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傻笑
2024-06-11 18:05:56
作者: 愛哭鼻子的長頸鹿
敬王摟著煙染,搭在她腰上的手也規規矩矩的,這般紋絲不動,是生怕影響到她的休息。
倆人相擁而眠,但敬王卻久久不能平靜,望著小嬌妻熟睡的臉龐,眸光閃動,感觸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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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得聽聞她自焚時,他肝腸寸斷,整個人都被抽空了魂魄,絕望悲戚卻不知怎麼說起。想要與她一同魂歸陰間,卻又堵著一口氣要為她報仇。因為他不知道她是自己殉情的,還是被那些朝臣們逼迫殺害,活活燒死在玉笙院內。
那時候的他時而瘋狂時而清醒,有時候像個痴人,自言自語,有時憶起她不在人間,又一心尋死。直到那日闖入晴雅谷的禁地,他看見了……
也就是那時候他才完全醒來,開始籌謀一切。
如今她就在自己懷裡,哪裡也沒有去,繼續做著他的妻子,心裡住著自己。兩輩子的夙願,真真正正的得償所願,喜悅無以言表,竟化作無數熱淚,染濕了枕巾。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當真是未到傷心處,巨大的喜悅與感動,亦能讓錚錚漢子潸然淚下。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她只是接受了敬王妃的身份,安安心心地做著敬王妃。她在王府里沒有過多的對他依戀,每每都是他無心其他事,總是在玉笙院裡逗留,陪著她,就喜歡與她膩在一塊兒。那時候覺得她的情感並沒有自己這般濃烈,只鐵著心要將她捂熱,原本以為,可能要終其一生,才能在她的心裡烙上自己的身影。
這些都是他原先想的,不曾想,她竟隱埋得如此深,早已願意與他同生共死。愛上的時間短並不等於愛的分量少。如果說之前在圍獵時的懸崖上,她選擇自己掉下山崖,他心急如焚,以為她是沒辦法下做出的犯傻抉擇。那時候的他甚至不敢奢想,自己能夠得到她的全心全意。而剛才聽了小安子、何氏的一一道來,知道了這大半年來她的一切。
這樣讓人心疼的小嬌妻,如何不讓他感動?
煙染這一覺睡得兩天兩夜,完全甦醒時,已經回到了竣陽城的宅子。因為去的時候走的是深山老林,回來則拐到了官道,路途更為平坦,且腳程也省下許多。
煙染沐浴完,一邊喝著靈芝燉雞湯,一邊詢問這兩日的事情。
結果卻聽明嫿與青嫿說,這兩日她就醒過幾回,還是半夢半醒間被敬王餵著吃了些東西。就連醒來去小解,還是敬王親自抱著,幫她褪的褲子,然後還為她細細淨身,再重新為她穿戴。
「別說了。」聽到這邊,煙染整張臉比西紅柿還紅上幾分,沒臉見人了,讓敬王做這些事兒……想想都覺得難為情。
煙染直接丟下手中舀湯的勺子,整個頭鑽進被子裡,一雙腳使勁地蹬著:「臊死人了……沒臉見人了……叫我以後怎麼見他啊?」
青嫿與明嫿抿著唇,想笑不敢笑,就算真的笑出來其實也不是取笑煙染,而是想著王爺當真活著,還對王妃這般體貼,就不知不覺地替煙染高興。
煙染依然難為情,腦袋又從被窩裡鑽出來,坐在床上懊惱。怎生沒個分寸?想要睡個囫圇覺,可也不能睡到這個程度啊。
煙染擰著眉,腦子百轉千回,窘迫、尷尬、羞澀、自惱溢滿了整個胸腔。
以前敬王不在的時候,她要拿主意,凡事都要多慮幾分,想全了、想遠了,才能行事。可現在敬王回來了,她那根緊繃的神經就鬆了開來,做回一個不高興就嘟嘴,開心就逛逛花園,彈彈曲子,寫寫字畫的清閒女人。
是的,肯定是因為敬王回來了,整個人就鬆懈了下來,所以才會不管不顧的,好好沉睡兩天,才這般丟人的。
敬王進屋的時候,瞧見的便是她兩腮紅紅的,嬌羞地坐在床上逕自想著什麼?
