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別委屈了她
2024-06-11 15:58:32
作者: 安白
暖漪不想讓哥哥失望,隨即笑起來,拉著霍祈親親熱熱的小聲說話,「我給你們準備了好多東西,等會兒給你們瞧。」
霍祈被妹妹拉著,滿臉是笑的挑眉對秦驤。
秦驤沉默的站在一旁,不知在想什麼。
小董氏是 不能拋頭露面,曲葇求了老夫人偷偷趴在屏風後偷看,她眼神在霍祈與秦驤身上流轉多次,最後定在秦驤身上。
老夫人懷抱著胖乎乎的霍祐,不住地誇讚:「這孩子生的好,這小胳膊小腿壯實的緊,一看就是個小壯丁。難為你跟著侯爺東奔西跑的還能生出這般結實的孩子,論功行賞,你論首功。」
牡氏低著頭,站在邊上,樣子溫順的不像話。
老夫人越看這牡氏越順眼,抱著孩子不撒手不說,還跟霍鐸要求說:「你房中幾房妾氏,照說皇上賞的地位最高。只如今牡氏生了兒子,到底要跟她們分出個不同來。再者說,牡氏原本就是良家子,便是做個貴妾都是使得的,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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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憑母親吩咐就是。」霍鐸金刀鐵馬的坐著,便是如此恭順的話,由他口中說出來,都聽不出半分的示弱,帶著金割玉器的果決。
蕭氏額頭上青筋都跳了出來。
暖漪眼睛盯著蕭氏,伸手去端茶杯,感覺有異,扭頭去看,見秦驤站在她身後,手裡端著她要的茶杯,正抬手遞給她。偏這個人臉上沒有半分不同,冷著臉根本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
「不是受傷了嗎?好好坐下歇歇吧。」
「好。」秦驤勾唇,露出一個極淺的笑容。
曲葇突兀的聲音響起來,「秦哥哥受傷了?可嚴重?既是受傷了,怎麼還做這些下人做的事。漪妹妹,你可不能這麼作賤人。」
「放肆!」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蕭氏已經出聲呵斥,重重地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發出『叮』的聲響。
她表情嚴肅,厲聲說:「雖你姓曲,可好歹在侯府也是住了些年頭的,那些先生嬤嬤教的規矩,都學到什麼地方去了。還是說老夫人給了你臉面,就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真以為什麼事都能做,什麼話都能說了不成!」
這話里不無指責老夫人的意思,畢竟今日曲葇能出現在這裡,誰開了後門,不言而喻。
自霍鐸露面,蕭氏一直都是溫順持家的模樣,此時突然發難,著實令人驚詫。但她到底是這府里的侯夫人,而曲葇的確行為舉止不妥當,誰也說不出個錯來。
況,這個家裡,也沒有真的會為曲葇出頭的人。
曲葇被蕭氏當著闔府人的面落了面子,眼淚珠子小溪似的沿著臉頰往下流,那幅楚楚可憐的樣子,倒是真有幾分西子捧心的嬌弱,一雙眼睛兔子般的掃過坐在主位的老夫人,以及表情肅穆的鎮北侯。
「舅母......」小姑娘聲音嫩著,如此作態自然能讓心軟的人心疼到骨子裡去。
只是在場的人,哪裡有真的心性軟弱之人。
霍鐸見曲葇這般做派,心中不喜,他是戰場上殺出來的男人,凡事都喜歡殺伐決斷,對女子的惺惺作態,很是反感。
不過他不會插手女人們之間的事情,隻眼神往暖漪那裡看了一眼,見女兒沒有被曲葇這樣的給帶壞,此時正細心的觀察著兄長的傷口,便徹底將曲葇無視,站起身準備離開。
大戶人家哪有男子白日裡窩在內宅的道理。
老夫人對這些規矩厭煩的緊,她是跟兒子相依為命過來的,現如今卻不能跟兒子多相處一會兒實在是不適應。口中說道:「你說這是規矩,那便按著規矩辦。只是晚上吃飯總要咱們一家坐在一起吃,規矩里是不是還說過不讓人吃團圓飯。」
「是,晚上一定來陪母親用膳。」霍鐸恭聲應了,私底下他對母親還是儘可能的順從些。
霍鐸入京就直接帶著兒子進宮面聖,一路風塵,這時候總歸要沐浴更衣,松泛松泛才是。蕭氏收起剛才的凌厲,跟著站起身,作勢要跟著霍鐸一起走。
霍祈與秦驤還是未成婚的毛頭小子,自管去前院自己的院子裡打點休息。鎮北侯霍鐸卻是不同的,蕭氏與侯爺夫妻分離這麼久,照理說這種時候是該跟在霍鐸身旁伺候。
偏偏霍鐸似乎看不出蕭氏的心意,對她說:「我自行去前面書房,你使人給我送兩身換洗衣物便是。再者,讓人給我們送些好克化的東西來,想吃些熱的。」
「可前院都是些小廝.......」那些人根本就不會伺候人沐浴,蕭氏臉色有些泛紅,「哪裡比得上正院裡舒適。」
「我在外習慣了,並不需要人伺候。」霍鐸顯然不打算改變主意,最後還不忘交待說:「牡氏你安頓好,別委屈了她。」
蕭氏一噎,眼睜睜的看著霍鐸帶著兒子以及秦驤走了。
老夫人才不管這些事,只抱著昏昏欲睡的祐哥兒,讓蕭氏帶著牡氏去安頓,孩子先放在她房裡照顧著。
從慈安堂出來的時候,蕭氏走路帶風,霍盼溪幾乎是小跑步地跟上,將牡氏遠遠的甩在後面。牡氏倒也乖覺,半點沒有追的意思,竟就真的慢慢跺著步,那節奏神態,像是在欣賞院中景色。
暖漪站在台階之上,眯著眼睛望著這些人的背影,心知府里這兩年多的平靜怕是要打破了。
回到暖香塢,夏蘭站在院門口,見到暖漪回來,眼睛一亮,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回話,「主子,爭春姐姐被她 叫回去了,走了半個時辰,還未見回來。」
暖漪身邊春夏秋冬四個丫鬟,今日身邊帶著忍冬還有秋葉,夏蘭是四個中年紀最小的,平時多是留她在院子裡看家。
「可打問是為了什麼事?」
「說是表姑奶奶前兒個找過她那 ,具體交待了什麼事情,還不清楚。」
爭春、夏蘭都是家生子,娘老子哥哥姐姐的都是府里的下人,表姑奶奶私下裡找了爭春的 過去,這事根本瞞不住。
暖漪知道爭春不是個好的,這人吶,腦子太活泛兒,並未見得就是好事了。四個丫頭裡,數爭春最聰明,嘴又甜,可論起忠心人品,那是跟其他三個不能比的。
進了花廳,忍冬問暖漪:「主子,要不將爭春攆出去吧。」這樣沒有規矩又存著外心的丫鬟,實在不該留在身邊。
暖漪不是沒有想過直接發落了爭春,只是.......
「將她打發了不難,只她走了,還有第二個第三個被安插/進來,到時候咱們才是真的防不住。」
她只有上輩子的經驗,明白身邊誰是不可靠的,將爭春攆出去,再添補進來的人,誰能保證就是好的了。再者,讓爭春在這兒,也是為了讓那人放心。消除了那人的戒心,暖漪才能安安穩穩的過這些年。
忍冬抿抿唇,她本不是多話的人,今日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是瞧著這些日子爭春實在是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