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義子秦驤!

2024-06-11 15:58:31 作者: 安白

  蕭氏等人都跟著站了起來。

  一聲聲問安的聲音後,門帘一掀,霍鐸沉穩肅穆的臉首先露了出來,剛從邊關軍營回來的人,煞氣襲人。

  原本望眼欲穿的女眷被他的氣勢震懾,竟愣住,完全忘了該如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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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鐸年輕時容貌剛毅端方,年紀漸長,身上的威嚴氣質愈加的濃重,健碩魁梧,敏銳威嚴,渾身散發著尋常人都進不得身的距離感。

  他身後跟著兩個青年,比霍鐸還要高些許。除卻世子霍祈,還有霍鐸的義子秦驤,秦驤五官深刻,眼角眉梢似掛著冰封,冷的讓人不寒而慄。不同於霍家父子身上的威猛煞氣,他更多的,是讓人覺得漠然冰冷,似乎世間一切都不被他看在眼中,那種目空一切的輕視感著實令人膽寒。

  還是暖漪先發應過來,飛一般地撲向鎮北侯世子霍祈,聲音已然帶了哭腔:「哥哥!」

  世子霍祈身材高大,常年在軍中勤加操練,身體堅硬似鐵,見暖漪不管不顧地撲過來,原本冷酷的表情龜裂開來,急忙伸手護著,聲音中夾著滿滿的關愛:「你慢點,女孩子家家的,要是摔著可怎麼好?」

  根本顧不上這些,暖漪只將頭埋在霍祈的懷裡,眼淚跟決了堤一樣。

  她的哥哥原本濃眉大眼,最是好看不過的,現如今臉上卻多了一道疤,從眼尾到唇邊,泛著猙獰的紅色。原本高大威猛氣勢懾人的男子,如今有了這倒疤,竟變的殘酷可怖起來。

  暖漪嗚嗚咽咽的哭,霍祈想拍拍暖漪安慰她,可抬起手,發現自己的手掌都夠暖漪的半個後背大了,到底沒敢拍下去,恐傷了暖漪,只虛虛的置在半空中,輕聲勸慰:「沒事的,哥哥不痛。」

  他知道暖漪是不會嫌棄他的,只會為他心疼。

  生母早逝,這個妹妹從小就像個小管家婆,事事都要顧念他這個哥哥,讓他即便從小受著父親嚴苛的訓練,卻也不覺得日子那麼難熬。

  緩過最初的震驚心疼,暖漪就瞪向霍祈斜後方的人,只恍然見了個影子,眼睛就被霍祈給捂上了,「別瞅阿驤,要不是他替我擋了一刀,你哥哥現在怕已經沒命了,他傷的重,原是該在路上養好了才回來的。」

  暖漪其實也不是真的就要怪誰,她只不過是為著霍祈的受傷有些怒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才會看秦驤。

  秦驤是暖漪三歲跟著父親外出時救回來的孤兒,那時候秦驤倒在城外破廟裡,帶回府里就高燒不退,郎中說怕是救不活了。暖漪沒放棄,親自守著,盯著人硬是將藥灌下去,這般持續了三個月,秦驤才活了過來。

  從那之後秦驤就跟在暖漪身邊,霍鐸私下詢問了秦驤的家人背景後,親自入宮了一趟。

  君臣不知如何說的,從那之後,對外霍鐸只說秦鑲是他犧牲部下之子,被他收做義子撫養。

  秦驤在暖漪身邊呆了些日子,可畢竟男女七歲不同席,霍鐸覺得秦驤是可用之才,便將他跟霍祈放在一起教導。

  霍祈從前是獨子,身邊沒有玩伴兒,有個秦驤,便將他當兄弟待,這些年兩人好的簡直要穿一條褲子。

  錯過一步就見秦驤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他的身高是跟霍祈相同,不過體格到底差一些,不知是不是因為小時候那一場病,顯得有些清瘦。

  此時臉上帶著不健康的白,高額濃眉,與霍家人典型的大眼睛相比,秦驤的眼型偏細長,高挺的鼻樑,上薄下厚的唇,線條明顯的下頜骨,星子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暖漪,眸底是深邃的墨色。