他讓明嫿與青嫿先出去,這兩個丫鬟很是貼心,不但出去,還輕輕地將房門掩上,使得一味只曉得難為情的煙染沒有發現。
待敬王端著靈芝雞湯來到她身畔,「不好喝嗎?要不我讓人換一盅?」
煙染回神,望著敬王眼眸含笑地望著自己,越發想要挖個洞鑽進去。她有些慌亂,有些不敢看敬王,只曉得伸手去抓被子,想要蓋住腦袋,似乎這樣,就可以讓她好過一些。
瞧著煙染無措嬌羞的模樣,敬王笑出了聲,隱約知道她是為何這般緊張:「咱們是夫妻,如果你不好意思,那下次我需要排水的時候,你也幫我好麼?」
幫他?扶著麼?呀,一不小心,這個男人又說曖昧話了,簡直不把自己臊死他就不甘心是不是?
煙染惱羞成怒,咬了咬下唇,瞪著身前男人。
敬王原本端著雞湯想要餵她的,但她顯然不想喝這些東西,擱下雞湯,轉而道:「不是讓你不要咬它的嗎?」說著,他俯身,直接將煙染的唇瓣含住,在輕輕用牙齒磕了一下,稍稍離開:「真的要咬,也只能我來咬。」
煙染將他推開些許,撇了撇嘴,嘀咕道:「嘴唇是我的,咬不咬還是你說的算?」
敬王挽唇一笑,摸了摸她的頭,嘆道:「你都已經十五了,為何還沒長大?」
煙染挑眉詫異的望著他,瞧著他的壞壞模樣,就曉得他腦子裡又想著圓房的事兒,「你怎麼知道?你……去問了?」
「嗯,問的何媽媽。」
「你可以問我啊,怎麼……怎麼一個大男人直接去問這種事?」煙染覺得好丟人啊,想當初,小夫妻倆在王府里的時候,在屋裡頭沒少鬧出動靜。半夜沐浴什麼的,被褥皺得一塌糊塗,玉笙院裡的人都以為她與敬王早就圓房了。結果敬王這麼一問,簡直不打自招,既然沒有圓房,然後他們之前大半夜的玩得什麼花樣?不是惹人笑話嗎?
煙染這次簡直要跳起來了。
敬王瞧著她像只炸毛的小兔子一樣,就忍不住將她撈進懷裡,還不打住話題,繼續道:「你到底什麼時候才長大啊,怎會這樣磨人?」
煙染被他強行扣在懷裡,聽了這句,哼,她上輩子可是十六歲才來癸水的,不然上輩子也不會那麼遲議親,最後遇到了葛長楓。
這廂煙染壞壞地想著:「你有的等,起碼等一年,哼,你就憋吧!」看著敬王猴急模樣,她有一種惡整且報復的快感,誰讓他將自己調戲成這樣嘞。
許是煙染這個念想有些不妥,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畢竟人家敬王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結果她倒好,竟想著越遲履行夫妻義務越好。
誰讓這個男人自打重逢後,越發沒羞沒臊,不但變本加厲地調戲、逗弄,回京的途中還不讓人好好歇息,夜夜磋磨她的一雙手,身子的每寸肌膚都被他流過印記。
想想都覺得太壞了,太惡劣了,憋壞了最好。
所以就在煙染這樣想的翌日,晨間醒來,就發現肚子難受,她沒想到這茬,疼得她直冒冷汗。
敬王嚇壞了,趕緊去叫大夫,因著怕請來的大夫不是鎮上最有資歷的,竟然還親自去請。
結果當煙染髮現被褥下的異樣時,當真是傻眼了,這輩子來癸水的時間提早了?難道這段時間吃好喝好心情好,除了被敬王折騰的時間例外……所以就提早成年了?
當敬王請了大夫回來時,何氏喜滋滋地告訴敬王:「六爺,主子沒病,是……是女兒家月月都會有的不舒服。」因為敬王還活著的消息沒有公開,回京的這一路,他們都隱姓埋名,是以何氏現在稱呼敬王為六爺,而依然叫煙染主子。
何氏這麼一說,敬王先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當即轉憂為喜,闊步走入房中。
煙染這會兒像個小嬌娘,坐在屋內低著腦袋,不用看這個男人的臉,也清楚他一定是滿臉燦爛的笑容。
壞胚子,盡想著那些事。
敬王端來椅子,坐在煙染前,細細地端倪她的臉龐,也不說話,就是笑。看起來就像一個長得俊美絕倫的男人壞了腦子,只曉得傻笑。
是的,敬王的這次笑的確有些傻,因為足足笑了一整天,嘴角都沒有垮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