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課業

  顧寧晗笑著點頭：「我也想為自己挑一點，感覺你們皇家人出來買東西，人家就會拿出最上等的來款待，和我這尋常人可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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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三公子說笑了，你喜歡這兒的茶，是我們茶社的榮幸，哪敢怠慢了你？」

  顧寧晗見煙染不好意思，也就沒有繼續打趣：「你既然與殿下相熟，殿下都沒在我跟前擺出公主殿下的架勢，還願意稱我一聲三表叔，你也就不需要如此生分，就跟殿下一起叫我三表叔吧。」

  煙染微楞，叫他叔？似乎說得過去，莫府的三姑娘是榮國公府的世子妃，所以煙染管顧世子叫姐夫，而顧寧晗是顧世子的弟弟，嚴格說起來，煙染就是應該跟著三姐姐喚他三叔的。

  雖說她是這樣想的，但是當真叫出口又是另一回事，遲疑一番，覺得還是叫不出口，剛好五公主急著選茶葉，也就沒在這塊兒糾結。

  煙染為他們泡了好幾種茶，五公主說是挑，最後竟是每樣都要了一些。

  煙染有些哭笑不得，今兒出來說好的是挑茶葉，結果這哪是挑啊？

  五公主的事情辦好了，也就準備回宮了，雖說她有些著急，但還是先將煙染送回了莫府。

  「今兒真是謝謝你，下回我若是還可以出宮，也來找你。」五公主在煙染下馬車之前道出這句。

  煙染笑著頷首，「五公主肯來尋我，我自是歡迎。」

  煙染回到府里，先在清蘭居換下男裝，再重新梳洗一番，就聽聞了二太太與莫煙珉今兒回府的事情。

  煙染問道：「五姐姐是什麼時候到的？」二老爺與二太太去年臘月回的京城，是回來為老太太過壽的，後來返回洛城的時候，將莫煙珉也帶去了。

  莫煙珉不在府里的這幾個月，煙染覺得清靜不少，雖說她並沒有將莫煙珉的挑釁放在眼裡，但是少一個看自己不順眼的人，總是舒服自在許多。

  不過煙染也早已料到，莫煙珉這陣子怕是要回府了吧，畢竟過不了多久，就要考文心女學了。

  上輩子，莫煙珉是順順利利考進去的，其實除去她那與自己攀比的小家子氣，論才學與樣貌，莫煙珉都是拔尖的。

  「回姑娘的話，是您出去不久進的門，這會兒怕是還在老祖宗的院子裡。」何氏答道。

  煙染點頭，道：「那咱們去祥合院吧，我也要去見見老祖宗。」煙染道完，便領著青嫿與明嫿出了清蘭居。

  今兒五公主來了府里，府里的長輩是一個都沒有見到，然後自己又隨著五公主出去，現在回來了，自是應當與老太太匯報一番。

  煙染經過百荷塘的時候，瞧見穿著湖藍綢緞袍子的莫昭允，他正領著小滴溜在假山附近玩耍。

  莫昭允站在小嘀溜身前，抬著手臂，煞有其事地命令著：「跳起來，嘀溜跳起來。」

  煙染噙著笑，問道：「你在做什麼？」

  莫昭允依然保持著抬手的動作，瞧見煙染，甜甜一笑：「阿姐回來了？」

  「嗯。」煙染蹲下身子，抱起在她腳邊撒歡討好的小滴溜。

  莫昭允粉嫩的小嘴巴嘟了起來，兩個腮幫故意鼓鼓的，小模樣特別討人喜歡。

  煙染忍不住揉了揉莫昭允腦袋，莫昭允埋怨道：「我在讓嘀溜練習跳躍，阿姐一來，它就不學了。」

  「這麼個小不點兒能跳多高？」煙染這麼說著，轉而問道：「夫子留的課業你做完了嗎？」

  莫昭允喜歡看書，但是正兒八經的聽先生講課又是不愛的，所以他的功課素來不大好，這會兒聽了煙染詢問，吐了吐小舌頭，轉而問道：「阿姐要去老祖宗那兒？」

  「是的。」煙染話音一落，莫昭允就牽住她的手，道：「我也一起去，今兒還沒給老祖宗請安呢。」

  煙染輕輕戳了戳莫昭允的額頭，道：「你的鬼主意我還不知道麼？一說課業就想推脫，剛才在這兒玩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去請安？」

  莫昭允嘿嘿一笑：「阿姐不要說出來嘛，走啦，咱們快些去啦。」

  煙染無奈地搖了搖頭，叮嚀道：「等下回去後，你將課業搬到清蘭居去，我盯著你做。」

  莫昭允有些不情願，撇了撇嘴，卻沒敢多說什麼。今兒被夫子罰抄書，會寫斷手的，所以才想著偷懶，不想提筆去抄，這廂被阿姐逮住了，估計是瞞不了，只能老老實實地抄完了。

  真命苦啊！莫昭允腹誹著，煙染瞧出他的小心思，也不戳穿，牽著莫昭允的手，來到祥合院的正屋。

  煙染知道二太太與莫煙珉在這兒，只是原以為這對母女倆應當是與老太太在裡間說話的，誰知，她們竟是干坐在外屋。

  煙染先行喚道：「二伯娘，五姐姐。」

  二太太楊氏膚色白皙，面容清麗，是幾房太太中生得最好的一個。

  莫煙珉的樣貌就是隨了二太太，她本就生的不錯，今兒的打扮亦是標緻，她今兒的頭髮梳的是十字髻，上頭赤金紅寶石扁方綴飾，身上是素錦織鑲銀絲邊粉色半袖，配的是同色羅裙，看起來亭亭玉立，雖然不是京城時興的打扮，卻讓她多了一層溫婉與清雅。

  二太太瞧見煙染姐弟倆進來，就衝著煙染招了招手，「染姐兒臉上開始長肉了，讓二嬸娘瞧瞧。」

  煙染走過去，來到二太太的身旁，瞧見莫煙珉也在打量自己，只是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與往日不同，以前莫煙珉瞧著自己，是一副高傲且不可一世的模樣，今兒沒了這些，只是淺笑怡靜地坐在那兒，衝著煙染微微頷首打招呼，既得體又優雅。

  是的，這樣子的莫煙珉著實可以稱得上優雅，而她在旁人眼中，也一直是個才學不錯，舉止優雅的五姑娘，若不是她喜歡針對煙染，煙染也不會知道她人後的那些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