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剛才，你是叫我九君離吧
2024-06-11 18:50:53
作者： 姍羽儀
他剛才，喊她什麼？
懷中的人兒明顯僵硬了身體。
李梓姍看向王胥臨，眼裡有過震驚，但此時更多的是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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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延到心頭的歡悅使得她拉住他胸前的衣襟，聲音微顫，「你還記得？想起來了？」
李梓姍絲毫不懷疑那個夢境的真假。
因為蠱蟲，是有溫度。
或許是因為靈魂出竅，雖然聽起來不可能，但她都經歷過兩次了，兩次都與九君離有關。
她進入了他的世界。通過那條蠱蟲的牽引。
聽到她這番話，王胥臨的目光沉寂了許多。
想起來……
看來，他是真的忘記了什麼。
剛才在夢中與李梓姍耳鬢廝磨，她的深吻卻夾雜了她的悲哀……
葬禮上的訣別。
純白的百合花，凋零在碎裂的棺材邊。
這些是她記憶中最深刻的，而他在那時能夠觸及的，就是這個。
然後鐘錶的聲音，就將王胥臨驚醒了。
*
面對她越發激動地手指，王胥臨搖了搖頭，回了一聲，「沒有。」
李梓姍，「……」
沒有……，還是沒有想起來嗎……
果然是因為時間，太短了。
剛才的那個夢裡，沒等李梓姍回憶過往，九君離就在中途消失無影。
想來那時，應該是王胥臨醒過來了。
顫音從嗓子呼出，李梓姍說道：「把我放下來吧，我的腿已經不麻了。」
「現在，還不行。」
王胥臨微眯起眼睛，溫柔地笑意此時顯得有些危險，「你可把我的記憶都攪渾了，不該先說清楚？」
嗯？
李梓姍的眉心微微擰緊，看著他，半晌都沒個話。
什麼叫做，記憶都攪渾了？
王胥臨沒再出聲，他繞到電梯門的左邊，一縷精神拂過那面牆壁，一道門裂開了。
「！」
「這是內部人員的辦公區域。」
說完，王胥臨徑直將她抱去了其中一間隔間。
那裡，是他自己的工作室。
秘密隔音，不會有人打擾。
【咔。】
精神絲線再幫著開了門，同時屋內的燈光也逐漸點亮。
李梓姍看了看這裡，精緻了藍色浮雕砌成的牆面，看上去精緻典雅。只是整間房子裡就一把椅子，一張桌。
再無其他。
呵……還真是低調奢華，有內涵。
「這會兒，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王胥臨將她輕輕放回椅子上。
而自己就這麼站著。
白淨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溫潤的臉頰更顯得出挑。
王胥臨低垂了眸光，一雙深邃的眸子望著她，深刻、透徹。
李梓姍，「……」
她為什麼有種，『如果不好好說就不可以走』的錯覺？
王胥臨要談什麼？
記憶攪渾了？
什麼記憶？
「！」
目光再一次驚愕，但很快又變得難耐不解，李梓姍看著他，卻問不出聲。
他到底，有沒有想起來？
在她的注視下，王胥臨半椅在桌角。
他的眼神悠遠深長，說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在醒後，記憶就是空白一片。」
「我關於王家的記憶、以及家人的記憶，都是在與人的相處中慢慢湧現。雖然這些只是片段，但我也沒有懷疑，因為關於王胥臨的人生，的確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中。」
「……」
李梓姍靜靜聽著他說話，沒有出聲打斷。
他現在，是在跟她揭底吧。
朝她傾訴，她願意聽他說完。
「但自從遇到了你，一切就不太一樣了。」
輕嘆出聲，王胥臨凝望著她，視線里沾染了許多無奈，也有更加深刻的歡喜。
「我的情緒，可以被你輕易牽動。而正是有了這種的體會，所以在面對家人和朋友時，一切，就很是詭異。我對他們，除了責任，沒有一點兒感覺。」
「每當想起過去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像看一個陌生人的軌跡。沒有真實感。」
他笑了笑，「我曾經聽說過，植物人醒來後性格和情愛都會變。但，所有的情緒只追著你一個人跑，這正常嗎？」
「……」
心臟，輕微一顫。
視線柔和了下來，李梓姍望著眼前的這個人。
不正常，一點兒都不正常。
放在任何一個平常人身上，都不正常，都像變態。
「但如果是你，就太正常了。」
對於活了千年的九君離，看淡了人世的他，這就太正常了。
果然，是你。
「是我就正常了？看來，你很了解我。」
王胥臨彎了一下身子，湊近李梓姍身前，看著她眉眼之間流露出點點思念，視線微疼。
「剛才，你是叫我九君離吧。」
九君離……
那個已經死去的九家家主……
他曾經聽過他的名字，卻沒有太多印象。因為他死時，他剛醒……
「你覺得，我，是他？」
「……」
她覺得？
思緒微頓，李梓姍仰視著他冷下去的臉，王胥臨的視線顯得很冰冷。
但，放在她意識中的那縷精神，卻表明了他心裡深處的不悅……
精神還在……
他故意不抽離，是想讓她知道——他不開心了？
他竟然在糾結自己是不是九君離？
李梓姍淡淡笑意，直視著他，「問你兩個問題，老實回答我。不許猶豫，問什麼就把心裡想到的直接說出來。」
「第一，現在的你，對我有感覺嗎？」
「一直都有。」
沒有遲疑，就這麼說出口了。
「第二，如果我死了，你願意和我一起殉情嗎？」
「我會傾盡所有，把你復活。」
依舊沒有遲疑。
但說完，王胥臨自己都愣了神。
他在說什麼？復活？
一喜，李梓姍道：「所以說啊，不是我覺得。而是，你，一直是你。」
李梓姍描摹著王胥臨細膩的眸子，終是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我好想你，九先生。」
所謂一見鍾情，說白了就是因為臉好看。但沒有人會為了一張臉，甘心捨命。
除了她的九先生。
被她突然拉下，王胥臨也跟著半跪在地上，靜靜被李梓姍抱住。
他問道：「你怎麼能確定的？」
明明他自己都被兩種意識給弄糊塗了。
聽他依然不認同，李梓姍用腦瓜撞了他一下，「不管你是不是被記憶約束，但對李梓姍一見鍾情、願意為她拼命地，只有九君離。」
「……」
「如果你是王胥臨，就不會這樣，不是嗎？他是個很講究和氣、中規中矩的人。」
說著，李梓姍憤恨自我一秒。
當初在陌上基地，面對楊賀的事，她就是因為看清了王胥臨這和事佬的性子，差點兒讓自己錯過了他。
「你也很清楚王胥臨的性格嘛。」
語氣，酸酸的。
只是李梓姍心情好，沒察覺，主動接道：「當然，我閱人無數。」
王胥臨悠悠然問出聲，「我記著，末世之前你才大學，還沒入社會吧。」
李梓姍，「……」
眼神飄了一下。
「不想說？」
「反正等你恢復了真實的記憶，就會知道。」
沉默了兩三秒，王胥臨笑著站起來，「哦，原來已經跟九君離說過了。」
（尷尬，第2章恐怕又要在明早才能出來了，每次我都得自己看一遍，儘可能將錯字減少再發布，我這強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