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山參救命

  「五嬸剛剛也生了，不知道是男娃還是女娃，不過我聽著好像五嬸不太好，剛剛有人喊出紅。」雲瑾聽見母親問，便把前院的情形告訴了母親。「娘，你別管這些了，咱們也不懂醫術，幫不上什麼。五嬸那邊又是接生婆又是郎中的，應該沒事。」雲瑾這話自然是安慰王氏呢。

  倒是王氏一聽這話不免有些吃驚，「瑾兒，快，去那邊柜子最上層找一個檀木的盒子，找來給我。」王氏指著那邊的柜子說道。

  「娘，你讓我找什麼啊？我還是給你做飯去吧，你生了弟弟也有一會兒了，該吃點兒東西呢。」雲瑾覺得奇怪，這時候母親讓她翻箱倒櫃的找東西做什麼？

  「瑾兒，快點兒幫娘找出來，那裡頭有幾棵老山參，是你爹以前在家的時候進山弄的。你爹捨不得賣，說是留著指不定又用。你趕緊找出來拿一棵送到前院去，給你五嬸用。出紅可不是小事，一個弄不好會出人命的，拿山參燉湯吊住一口氣，也好請郎中來診治啊。」王氏有點兒著急，說話的聲音不免有些大。

  「娘，你別急，我這就找，你好好躺著啊。」雲瑾見到王氏要坐起來，連忙伸手按住了王氏的肩膀安撫她。「別急，娘，你才生完孩子呢，不能起來。我去找，找了就給前院送去，你別急。」她這個娘就是這樣，性子柔心地善，不管蔣氏跟蔣家做了什麼，此時王氏還是一心想著要幫蔣氏。

  算了，畢竟是顧家人，蔣氏若真有點兒什麼事情也不好。既然家裡有老山參，那就拿出來給那邊用用，能救人也是件好事情。雲瑾一邊安撫母親，一邊按照母親指點的地方，去翻找檀木盒子。

  果然，就在母親說的柜子里真的有一個紫檀木的盒子，雲瑾將盒子拿下來打開，就見到紅綢裡面包裹著幾棵干透的人參，好傢夥，還不小呢。老爹滿有本事的嘛，竟然能弄到這麼大的山參，這東西可是救命的好東西，值不少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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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瑾看了看，從其中找出一棵略小的拿出來，其餘的依舊包裹好放在盒子裡。「娘，你別急，好好躺著，我把山參送去前院，千萬別起來啊。」一邊說一邊把盒子重新放回去，然後雲瑾便往外走。

  「大姐，你幹啥去啊？」正好這時雲璃從外面進來，見到雲瑾要出去，便問了一句。

  「二妹，你把小米拿去煮粥，咱娘需要吃點兒東西。我給前院送人參過去，咱五嬸好像是出紅了，挺危險的，或許人參能有點兒用處。」雲瑾隨口說了一句，然後便急忙出門了。

  來到前院，就見到老爺子在院子裡來回的轉悠，玉海站在那裡也是著急不已。玉海回來了，那就是說郎中在，雲瑾倒是多少鬆了口氣。有郎中在，或許蔣氏沒事。「爺爺，我娘聽說我五嬸不太好，讓我送一棵老山參過來，不知道有沒有用。」

  老爺子聽到這話眼睛一亮，「有用有用，快，趕緊送進去吧。」兒媳婦的產房，老爺子自然是不好進去，只能在外面干著急。

  雲瑾點頭，拿著人參便進了西廂房，一進屋就見到老太太和趙氏幾個在外屋站著，想來是郎中和齊奶奶在裡頭想辦法救人呢。老太太懷裡抱著一個蠟燭包，不用想那就是五嬸剛生下來的孩子了。

  「奶，我娘讓我送一棵人參過來，說不定能有點兒用處。」人參雖然不能止血，但是卻可以吊住一口氣，為郎中搶救贏得時間，按理來說，應該是有用的。

  老太太一聽這話立時就高興起來，「老大媳婦，快，趕緊去熬參湯，快點兒。」剛才郎中還提過一嘴，說是沒有老山參，不想雲瑾竟然給送來了。

  陳氏趕忙接了人參過去熬參湯，這也容易，兩個鍋底都燒著火呢，開水也有的是，不多時參湯就熬好了，陳氏連忙端著送進屋去。這時屋子裡的蔣氏因為出血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郎中還在想辦法救治，接生的李婆子在一旁幫忙。不過蔣氏的情況有點兒不好，兩個人神情都很凝重。

  「馮郎中，這是參湯，剛剛熬好的，你方才不是還要這個麼？」陳氏端著參湯送到了郎中的跟前。

  馮郎中一聽有參湯，神情稍微舒緩了些許。他現在正盡力止血呢，要是有參湯吊住一口氣，對於救治病人就能多了幾分把握。「勞煩李嬸子幫忙，把參湯給病人灌進去吧。我這邊繼續施針，希望能夠止住出血。」

  此時蔣氏已經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了，陳氏跟李婆子倆人一個扶著一個餵參湯，費了不少工夫，才算是把參湯餵進去。那邊馮郎中連續施針，在蔣氏身上插了好多的銀針，再配合他之前餵的止血藥丸等，蔣氏的出血倒是有減弱的跡象。

  「隔兩刻鐘餵一次，千萬記得。」蔣氏已經很虛弱了，沒有參湯吊住這口氣，沒等血止住，恐怕人就不行了。陳氏點頭，端著空碗出去，繼續看著火煮參湯了。

  外間屋，老太太聽見馮郎中說出血漸漸減慢止住，這才鬆了一口氣，又聽說是兩刻鐘就要用一次參湯，不免又擔心人參不夠用。「老大媳婦，人參能夠用麼？瑾兒，你那裡還有沒有人參了，你五嬸怕是要用不少啊。」老太太並不知道王氏手裡有人參的事情，故而心裡也沒底，就問雲瑾。

  「奶，這是我爹以前進山弄的，就兩棵，留著打算留給你和我爺以後補身子。」雲瑾略有些猶豫，老山參十分難得，今天她拿出來一棵已經很不錯了，此時還要再用，雲瑾不免有一點心疼。這東西是關鍵時候救命的，若是這一次都給蔣氏用了，顧青松可是不在家，往後再有誰需要，可是沒有了啊。

  「唉，哪裡還能顧全這些了？眼下救命要緊啊。你五嬸現在還沒醒過來，危險著呢，要是真有個閃失，這還有個剛出生的小娃怎麼辦？我和你爺都好好的，不需要那東西，你就拿來給你五嬸用吧。」這個時候了，老太太哪裡還能顧及其他，救人要緊。

  「好吧，那我一會兒給送來。」雲瑾也知道救人要緊，畢竟都是顧家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蔣氏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