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裝病
2024-06-11 17:55:41
作者: 愛哭鼻子的長頸鹿
煙染為明嫿定下名字,就在她耳畔吩咐了一些事情,然後就開始躺在床上裝病了。
褚氏一聽煙染病了,就急匆匆地讓青嫿去莫家醫館尋大夫。煙染特意支開青嫿,讓明嫿照著原先說好的那樣去請個大夫回來。
明嫿是個辦事效率頂好的,沒去多久,就領著一名五十多歲的大夫進來了。
煙染揚了揚眉,眸里儘是詢問。明嫿清楚姑娘是問自己辦妥了嗎?她微微頷首,表示沒有問題。
煙染這才放下心來,就知道這事兒交給明嫿准沒錯,首先她是剛剛才到自己身邊,定會求著好好表現,什麼事情都不多問只管著執行。
這件事交給青嫿與何氏的話,其實也是可以的。只是煙染清楚她們忠心是忠心,但是心裡會有一桿稱子,若是太出格了,她們可能會猶豫,甚至規勸自己。但是接下來的事情煙染是非做不可,不容她們磨磨蹭蹭的,是以,煙染這才對青嫿與何氏隻字不提的。
明嫿請來的大夫姓許,為煙染把完脈就坐在外頭開方子。
這時候褚氏來了,她一進門,看見這個大夫是陌生的,應該不是莫家醫館請來的大夫,就質問青嫿。換大夫的事情與青嫿根本沒有關係,煙染趕忙為她解釋:「是我讓明嫿去請許大夫的,以前都是請三伯那兒的大夫,可我還是動不動就生病,就乾脆換一個好了。」
褚氏有些不理解,明明莫家醫館那兒有大夫,偏生要另外請一個,這樣的話,開出來的方子豈不是要自己去抓藥,怎好到莫家醫館抓免費的?說到底,褚氏是心疼銀子,覺得煙染這是瞎折騰,但是當著許大夫的面,她不好直接開口數落,於是照例地詢問了許大夫幾句,問問自己的閨女到底得了什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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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夫先前收了明嫿塞給自己的銀子,所以照著先前說好的那樣跟褚氏說,說煙染只是稍感風寒,吃幾天藥就可以了。還說煙染天生體質較弱,要慢慢將養,特別是冬天要更加小心一些,如果有條件的話,常去溫泉湯池裡泡泡,那對身子更有益處。
褚氏聽見許大夫的吩咐,感謝了他幾句,待明嫿送走許大夫的時候,她就越想越不對勁。
為什麼提起溫泉莊子就覺得這事兒有古怪呢?先前在老太太那兒請安的時候,四太太也提起七姑娘想去澄洲的溫泉莊子。四太太說她直接斥了七姑娘一頓,說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一心想著去百里以外的地方,膽子也太大了些,也不怕遇見土匪。
四太太會在褚氏跟前提這些,不過是要顯擺她在澄洲有一處溫泉莊子,四太太素來就是這樣張揚的性子,褚氏早已習以為常,當時沒有多想什麼。
可這回許大夫特意提起了溫泉湯池,她就不得不生疑了。
褚氏回到煙染的閨房,看見煙染老實巴交地躺在拔步床上,甚至還哼哼唧唧的,好像真的病得不輕。
褚氏眯了眯眼,朝屋子裡環顧一圈,沒有自己覺得合適稱手的東西,就直接走到煙染的拔步床前,一把掀開煙染的被子。
煙染還沒反應過來,褚氏抬手就朝她的大腿狠拍下去。
煙染又不是個傻的,怎麼可能躺在那兒挨打?她立即縮成一團,囔囔道:「阿娘這是做什麼啊,我正病著,沒聽說打一頓就會將病打沒了的。」
褚氏差點被煙染氣笑了,這活靈活現的模樣哪可能是病了,嘴皮子還靈力著呢,就斥道:「你還死鴨子嘴硬?七姑娘想去溫泉莊子,你倒好,還跟我演戲是不是?」
「我……我演什麼戲?」
褚氏抬手又朝煙染的屁股打了一下:「被我揭穿了還裝?好好的不讓你三伯那兒的大夫看病,故意請個許大夫,不是串通好的是什麼?你葫蘆里賣什麼藥我會不知道麼?」褚氏說完又要打下去,煙染不躲就是個棒槌,過幾天她還要去澄洲呢,可不能被自己的阿娘打傷了。
「你有話不能好好說麼?問都不問就抬手打,我不是你生的嗎?」煙染一邊躲一邊說。
母女倆在屋裡一個追一個躲,來來去去好幾個來回,褚氏追了幾圈,任是跟不上煙染的腳步,氣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邊挽起袖子一邊罵道:「死丫頭翅膀硬了,為了跟七姑娘去溫泉莊子敢來騙我,想去澄洲?門都沒有,今天……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娘。」
煙染一看情況不妙,趕緊讓眼淚往外頭淌,嗚嗚哭起來了,她試著博取褚氏的同情心。這回阿娘真的氣大發了,為了少吃點苦頭,自己就是哭腫了眼睛也在所不惜。
褚氏不理會煙染哭鼻子,脾氣一上來,不教訓教訓,哪可能消氣的?「小小年紀就學這些歪門邪道,跟誰學的?你給我站住。」
煙染小身板很靈活,一看褚氏不吃這套,知道沒轍了,只能朝莫謹年的書房跑去,喊道:「爹爹,嗚嗚……救我……」
莫謹年知道閨女病了,正準備去清蘭居看看,誰知才走出書房的院子,就看見閨女哭著朝自個兒跑來。
煙染眼眸含淚,朦朧的視線認出前頭是自己爹爹的身影,頓時像捅破了淚泉似的,越發哭了起來。「爹爹……」煙染臉上全是晶瑩的淚水,眼角還在一閃一閃地往外淌著,像是正在被風雨襲擊的荷葉,一顆一顆地朝外頭滴著雨水。
莫謹年頓時升起不舍,將煙染護在身後,朝褚氏呵斥:「你又折騰什麼?染染是侯府的姑娘,你這麼追著她,像什麼樣子?」
褚氏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喘著氣反駁道:「就是有你這麼寵著的爹,她才無法無天的,你讓開,我今天非打死這個死丫頭不可。」褚氏一壁說著一壁脫下繡鞋就朝煙染丟去。
煙染本能地縮在莫謹年的身後,結果那隻繡鞋生生丟在了莫謹年的身上,在他淺灰色的袍子上留下了一個腳印。
「夠了,簡直就是潑婦!不可理喻。」莫謹年甚為憤怒,衝著後頭追來的何氏道:「還不趕緊將太太給我拉走。」
何氏一看這情形,心道太太已經許久不曾發作了,六姑娘到底做了什麼讓太太氣成這樣?何氏一時弄不明白,不過也懂得上前勸說:「太太您這是幹嘛?姑娘還病著,老爺手上還有傷,您這不是又讓別人看你笑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