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過年了

  那屠戶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抓起銀子來向兩人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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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謝不謝，回去好好過年吧。」葉卿舞隨手的善舉，讓她心情十分之好，轉身拉著赫連暝繼續在這熱鬧的集市當中逛來逛去。

  「還要買什麼嗎？」赫連暝仍舊有些局促不安，但還是任由她拉著。

  「過年總得貼點什麼吧，你們這兒有剪紙和窗花嗎？」葉卿舞挑了一個古人能聽懂的方式問道。

  「剪紙和窗花是有的，但這都是府里嚇人的活兒，外面是不會專門賣這些的。也沒有人會買，自己買些紅紙剪出來，貼在窗戶上就可以了，不需要出來買的。」

  赫連暝皺了皺眉，這些都是常識。

  「啊，我原先不知道，那就買些紅紙回去，讓大家都剪一些，多剪點兒，院子裡貼滿。紅紅火火的，熱熱鬧鬧，過年多有氛圍。」

  葉卿舞立刻拐去，和赫連暝進了賣紙的鋪子裡。

  不多一會兒，兩人就捧著一大堆紅紙走了出來。

  「這些夠用了嗎？」葉卿舞不確定地看了一眼。

  「夠用了，府里的下人手都很巧的。」赫連暝攔住了她蠢蠢欲動，還想繼續買下去的心。

  「那除了紅紙，還能買一些紅布之類的，我之前看繡春和蘇璇兒的手很巧，讓她倆用紅布給咱倆縫個荷包唄。」葉卿舞恨不得把全身上下都包裝成紅的。

  赫連暝看了她一眼，總覺得她之前好像也沒有過過年。

  過年並不是只有紅就夠了，但是紅紅火火確實是過年的象徵，罷了，葉卿舞開心就好。

  「可以，走吧。」

  於是兩人直直逛到了中午，帶著一堆紅紙紅布，還有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小點心和一大袋子糖回到了王府。

  管家迎面就看到了兩人手裡的東西，頓時嚇得忍不住跪在了地上。

  「還請王爺，王妃恕罪，這些東西本該小人去採買，怎麼能勞動王爺和王妃呢？」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惶恐，葉卿舞也沒讓他站起來，只是道:「你不必如此害怕，我和王爺出門採買，不過是我們的一點小樂趣罷了。剩下的東西還得靠你們去買什麼雞鴨魚之類的，今年讓廚房多學幾個新菜式，咱們熱熱鬧鬧過個年。」

  管家連忙站了起來，對著兩人作揖離開。

  「我現在就去拿著紅紙找蘇璇兒，她應該會剪這些東西。」葉卿舞眼睛亮閃閃地，她以前從來沒有過過年，這還是她第一次過年。

  「嗯，好。」赫連暝自然不會打消她的積極性。

  只是他想起了那些日益緊急的軍情，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過年前還繼續待在王府。或許再過一段時間沒等他這邊向皇帝請纓，皇帝就會派他重新回到邊疆打仗。

  整個雲上帝國，能打仗的居然只有他一人，實在是令人唏噓。

  但是這些事情他不願再去想，搖了搖頭，將之趕出腦海。現如今，當務之急是陪葉卿舞，好好把這個年過下去。

  只可惜，有些年註定是過不安穩。

  他在書房沒待多久，外面就傳來門房的通報，說徐家大公子求見。

  「讓他進來吧。」赫連暝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發生了什麼？坐下說，慢慢說。」徐寅一進來，就先端起桌子上冷了的茶，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出大事了，邊疆的十三小國已經開始集結軍隊了。」徐寅語氣凝重。

  赫連暝這幾日都在陪著葉卿舞，軍隊裡的事情都交給徐寅去操心，沒想到幾日不見，竟然給他帶來了這麼大一個「重磅驚喜」。

  「已經集結了大約多少人，你們知道嗎？」

  「還沒有報回準確數字，但是根據現場情況來看，最起碼也有五萬大軍。」徐寅語速極快，課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既然如此，那便讓兄弟們準備吧。」

  「可是，馬上就過年了。」徐寅忍不住道:「明明大家都已經要準備回家了。」

  「本王難道不知道嗎？但是事態緊急，皇帝的調令估計馬上就會下了。」赫連暝咬牙，若是往日他一定冷血無情的下達命令，可是今日不一樣的是，有個人在王府等著他一起過年。

  「真是諷刺，若大的雲上帝國，竟然只有你一人能前往邊疆抗敵。」

  徐寅的話，赫連暝也曾經說過，他看了一眼徐寅，淡淡道:「抱怨沒有任何意義。」

  「可是……」

  「沒有，可是像兄弟們整裝待發，有時間的回去看看自己的母親，家人，還有孩子。然後緊急歸隊。」

  「那王妃呢？」徐寅問。

  赫連暝突然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低啞的聲音從他嗓子裡擠了出來:「本王自然會和王妃道別，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回去好好安頓徐府，別讓丞相和你妹妹著急。」

  「我知道了。」徐寅點點頭，轉身離開。

  這還是他第一次沒有在書房裡磨磨蹭蹭。

  看著徐寅離開的背影，赫連暝突然想到對方的那句話，王妃呢？

  葉卿舞怎麼辦？

  戰場上不管是殺敵也好，自保也好，都充滿了兇險，如果自己回不來……

  赫連暝搖了搖頭，將這種想法拋之腦後，他起身將軍營里送來的摺子，推到一旁。馬上就要打仗了，這些摺子看不看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了。他現在只想見到葉卿舞，聽聽她的聲音，看看她的笑臉。

  這樣才能讓自己冰冷的心重新回暖過來。

  而且要去邊疆這件事情，還需要和她好好商量才是。

  可誰知當他站在院子裡，看著葉卿舞拿著一張又一張剪好的窗花，對著各個地方四處比劃和身後的侍女嬉笑的時候，他突然覺得離別的話說不出口。

  要不還是不說了吧，等到時候真的要開拔了，再告別也不遲。

  葉卿舞一轉頭，就看到赫連暝站在她的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

  身影莫名顯得有些悲涼。

  「怎麼一個人站在這兒？」葉卿舞走過去，努力打破了這絲悲涼。

  「沒什麼，就是來看看你，不是說剪窗花嗎？剪了嗎？」赫連暝勾唇一笑，就好像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