  暖漪沒好氣說:「受傷就養著,你的院子已經收拾出來了。」

  秦驤穿著玄色的騎馬裝,長身玉立,比上霍祈的粗曠勇猛,他身上倒是多了幾分書卷氣,微挑起眉頭顎首冷淡道:「多謝。」

  他從來話少,小時候暖漪還以為那一場高燒將他燒成了傻子。也曾仗著年紀小不會受罰,特意逗過他一段時間,最喜歡看他想發怒卻忍著的樣子,實在忍不住時,他才會對著暖漪蹦幾個字出來,換得暖漪的捧腹大笑。

  「咳咳。」霍鐸已經拜見過老夫人,此時轉頭過來瞧著暖漪,「可見爹爹現如今是沒有地位的了。」

  暖漪哈哈一笑,扭身就要往霍鐸身上撲,她幾乎是霍鐸揣在懷裡抱大的。

  暖漪剛重生回來的時候粘霍鐸的不得了,無論霍鐸去哪裡都哭鬧著要跟,偏霍鐸疼這個女兒入骨,不忍拒絕女兒的要求。錚錚威武大將軍,外出騎馬懷裡還護著一個奶娃娃,不知被多少同僚嗤笑過,他卻我行我素。

  只是女兒長大了,就跟爹爹不親了,霍鐸多少有些心酸。

  沒等暖漪撲過去,蕭氏已經擋在了霍鐸身前,拿出規矩來說事兒:「漪姐兒如今長大了,不能在如此毛毛躁躁,侯爺這般寵著她,是害她呢。」

  被擋下的暖漪有些氣惱,扭著身子往霍祈身邊去了,霍祈最見不得妹妹不高興,眉頭跟著皺起來。他這幾年脾氣收斂許多,才沒冒然開口。

  只不過霍祈臉上的疤痕實在猙獰,沉下臉來的樣子,讓除了暖漪之外的女眷都心臟抖了抖,霍盼溪更是直往蕭氏身後躲。

  她與暖漪不同,從小在父兄身邊的機會甚少,對父兄懼怕的厲害,她接觸到的男子無論是宮中皇子或是舅舅家表哥無一不是溫文儒雅,像父兄這樣戰場殺出來的人,身上的那股子戾氣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霍鐸本就是個嚴肅的人,能對女兒說句軟話已經是極限,面對蕭氏自有他一家之主的威嚴,沉聲說道:「牡氏這次我帶回來了,你給她安排好住處,這些年跟我在外奔波,她受了不少罪。」

  等牡氏的馬車到了二門,她親自抱著孩子進了府門往老夫人這慈安堂來,府里的下人紛紛瞪大了眼睛。

  見到孩子,最先高興起來的是老夫人,拉著霍鐸的手臂急急地問:「可是兒子?」

  「是,母親,已經滿半歲。」

  老夫人高興的見牙不見眼,這些年她一直耿耿於懷霍鐸的子嗣太少,只有霍祈一個兒子,雖說優秀,可到底單薄不是,又是日日在戰場上刀劍無眼的,若是真的出個什麼意外,霍鐸將來就要無人送終了。

  「好好好好。」老夫人已經喜的說不出旁的什麼了,竟身體前傾,作勢要走下去好好看看她的小孫兒。可這樣的動作落在旁人眼裡,無疑是老夫人要抬舉牡氏這個妾氏,竟親自迎她。

  蕭氏沉著臉扶上老夫人的手臂,輕聲說:「母親,她本該先向咱們行禮,您亂了規矩,讓外面人見到了,要笑話的。」

  老夫人有些掃興,不過一看蕭氏的臉色,又高興起來,只說:「好,好,多少年家裡沒有增人添口了,都沾沾喜氣。」

  霍鐸與蕭氏一左一右扶著老夫人坐在上位,等著牡氏恭恭敬敬的磕頭請安。

  暖漪站在兄長身邊,眼神在牡氏以及她懷裡探出頭來虎頭虎腦的小傢伙兒身上轉了轉,下意識的伸手抱住了兄長的胳膊。

  對於父親又有了一個孩子,暖漪雖明白其中的道理,心理上卻還是有些難受。

  「別想那些虛頭八腦的。」霍祈兩根指頭彈了下暖漪光潔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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