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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交流會

2024-06-11 19:27:54 作者: 甲乙

  笑意雖淡,繼歡卻看出了一些意味深長。

  繼歡想要細看的時候,時晏已經斂起了笑,抄著雙手默不作聲的倚靠在椅子上,她收回視線垂眸看著身前的案子進展,右手上的簽字筆轉的飛快。

  

  「副隊,你應該已經有推測了吧?」司南見繼歡沉默不語,在尤堅二人熱切的目光下開口問。

  繼歡起身,將椅子推開,走到後面的掛壁白板前,抱著手臂看著上面貼著的兩起望畫者的死者照片,以及死者的人物關係,時間地點等重要元素。

  上面寫著三個相同點:第一是死亡方式和原因。第二,同一個嫌疑認,造成死者的藥都是出自此人之手。第三,兩名死者死前一周都曾停電,文物被盜。

  還列出了懸疑之處。

  第一,文物是如何在一分鐘以內被替換的?去向?

  第二,死者為何會妥協於嫌疑人?

  第三,借貸公司還款來源?

  繼歡上下瞄了一眼後,拿起馬克筆又加了一點,周永失聯的兒子?

  「死者劉忠是因欠下巨額債款才妥協於這個人。」繼歡在帶鴨舌帽和口寨的嫌疑人的照片旁畫了一個圈,重點標註了出來,「而周永是博物館副館長,不賭不犯罪,沒有什麼值得被威脅的。」

  「副隊,你怎麼知道劉忠是被威脅妥協,而不是狼狽為奸?」尤堅問。

  繼歡說:「我之前向劉忠退伍前的領導了解過,他對劉忠的評價很好,很不願相信劉忠會做出不利國家的事,劉忠在隊伍里表現得很好,嚴於律己,堅韌頑強,曾立下不少功勞,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不過因為兩年前的意外事故,他不得不退伍。」

  沈嘉:「那會不會是因為意外事故,導致他心理陰影,才會賭博,欠下巨額賭債。」

  繼歡點頭:「是,退伍之前隊裡曾對他做個心理評估,他的心理確實有一定問題,但卻不是致命的。」

  尤堅還是不願放棄這個觀點:「這也可能是他自暴自棄,賭博了覺得還不滿足,就開始做其他犯法的事。」

  繼歡看了一眼尤堅,「我也曾有個猜想,不過在你們找到他藏起來的手機之後便打消了。」

  「劉忠是一個優秀的偵察兵,也深知查案的步驟過程,雖然在兇手的監督下刪掉了,並偷梁換柱,將這個手機藏了下來。」繼歡從資料里拿出一張發票,「這是技術科從劉忠家中找到的發票,是一個一模一樣的老式手機。」

  「我原本也沒有想到,直到手機信息恢復過後才知道手機是嫌疑人寄給劉忠的。」繼歡又補了一句,「劉忠雖然有墮落,陷入賭局,但他作為軍人心底的良知存在,所以想用發票提醒大家。」

  「那他為什麼直接把手機放在顯眼處?」沈嘉不明白他為什麼藏在了暖燈上面。

  「有監視的人。」繼歡指著嫌疑人的照片,「技術科在查監控的時候發現嫌疑人曾在劉忠家的小區以及劉忠女兒的學校附近轉悠過。」

  沈嘉愕然,臉色有些尷尬,「我沒有去細看監控。」

  「我知道。」繼歡也沒有生氣,沈嘉雖然擅電腦追蹤,但她還需要外出查案,所以繼歡直接將查監控的時交給了技術科處理,「下次注意便是了。」

  繼歡沒有特意解釋,沈嘉的性子直來直往,大大咧咧的,經驗不足,藉此讓她警醒一點也好。

  「副隊,我下次我會仔細的,又會查得更全面。」沈嘉中氣沒有剛才足了。

  繼歡點了點頭,「所以我推測是嫌疑人以劉忠家人威脅了他。」

  「依你所說,劉忠是個有自制力的人,那賭博會不會也是個圈套?」司南常在幾個特案組之間來回流動,他的見解推斷也有一定的可循性。

  繼歡點頭,「有道理。」

  「劉忠半年前就開始賭博了,嫌疑人的這個圈子不會繞得太大了吧?」尤堅看向繼歡。

  繼歡指著兩副只剩一行花式英文的宣紙,「這兩幅畫的精細程度可不像是半個月就能畫出來的。」

  說完,繼歡聽到尤堅和沈嘉的抽氣身。

  她知道這他倆是沒想到這望畫者一案會布局這麼久。

  繼歡回到之前的問題上,「所以我推測周永也是被這嫌疑人威脅的。」

  「可他和副隊你剛才說的一樣,周永不賭不犯罪,也沒有什麼污點。」司南說。

  「誒,司法醫你這就不知道了,這個周永和他的學生有不正當關係。」尤堅嬉笑著看向著繼歡,「會不會是有艷照,周永顧及名聲才……」

  繼歡抄著手看著尤堅暗笑的神情,她組裡有這麼一個二的探員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她敲了敲白板,指著她添上去的龍飛舞鳳的狂草,「周永死了也有三四日了,他的兒子一直沒有聯繫上,我已經請國外警探局幫忙調查。」

  沈嘉很快明白過來,「我會繼續跟進。」

  「對了,黑市有沒有關於文物或是拍賣的消息?」繼歡問沈嘉。

  沈嘉小心的瞥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的時晏,欲言又止。

  察覺到她的視線,時晏神色淡然,「我臉上可沒有黑市消息。」

  繼歡掃了一眼時晏,隨後問沈嘉:「怎麼了?」

  沈嘉說:「我從暗網上聽到一點風聲,說是黑市這周五,也就是今天晚上會舉行一個小型交流會,共同鑑賞一件價值連城的藏品,而傳言這件藏品是從S手中流出來的,現在很多大佬都在尋邀請卡。」

  S,時晏。

  繼歡抄著手沉著眼看向時晏,時晏昨天才被她從監獄領出來,這邊就傳出了他的消息,她不認為這是巧合。

  是哪裡走漏了消息?

  還是說他通過她所不知的方式和那些灰色地帶的人有了聯繫?

  繼歡虛著眼看著時晏,他臉上依舊是平靜淡然,沒有任何異處,她看不透。

  「副隊,現在該怎麼辦?」沈嘉打斷了繼歡的深思。

  繼歡放下雙手,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目前周永的兒子是關鍵,先找到他。稍後等技術科從兩間博物館回來後,你們繼續跟進。」

  「至於黑市這一塊,你們先別管。」繼歡說完後看向興致勃勃的尤堅,「繼續追查繪畫者的信息。」

  「明白。」尤堅點頭。

  「散會。」

  待尤堅幾人退出後,繼歡這才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時晏,「怎麼,今日一句話不說裝啞巴?別忘了你該做什麼。」

  時晏優雅淺笑,「查案是門技術活兒,我一個編外人員又不懂,當然少說少錯了。」

  「是嗎?」繼歡挑眉,緋紅的唇角泛著冷意。

  時晏點頭,「自然是。」

  繼歡皺眉,猛地拍響了實木桌子,震得時晏情不自禁的挑眉。

  「你和繪畫者是什麼關係?」繼歡壓低了聲音,質問道。

  時晏插在黑色西裝褲里的手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神色淡淡的,語氣略顯詫異,「我能和繪畫者有什麼關係?」

  「你別給我裝聽不懂,我警告你,別給我耍花招!」繼歡清冷氣勢外放,氣勢逼人。

  時晏伸出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略帶揶揄,「繼警探是想以勢壓人,屈打成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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