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忙碌

  煙染所料沒錯，敬王的傷勢稍稍穩定便開始了忙碌。

  雖說沒有日日進宮，但朝中的事務卻已經暫時由他處理，只有重要的事情才進宮去請示文樂帝。

  

  是以，敬王每日耗在書房的時間頗多。

  不過煙染也沒閒著，閒暇時總會親自下廚為敬王熬上一些補湯，差人給敬王送去。

  若敬王實在太忙，她還會下廚親自為他燒一桌飯食。

  因為敬王忙得飯都沒空吃的時候，只稍說是煙染做的，衝著這份心意，敬王都會速速地吃個精光。

  反正不參與男人家做事，卻不等於她不去照顧男人的起居飲食，壓著敬王吃好睡好，便是煙染的分內之事。

  煙染就是這般想的，會養男人的女人才是好女人。

  不過不管是送湯還是送藥，煙染依然沒有一次踏足他的書房。

  只因不想影響敬王處事。

  她每日熬夜不睡，只等著敬王回屋才肯一起入榻，那是因為若不這樣，敬王怕是會徹夜不眠的。

  所以……不影響他處理公事的前體是，敬王要按時吃飯睡覺，廢寢忘食可是會拖垮身子的。

  「想不到我閨女懂得這麼多，以前怎麼沒見你孝敬阿娘的？」褚氏道出一句，這廂聽著煙染正細細囑咐青嫿今兒的燉湯，本想由衷夸上一句，結果因著不會說些溢美之詞，直接變成了內心深處的埋怨了。

  以前還在宣武侯府沒嫁過來時，怎麼就不見她關係過自己這個親娘呢？壓根就沒見她熬過湯燒過菜，真真有些心裡不平衡。

  煙染莞爾一笑，沒有應聲，就知道褚氏遲早會這樣說。

  自打回到王府後，褚氏常常來探望，現在傷好了也常常過府陪伴。

  以前在娘家時沒有為爹娘下廚，那是因為她是重生的，突然會廚藝會引人猜疑，自是按著十歲之前的日子那樣過。

  下廚這些的都是前世生下賢哥兒後慢慢學的，身為母親自是要懂得親自照顧孩子。

  不經意間，煙染髮覺自己又想起了賢哥兒，不過也就是個念想。如今泰然接受了現在的生活，自是安安心心地與敬王過下去。

  也許是看見了瘦下來的莫昭允，所以才勾起了這分思緒。

  是的，莫昭允瘦了不少，又變得與前世的賢哥兒一模一樣。

  莫昭允今兒有空，就陪著褚氏一起來了王府，正在一旁領著弟弟莫昭凡還有董思娉餵魚。

  瞧著幾個孩子玩得挺開心的，莫昭凡如今兩歲多，最喜歡纏著董思娉。

  褚氏見煙染目光定在莫昭允身上，搖著手中的蒲扇試著道：「瞧允哥兒又黑又瘦的，都沒人型了，你做姐姐的就不心疼麼？」

  「我瞅著挺好的，阿娘就別瞎操心了，男孩兒需要歷練的。」

  褚氏一噎，後頭的話說不出來了，蹬著眼睛拍了煙染，氣鼓鼓的。本想讓閨女跟敬王爺這個女婿提一提，不要讓莫昭允進宮與小皇子練武。

  說是陪練其實根本是找武師磋磨他，不然怎麼才個把月就將好好的胖乎乎的兒子變成這樣？

  又干又瘦的，病倒可怎麼辦？

  煙染知道褚氏的心在顫抖，她照顧兒子就像養豬，雖說這麼打比方很不好聽，但的確沒有幾多分別。

  敬王也是給力，之前狩獵前出發去江南的那夜，煙染順口說了一下莫昭允這般胖下去該怎麼辦？

  按著她以前的減重法子肯定是不行的，讓褚氏控制兒子的飲食，那是削掉褚氏的心肝肉。

  所以敬王就提議強行為之。

  於是，第二日，莫昭允就接到了宮裡頭的旨意，讓莫昭允每日去宮裡的武場，專門陪八皇子與九皇子練武。

  人家皇子習武射箭也不是日日有課，幾天才會報導一回。而莫昭允天天候在武場那是有人得了敬王命令，專門為他打造了耗體力磨筋骨的諸多法子。

  所以褚氏有一點是沒有說錯，當真是請武師磋磨他的。

  但莫昭允這人雖然愛看書，但卻不喜正緊習文，所以走科舉的前程是肯定沒有的。是以，煙染也贊成敬王既為莫昭允減重，又試著瞧瞧他能否走上武將這條路。總不能讓弟弟像前世那樣一事無成、遊手好閒吧？

  就算不能成為武將，歷練過後也是個錚錚漢子，那已經比前世好很多了。

  所以煙染沒有褚氏那種無原則的寵愛，反而覺得虐虐更健康些。

  總之，褚氏心裡頭蘊氣，腹誹她不心疼弟弟，越想越是不舒服，於是也不管莫昭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不回家，還是領著幾個孩子早早回了宣武侯府。

  褚氏這般像是急著投胎一樣的回府，無非就是趁著莫昭允這兩日有假，想給他多灌幾口補湯。

  「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煙染望著褚氏與弟弟離去的馬車，喃喃道出這句。

  青嫿與明嫿不清楚她這句話的意思，何氏卻是了解的，畢竟她在五房待了不少年份。

  何氏道：「太太心疼七爺，這也是人之常情，之前一聽說您出事，太太差點懸樑，說是要去黃泉路上陪您。」

  「是我讓爹娘擔心了。」

  「幸好王妃大難不死，以後一定洪福齊天。」青嫿說出一句，誰都知道敬王如今如日中天，而敬王妃如此受敬王愛重，這後頭的福氣能少的了嗎？

  主僕幾人相繼回到玉笙院，煙染在軟榻上小憩一下，敬王便回來了。

  「今兒王爺有空？」煙染會這麼發問源於敬王實在太忙，不忙到三更半夜是不會回來的。

  她夜裡睡得遲些第二天可以好好補個覺，而敬王卻沒法這般輕鬆。

  現在正是用晚膳的時間，敬王這時候回來算是近來最早的一日。

  敬王淨了手，接過煙染遞來的茶盞，吹了吹上頭的氤氳熱氣，開口道：「有些煩，所以早些回來陪你。」

  「是因為逸郡王逃到黎國的事情嗎？」煙染脫口而出，轉而意識到自己與敬王提及朝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