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送官
2024-06-11 17:56:35
作者: 愛哭鼻子的長頸鹿
圍觀的客人有的交頭接耳,有的面面相覷,不過更多的還是覺得沒什麼熱鬧好瞧的,就坐回了自個兒的位置,繼續飲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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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社的一層是廳堂,一旁偌大的屏風後再次響起潺潺琴音,一切又恢復了先前的模樣。
煙染與五公主再次返回竹如玉的雅間,交待邱三郎:「每桌都給他們換上一壺好茶,說是你請的。」
五公主落座,笑著道:「染染可真會做生意,我早就猜到這家鋪子是你的了。」
煙染點了點頭,沒有隱瞞的意思:「茶社剛開沒幾個月,老主顧還不多,很多客人都是第一次來,品茶時候心境最重要,剛才的事雖然不是茶社惹出來的,不過為了口碑,肯定是要做些什麼。」
五公主覺得有道理,心道這個莫六姑娘當真不簡單,也不知六皇兄讓自個兒與她相交到底為了什麼?不過現在看來,不管是不是六皇兄的意思,她都真心想要結識這個莫六姑娘。
五公主瞧見顧寧晗彎著腰,自打他進到這間雅間,就一直盯著這幅根雕茶几看個不停,這會兒正在細觀茶几的底部,有些奇怪,發問道:「三表叔在看什麼呢?」
顧寧晗聽聞五公主的問話,抬起頭來,道:「有佳茶社的每間雅間都是這樣的根雕茶几,我瞧著這些茶几上的雕刻,不管是金蟾還是雙魚,工藝都非常的好,就是不知是哪位大師的手筆,就想看看這個茶几有沒有刻上名號。」
五公主忍俊不禁,笑出聲來,這顧寧晗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為什麼不直接問人家?」
顧寧晗擺了擺手,無奈地說道:「我早問過那個邱掌柜了,可他盡給我打啞謎,始終憋著,就是不肯說出來。」
煙染坐在主位上,一壁將水放到小炭爐上煮沸,一壁將茶杯從茶洗中取出,緩緩道:「因為邱掌柜也是代人做事,所以會謹慎一些,他不知道東家願不願意將這些東西的來路告訴別人,所以才沒有直言相告的。」
顧寧銘道:「我也是這樣想的。」說到這兒,他前後一整理,終於反應過來了,五公主剛才就說這間茶社是她的,那麼就是說她就是有佳茶社的東家?
顧寧銘有些詫異,想不到這兒的東家竟是個十歲上下的小姑娘。
「你是莫府的六姑娘?」顧寧晗試著問出一句,會準確猜出煙染的身份,還是得益於當日在華東園的賞菊宴,莫家六姑娘的一手好字讓他印象太深刻了。
而茶社雅間內都掛有一些字畫,雖然沒有任何署名,但是上頭所題的狂草讓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只是當日賞菊宴上莫六姑娘書的是行楷,所以他心裡覺得是同一個人又不好說出口,這廂瞧見煙染的年紀,與先前對莫家六姑娘的聽聞,他就可以猜出個八九分了。
煙染點頭道:「正是小女。」
「難怪莫五老爺常常會在這兒,原來這個茶社是你莫家五房的。」
「我爹爹常常會與友人相聚,肯定是喜歡往自家的地方來,不過他沒有跟人說這茶社是莫家的。」煙染解釋道,也是請求五公主與顧寧晗莫要將此事到處宣揚的意思。
顧寧晗聽出煙染話中的含義,這也是很正常的,誰家沒有私產,但也沒有到處放話的做法。
「那莫姑娘可知道是誰制的這些根雕茶几?」顧寧晗說到這兒,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緣由,於是道:「我得了個千年沉香木的樹根,想讓這個師傅幫我雕一個擺件,過幾個月是我祖母生辰,所以時間上有些倉促。」
他不是沒有走訪過名師,只是不巧,沒有一個人有辦法騰出手來,在短期內幫他完成需要的擺件。
煙染頷首:「一會兒我讓掌柜將地址寫出來。」那個根雕師傅現在的名號還不響亮,工藝沒話說,煙染是前世知道的這個人,所以才讓邱三郎前去找尋的。
五公主想起正事,發問:「那個什麼邱稟鑫是什麼人?將他送去衙門管用嗎?」
顧寧晗笑了笑,道:「去年的時候,大皇子貪污賑災銀兩,戶部尚書邱恆失責,才會讓戶部侍郎與大皇子勾結,皇上大怒,就免去了他的尚書之職,在家閉門思過。」
「那邱稟鑫是邱恆的兒子?」
顧寧晗道:「正是,我聽說邱恆這陣子正在走動,想讓人幫他說項。」
煙染嗤之以鼻,說起這個邱恆,煙染是有情緒的,如果那時候不是邱恆這個戶部尚書坑了自己爹爹,爹爹也不會卷進賑災銀兩虧空的事情,還被害得驚了馬,如果沒了性命,那她不是成了沒爹的孩子?
若不是六皇子相助,揪出大皇子的過錯,自己爹爹也沒法在戶部站穩。
煙染心裡不高興,說出的話也不留餘地:「子不教父之過,那個邱稟鑫是個什麼德行?連正妻都不當人看,那邱恆焉能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這種人不配入朝堂為官!」
五公主道:「我也這樣覺得,也不知道宋氏以後該怎麼辦啊?」
煙染喟嘆道:「一會兒咱們去問問,今兒是遇見殿下你好心,她少吃了苦頭,可是以後該如何,還看她自己。」
五公主憤慨地掄起拳頭,朝桌案上垂了一下。
顧寧晗勸道:「小心傷了你自己,身嬌肉貴的,犯不著為這種人置氣。」
五公主道:「那邱稟鑫不將女人當人看,她如果回去了,就是往火坑裡跳!」
「理是這麼個理,可人家如果自願要回去,咱們也不能攔著她,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總不能開口讓宋氏休了邱稟鑫吧?」煙染一壁說著一壁將沏好的茶水遞給他們。
五公主撇了撇嘴,煙染說的沒錯,理是這麼個理,可她就是覺得不舒服。
就在此時,雅間的門被叩響了,是明嫿敲的門,林氏道:「姑娘,那位太太說要見您,她就在外頭。」
煙染知道明嫿說的是宋氏,便道:「請她進來吧。」
宋氏在丫環的攙扶下行進雅間,她已經梳理了一下,可是臉上的傷是怎麼也遮不住的,身上就更不用說了,瞧她走進來時孱弱的模樣,煙染就知道,情況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