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提前發動

  雲瑾是挨著王氏睡覺的，睡到半夜的時候，忽然就聽著王氏喊了一句，「壞了，好像是要生。」雲瑾一聽這話，撲棱一下子就坐起來了，「娘，你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說話間，便披了衣裳起來，連忙點了油燈拿到跟前。

  「好像是破水了，這會兒肚子也開始疼。唉，這個小傢伙也是能湊熱鬧，前院你五嬸還不知道生沒生呢，我這頭又發動了，這不是添亂麼？」王氏也坐起來，「瑾兒，你把咱提前預備的白布給我些，我墊著，你扶著我去北屋。」

  王氏已經生了三個孩子，自然不像蔣氏那麼慌亂，此時倒是十分鎮定的吩咐閨女做事。雲瑾一聽，連忙開了柜子從裡面拿出提前煮過曬過的白布，幫著王氏墊好。

  「娘，你這真是要生了，趕緊吧，我扶你去北屋。雲璃，你快起來燒水，咱娘估計也要生了。」雲瑾喊了妹妹一聲，接著便扶住王氏，往北屋走。王氏這會兒肚子就開始一陣緊似一陣的疼，也就是她生了三個孩子，忍耐性也好，於是緊咬著牙關沒有喊疼罷了。

  「娘，你躺下，不能再亂動了，我去前院請李奶奶過來，看你的樣子，怕是很快就要生。」雲瑾已經感覺出來，王氏疼的挺厲害了。要知道王氏這可是第四回生娃呢，比蔣氏那頭一次生的，肯定要快很多。看這個樣子，估計不用一個時辰，差不多就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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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瑾扶著王氏躺下，又把該用的東西都翻找出來預備著，然後才推門而出，一路來到了前院，想要找穩婆給母親接生。可是當她來到前院的時候，卻發現前院西廂燈火通明，裡頭哭聲叫喊聲亂的很，一看就知道，蔣氏還沒生呢。

  「二伯娘，我五嬸怎麼樣了？」雲瑾這時也顧不得那些了，推門進屋，正好就見到趙氏在外間屋弄熱水呢，於是開口問道。

  「瑾兒？你怎麼這時候過來？快出去，這裡頭生孩子呢，你個姑娘家的進來做什麼？趕緊走。你五嬸肚子裡的孩子有點兒大，胎位還不正，兇險得很，現在沒時間跟你說了。快走，別在這。」趙氏這時已經忙的暈頭轉向了，心裡焦急的很，哪裡還有閒心跟雲瑾說話？端起來手裡的銅盆直接就進屋了。

  雲瑾站在外間屋，聽著裡屋蔣氏的慘叫，還有老太太以及其他人的聲音，知道裡面情況怕是不好。可是自家母親也要生娃了啊，這可怎麼辦？雲瑾站在外屋，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總不好進產房吧？再者說，蔣氏這邊難產，穩婆就一個，根本脫離不開啊。

  正在猶豫間，就見到趙氏再次從裡屋出來，結果見到雲瑾還在外屋站著，趙氏便一臉的不高興。「你說你這丫頭怎麼回事啊？都告訴你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還在這傻站著幹啥？趕緊走，姑娘家家的跑這來做什麼？快點兒離開。」

  趙氏原本就對雲瑾姐妹有一些看法，並不喜歡她們，加上此時屋子裡的情形很是緊急，趙氏心情不好，對雲瑾自然是沒好氣兒了。「趕緊走，別在這礙手礙腳的。」說完，趙氏端著水轉身又進屋了。

  屋子裡還是一陣陣的叫喊聲，可以想見，裡頭肯定是亂的不成樣子了。雲瑾這時也有些著急，這邊五嬸生不下來，那頭母親也要生了，這可怎麼辦？想了想，雲瑾乾脆咬牙跺腳從這邊出來，一溜煙跑回後院。

  「娘，你覺得怎麼樣了？前院我五嬸好像是難產，那邊都亂套了。娘，你還知道哪裡有接生婆麼？我去幫你請人來。」此刻肯定是指望不上李奶奶了，雲瑾就想問問，還有沒有能接生的。

  王氏這會兒肚子疼的也挺厲害了，不過她畢竟有些經驗，倒是沒有多麼慌亂。聽見閨女問話，王氏想了想，「我生你和雲璃的時候是請的李嬸子，到了雲瑤就特別快，沒等請來人就生了。這個好像比雲瑤還快，瑾兒，時間不夠用了，怕是等不及你去請人。」

  「誰也不用找了，瑾兒，事到如今也指望不上別人，你來給娘接生便是。沒關係，娘生過好幾個了，不怕。」王氏咬牙挺過一波疼痛，喘著粗氣說道。

  「娘，我能行麼？」雲瑾有些猶豫，雖說前世的時候，外婆就是十里八鄉出名的接生婆，雲瑾不經意間跟著也聽了好些，不少事情都懂。可知道是一回事，真的要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啊。

  可是此刻情況緊急，母親這樣子怕是馬上要生，根本沒有時間再去找人了。而前院兵荒馬亂，就算是她過去喊人，也未必有哪個能過來幫忙。如今這情形，她要是不幫母親接生，那可就真是沒人了。

  「行，沒事的，你聽娘的話，肯定能行。現在沒時間琢磨這些了，快點兒吧，娘怕是真的要生了。」王氏這會兒已經滿頭大汗了，很顯然，真是要生。

  雲瑾也看出王氏的情形不對，很可能是馬上就要生了，此刻再想其他的已經沒用，於是咬咬牙，「娘，沒辦法了，現在也就得我硬著頭皮給你接生。但願老天爺保佑，不要太折騰你，讓你肚子裡的娃順順利利的生出來。」

  所幸生孩子該預備的東西王氏都提前準備妥當了，雲璃在外屋也燒了一大鍋的熱水。這時候顧不得那些，也沒時間再猶豫，雲瑾只好咬著牙動手，先是把自己的手洗乾淨，然後將白布墊在王氏的身子底下，「娘，你大口喘氣，慢慢用力，我幫你揉著肚子呢。」

  「雲璃，你隨時預備著熱水，還有，把剪子放到鍋里煮。」到了這時候，雲瑾的腦子便開始高速旋轉，一切要用的東西，便吩咐雲璃準備。雲璃那邊早就聽見母親和姐姐的對話了，知道此時不是驚慌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母親安全生下孩子。

  「姐，你放心吧，我都預備好了，你安心給咱娘接生，需要什麼喊我就是。」雲璃在外屋大聲說道。

  王氏這會兒肚子疼的已經受不住了，於是便開始往下用力。而雲瑾則是用手按住王氏的肚子，感覺孩子往下走便按住，省的王氏回氣的時候孩子再往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