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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認錯

2024-06-11 17:55:05 作者: 愛哭鼻子的長頸鹿

  莫謹年的話音一落,就很自然地推門而入。

  何氏比煙染更加慌亂,第一個反應竟是想去攔著莫謹年,她不知道莫謹年知道這件事後,會是什麼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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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染攙住何氏的手,道:「讓爹爹進來,他有事與爹爹說。」

  其實何氏就算真的去攔,也是於事無補的,因為莫謹年已經在屋裡站定,一眼就看見了端坐在羅漢榻上的六皇子。

  莫謹年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帶子,右手就擱在帶子的上頭,顯然是驚馬摔傷了手。

  「爹爹的手都這樣了,竟然還跑過來。」煙染很擔心,如果她知道莫謹年受傷了,怎麼也不會讓何氏去叫他的。

  莫謹年目光沒有從六皇子的身上移開,嗓音十分生硬:「染染有事,我怎麼坐得住呢?」

  六皇子扶著羅漢榻上的四腳矮几,緩緩站起身子,道:「莫大人,我姓霍單名一個淵,有事與大人商議,關係重大。」

  簡單的幾字足以讓莫謹年變了面色,霍是國姓,淵乃六皇子之名諱,莫謹年雖說不明就裡,卻也知曉事情不是自己輕易可以掌控的。

  莫謹年瞥了煙染一眼,然後衝著何氏吩咐道:「還不將姑娘帶出去?」

  煙染知道這是要密談的架勢,她一個小女子自是不方便旁聽,而且六皇子稱自己爹爹為大人,報出的也是他的真名,倒不像是會為難自己爹爹的樣子,於是就跟著何氏出了屋子。

  她們在屋子外頭,何氏不安地問道:「姑娘,那人是誰,為何老爺聽了他的名字會那個樣子?」

  煙染望著天際漂浮的幾朵白雲,平靜地道:「霍是什么姓?」

  何氏面容一沉,莫非……莫非那個少年郎是皇家的人?「姑娘,這到底怎麼回事?您真是糊塗啊。」她非常的擔心,昨夜姑娘不讓青嫿守夜,竟是為了這個外男。

  「我省著,這事還看爹爹怎麼處理。」煙染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而且等下自己會面臨什麼樣的質問,她也不清楚。

  這時候,褚氏也領著冬珠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一張口就是數落:「你這丫頭怎麼回事,你爹都受傷了,你不過去看他就算了,還讓他到這兒來,怎麼做女兒的?」

  煙染有些心虛,囁嚅片刻,「我不知道爹爹受傷了。」

  「你爹呢?對了,你怎麼站在外頭吹風,連件氅子都沒有披著,如果著涼了怎麼辦?」褚氏瞥了何氏一眼,責怪她不懂得照顧自己閨女,轉身就要進房間給煙染拿氅子。

  煙染與何氏齊齊將她攔住,「阿娘,咱們到隔壁去,爹爹在裡頭見客。」

  煙染是怎麼也瞞不下去了,只得將褚氏領到次間,然後老實交代了六皇子跑到她屋裡的事情。

  「你這丫頭怎麼能這樣。」褚氏給氣得,抬手就掐了煙染一下。

  何氏大驚,褚氏又要發作了,她趕緊將煙染攬在懷裡,勸道:「姑娘還小,她已經怕的可以,這手臂才剛好,您……您消消氣。」

  「作孽喲。」褚氏氣得半死,卻也知道現在六皇子與莫謹年正在隔壁相商,她瞪著煙染,道:「你就這麼有主張,這麼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說一下,你想自己捂過去不成?我問你,如果昨兒五姑娘將人揪出來,你打算怎麼辦?」

  煙染自知理虧,垂著腦袋,任由褚氏開罵。

  許是褚氏的嗓音太高,影響到了隔壁,莫謹年打開房門,道:「囔囔什麼,這不是還有我嗎?閨女這事兒……等下再說。」道完這句,他又吩咐何氏:「快些奉茶。」然後再次返回煙染的閨房,繼續與六皇子相商。

  褚氏一聽莫謹年的口氣,就知道事情非同一般,她沒有繼續罵下去,只是命煙染跪著,然後怒氣沖沖地瞪了她許久。

  直到莫謹年再次來到次間,質問煙染:「你知錯了嗎?」

  煙染垂著首,跪在房間中央,懨懨地點了點頭。

  「那錯在哪兒?」

  「沒有知會爹爹,想將事情捂住。」煙染滿臉儘是內疚,知道六皇子肯定已經走了,爹爹才會折回來處置自己的。

  「若是我沒有出事,這件事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下去?」莫謹年也是有些糾結的,六皇子已經解釋得清清楚楚,說他出於不能言的原因,逼迫閨女不要聲張,而且這事兒也不能全怪閨女,她好好地待在家裡,莫名其妙攤上這事,但他心痛的是閨女真的順了六皇子,當真想要隱瞞著家人。

  一個突然闖進來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好人還是壞人,她竟有膽子和他在屋子裡待上一夜?

  「你知道他的身份?」莫謹年問道,若是六皇子拿身份壓她,可能還說得過去,但是她就算受到脅迫,難道就可以不相信他這個父親嗎?不相信,就算她將天給捅下來,都有他這個父親先給她頂一把。這才是莫謹年真正生氣的原因。

  煙染沒有回應,一直垂首跪在那兒,莫謹年百般無奈,也真的動了氣,語重心長地道:「去祠堂跪著,沒想清楚,不能起來。」

  褚氏以前也常常讓煙染跪著,可莫謹年不同,他從來都不捨得罰閨女的。而且還罰跪祠堂,這就是忤逆不孝,向祖宗請罪的意思。褚氏覺得不妥,卻又不知怎麼相勸,只懂得喚道:「老爺……」

  何氏比褚氏清醒得多,心道這樣不行,提醒道:「姑娘去跪祠堂,如果老祖宗還有其他人問起緣由,咱們怎麼對他們說?」

  褚氏被何氏這麼一說,心道對對對,自己就是這麼想的,只是沒有整理個所以然。「老爺,染染這事不能聲張,不能鬧大動靜。」

  莫謹年望了煙染一眼,對褚氏道:「你不是最會罰染染的嗎?我罰她一次,你倒捨不得了?」

  「那不一樣,閨女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老爺怎麼可以大冷天的讓她去跪祠堂呢?」褚氏不滿地嘟囔道。

  莫謹年嗤笑:「不錯不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爹爹,我不是故意的,以後……以後再也不敢了。」煙染知道自己在莫謹年眼裡是錯得離譜,不過她也覺得何氏說的對,去祠堂受罰那是不行的,這不是吃苦頭的事情,而是會讓全府的人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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