的聲音裡邊的姚氏，頓時就沒了聲，她剛才還以為是自己的人在外邊就沒管住自己的脾氣，一時間有些心慌。

  沒一會門就打開了，丫鬟將沈秦氏和歐陽辰引到屋子裡邊。

  姚氏此時還是有些腹痛，但比昨日好了不少，但臉色還是有些蒼白，整理了一下儀容才走出來。

  她見著歐陽辰，頓時就是一愣，「這位是？」

  沈秦氏解釋道，「這位是歐陽先生，醫術精湛，之前一直都在為寧兒治療，今日前來，特意請歐陽先生過來為你診斷一番。」

  姚氏臉上有些發熱，沒想到剛才自己發怒，竟然不僅是被沈秦氏聽到，還被歐陽辰也聽到了。

  歐陽辰先是行禮道，「聽聞姚夫人因腹痛而困擾，在下略懂醫術，不知可否為夫人分擔憂一二。」

  姚氏露出溫婉禮貌的笑容，「原來是歐陽先生，那就有勞了。」

  她可不曾料到歐陽辰會過來，先前只聽說過歐陽辰醫術了得，所以蘇景湛才會讓歐陽辰前來為沈懿寧治療，換做是別的大夫，沈懿寧的腳傷怕是要更久才能好。

  由此可見，歐陽辰的醫術比尋常大夫要高明一些。

  但正因如此有事，心裡既是期待又有些擔憂，擔憂著被歐陽辰看出蹊蹺……但又期待著歐陽辰可以將她的腹痛治好。

  沈秦氏卻不管她到底有怎樣的心思，只管讓歐陽辰開始。

  歐陽辰取出一塊木頭，「請姚夫人將手放在這上邊。」

  縱使再多的心思，姚氏也只得是先將這些放下。把脈也是一個有些煎熬的過程，她看著歐陽辰的神色，心頭七上八下的。

  沒一會，歐陽辰就示意姚氏可以將手收回去了，「從脈象上看，姚夫人的確是有些不適，但初步判斷，若是用尋常的止腹痛的藥，恐怕是不能根治。」

  姚氏心頭一緊，連忙追問，「那要如何才好？」

  歐陽辰想了想，看了一眼姚氏，似乎是有些猶豫。

  姚氏被他這舉動搞得心神不寧，「歐陽先生儘管說便是了，我這病到底如何了？」

  「在下只能說如果再過幾日這腹痛應該可以消失……」

  那不就是等著自愈了。

  但姚氏心裡懷揣著秘密，她知道這蠱術要真就這麼簡單可以解除，那也不會被那麼多人忌憚不已。

  不過此時她什麼都不能說，姚氏忍著腹痛道：「多謝歐陽先生，我心裡有數了。我真的只能等待自愈的話，那我也不便強求。」

  沈秦氏不冷不淡道：「那真是可惜了。」

  姚氏站起來，才走了一步，卻忽然痛喊一聲，整個人顫抖著倒在了桌邊。

  她嘴裡喊著：「好痛啊！不要過來……」

  歐陽辰與沈秦氏都被這場景嚇了一跳，沈秦氏剛要過去扶她一把，卻是被姚氏避開。

  她似乎是極為害怕，不斷後退，「不要過來，好痛！」

  這麼一個舉動，將兩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本來就只覺得這是一個比較簡單的症狀，但眼下似乎是演變成了有些棘手的病情。

  沈秦氏思索了一下，心下冷笑嘴上卻道：「難道是因為我的靠近才會讓她如此痛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歐陽辰也並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只好是讓外邊的丫鬟進來將這姚氏扶起來。

  別人碰到沒事的，只要沈秦氏一靠近，姚氏便會痛呼，並且害怕後退。這一個場面，讓眾人都將目光落在了沈秦氏身上。

  沈秦氏面上不變，「歐陽先生要不再診斷一次？她這症狀似乎是變了。」

  歐陽辰心裡有些苦悶，隱約也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想來他也是被迫捲入了這一場鬥爭之中，姚氏想借他之手來達到目的。沈秦氏雖說想讓他跳出這局中，卻有些晚了。

  此時的歐陽辰只想說一句，婦人之間的爭鬥真是可怕！

  脈象當然是沒有改變，只不過因為姚氏情緒激動，脈搏速度快了一些罷了。

  姚氏哭著：「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只是只要秦姐姐一靠近，我就覺得渾身像是被針扎一樣疼……也許這是我的錯覺吧。」

  正在眾人沉默之際，一道聲音響起：「我也覺得這是錯覺，總不能夠母親對你做了什麼。姨娘覺得呢？」

  眾人看去便見到門口處，不正是沈懿寧嗎？此時她一身紅衣，頭髮高高束起，雖然是坐在輪椅上，但是整個人看起來颯爽又精神。

  沈懿寧的目光在屋子裡邊的眾人身上巡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姚氏身上。

  她笑了笑，「姨娘這個病還真就是太過於刁鑽，昨日開始就一直腹痛不止，現在還對特定的某個人有反應，真是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