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各有算計

  悄然過去，天邊露出魚肚白時候，沈懿寧就起來了。

  先是進行了晨練，再去看一會書才去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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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去上朝之前，沈鐸去看望了一下姚氏，就見到她臉色蒼白精神不濟，似是 未眠。

  沈鐸不免有些心疼，他俯身輕聲道：「若今日還是不好，明日我便向皇上請御醫。」

  宮裡的御醫可沒有這麼好請，姚氏自然知曉，聽得這一句話，當即就覺得自己受這 的苦也都值得了。

  姚氏有氣無力道：「多謝老爺關心妾身，這只是小病罷了，躺幾天估計也就好了，若是讓老爺請御醫，那就是妾身的過錯了。」

  至今為止，沈鐸也並沒有請過多少次御醫，但宮裡的大夫當然也就有過人之處才能夠進宮，想必也是比外邊的大夫要好不少。

  御醫並非是說請就請，那得看皇帝的意思才可。

  「雖說是腹痛，但若是長期治不好那就是大病。」沈秦氏也來了，她換了一身衣服，看起來幹練又穩重，「若是真的撐不下去，該請的御醫還是要請的。」

  沈秦氏一來，沈鐸眼中的柔情與憐惜也就消失了。他站直了身子，還未說話，沈秦氏又道：「時辰不早了，老爺還是先去上朝，這裡有我便可。」

  沈鐸點點頭，他正有此意，也就簡單叮囑了一兩句便離去。

  姚氏見此，眼裡的那點惺惺作態也就消失了。她本來就精神不濟，加上腹中又疼痛難忍，此時也難有好臉色。

  就仗著自己現在是病號，對沈秦氏也沒平時的禮數，「我如今身體不適，不便起來行禮，還望姐姐見諒。昨晚 未睡，現在倒是有些困了，姐姐請回吧。」

  沈秦氏也沒有想要留下，但聽她這麼一說倒是有了別的想法。

  「你現在的確是有些太過虛弱，我怎麼會讓你行禮。只不過今日若是都不能好起來，估計御醫是一定要請了。」

  姚氏虛弱一笑，心裡得意，「這也不是我的本意。」

  沈秦氏頷首，「但若查出來你這不是生病而是因為別的原因，可就不僅僅是治病。」

  說完這話，沈秦氏也就離開了。姚氏心頭有些慌亂，當即就讓沈蓉嘉過來。

  她本來就是沒留有後路，現在又要去找下蠱的那個人也有一些難度，並且如今她不能出府，只能夠交代沈蓉嘉來做這件事。

  但一聽完沈蓉嘉就有些害怕了，「娘，這要是找不到，又該怎麼辦？」

  就算是她現在還涉世未深，也都知曉巫蠱之術的厲害之處，更是不敢沾染。

  「你先去找，要是找不到我自有下一步的算計。別忘了你的願望還沒有完成。」

  想到穆亦荇，沈蓉嘉才勉強應了下來，若是平時她是萬萬不敢這自己去找那麼危險的人物，就擔心在不經意之間自己也被下蠱了。

  沈蓉嘉出門這一件事，很快就傳到了沈懿寧的耳朵裡邊。她立即就讓白鷺去看看這沈蓉嘉到底要做些什麼。

  沈懿寧叮囑：「千萬不要讓她發現，就算是被發現也要當做是什麼都不知道。」

  眼看著白鷺出了門，沈懿寧心裡更是多了一抹擔憂。

  正在這時候飛燕的哥哥雲和回來了，也帶回來了有關汾陽郡王府的一些消息。

  雲和恭謹行禮道：「蘇世子的確是被軟禁了，但在院子裡行動還是自由的，但禁止讓任何人進出，除了有必要之外。」

  沈懿寧當即冷了臉色，拳頭握緊，「她們竟然敢！」

  蘇景湛當然是無辜的，但就是在這時候被誰誣陷又做著什麼手腳，那就相當於是待宰羊羔。

  沈懿寧最擔憂的自然就是那穆亦荇會做點什麼，畢竟現在蘇景湛對他來說有些礙事。

  心煩意亂之下，沈懿寧又問了雲和幾個有關蘇景湛的問題，就聽到飛燕道：「小姐，歐陽先生來了。」

  沈懿寧這才壓制住心頭的怒火，讓雲和先回去繼續關注汾陽郡王府的動態，雲和應下，便駕輕就熟翻牆出去。

  沒一會，歐陽辰背著藥箱進來，一如往常。

  看他這樣子還不知道，此時的沈懿寧已經知道了一切。

  雖然對歐陽辰隱瞞她有些不滿，但沈懿寧也能夠理解，不冷不淡，回答了歐陽辰的幾個問題之後，歐陽辰還是察覺到了一些變化。

  換藥時候，尋思了會，歐陽辰還是問起：「沈小姐可是有什麼心事？」

  沈懿寧一直壓抑著的情緒頓時就有了點缺口，「我以為歐陽先生只是治病療傷，原來還會關心病患的心事。」

  歐陽辰略有些尷尬，「抱歉，沈小姐的事情，在下的確不便過問。」

  本來這一段時間相處以來，兩人之間的關係算是普通朋友，偶爾還可以互相打趣一下，見他如此沈懿寧便抿了抿唇。

  沈懿寧垂眸道：「歐陽先生一直很盡心盡力，該道歉的是我。只是昨日府上發生了一件事情，讓我有些難以抑制情緒罷了。還請歐陽先生諒解。」

  接著沈懿寧就將姚氏腹痛不止的事情說了出來，並且還懷疑到了有人下了巫蠱之術。

  歐陽辰率先提出疑問，「就只是這麼簡單的病情就懷疑到了巫蠱之術，這未免是有些太過杞人憂天了吧？怎麼不是先懷疑一下那大夫的能力？」

  聽到這沈懿寧忽然就笑了一下。這應當才是常人該有的思維，也是歐陽辰從這個角度思考。

  見她心情似乎是好了一點，歐陽辰便自告奮勇，問沈懿寧要不要他過去為姚氏看一下病。

  歐陽辰自問在醫術之上，他的本事也不低，比起那些御醫，也就好那麼一點。

  「不必了，你本就是蘇世子的人，不需要摻和其中。」沈懿寧的神色又變得冷淡了些。

  至此，歐陽辰也開始意識到了些什麼，估計也就只是宅里斗，他這個外人的確是不便摻和。

  他點點頭表示，只要是有需要的話都可以隨時找他幫忙。

  沈懿寧道：「我倒是想知道蘇世子的事情，只可惜歐陽先生不肯說。」

  歐陽辰微訝，心頭閃過不少思緒，莫非是蘇景湛被軟禁的事情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