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大戰局

  在北大營靠近遼國邊界之處的城牆邊另外設有塔樓，北大營的規矩，每個五天將士都要執勤一晚。現在寒風凌冽的，越是高處鳳就越刺骨，所以哨所上的人全身包裹在一張熊皮下面，像個圓滾滾的棕熊屹立著。

  趙小丙騎著馬到塔樓下面，等換崗的哨兵爬上去同趙瑾瑜對調之後，他才猴子一般落的下來。見到趙小丙的面，立刻緊張的問了一句：「爹，是不是皇上出事了？」何雲鄉笑了笑，讓瑾瑜同他跟趙小丙回倒大帳，把所有外人清出去，趙小丙才對著瑾瑜笑了笑，瞧著他日益粗糙的臉皮：「皇上的身體不好，可熬過這個冬天沒有問題，站在整個恆明的各方人馬都已經明示了自己的立場。我，沈楚梅，你舅舅，你的祖父，還有我們手下的大人們已經決定擁立你。而慕家，皇太后，卻趁著皇帝病重，又哄騙了另外一份遺照出來。那詔書是假的，只是天下沒有可以證明太后作假的證人。」

  何雲鄉跟著說：「這就是說，現在天下有兩位太子人選。可是瑾瑜，雖然你這份遺照是真的，但在天下人的眼中，勉王的血統比擬更接近皇位。於是慕蘭州已經同鄉紳串通好，要用民間武裝震懾群臣，擁護勉王登基。」

  趙瑾瑜一時憤怒的不行：「若不是忠兒讓我做這個太子，我才不稀罕什麼太子之位，但既然我是真，他是假，那我也不會輕易的妥協。」

  趙小丙笑了，這話說的卻像是她養大的孩子，的確，這件事不可以輕易妥協，況且，他們並不是勢單力薄，完全沒有到妥協的地步。

  「現在皇上還在，所以如果這個時候慕蘭舟他們有所動靜，便是造反，所以他們並沒有形成可以立刻作戰的兵力，頂多算是一群烏合之眾。可這天下的亂象已經起來，搞得天下民心惶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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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不好，兩派人馬徹底分裂，這諾大的一個國家瞬間就要國不將國，如果這個時候，遼在趁機入侵，整個巨富的恆明王朝即將覆滅，這都是可以預見的危險。

  「爹，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

  辦法，自然是有。

  趙小丙與何雲鄉相互對望了一眼，她含笑說道：「不過，爹卻想問問你，可有什麼妙招？」

  瑾瑜知道是趙小丙在考自己，久很認真的垂頭思索起來，隔一會他說：「孩兒愚笨，也不知道說的對不對，但孩兒認為，為了爭奪皇位造成國家覆滅實屬不智，是權利攻心而已，所以如果是位了皇位造成恆明內亂，最倒霉的只有無辜的百姓。」

  小丙點點頭，讓他繼續說，瑾瑜這才又說：「所以，最大的目標仍是平衡國家不要內亂，可在這種時候，能夠讓各方妥協的手段卻很少，除非。」趙瑾瑜話說一半就停下來，看著趙小丙是鼓勵自己的，這才說道：「除非，此刻外敵入侵，國家危難之際，天下百姓萬眾一心，在大是大非之前，每個人都要考量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天命正義。」

  瑾瑜這麼一說，雲鄉也沒想到，只是笑著說：「你小子還挺行的，你說的沒錯，而且說的很不錯。」

  趙小丙笑道：「那些清流，氏紳，道統，雖然自詡是天下咽喉，但正因為道統最高目標仍要存天理，所以在國家危難之際，是沒有真正的清流膽敢跟國家大義唱反調的，此時此刻，不是權謀詭計，而是到了力量對力量的決戰時刻，這種時候，只有最強者能保家衛國，因此，百姓與道統也不得不承認絕對力量的絕對正義。」

  瑾瑜聽的聚精會神，小丙含小說：「所以，如果擁有了絕對的力量，其他人再想作亂就完全不可能的，而任何反對的勢力都會被這力量碾壓的不夠自破，若不合流，就是自取滅亡了。」

  雲鄉點點頭，笑著問：「瑾瑜，你怕不怕死？」

  瑾瑜愣住了，他還沒想過死活這樣嚴肅的事。

  趙小丙這才說：「你舅舅的意思是，倘若此刻，我們要與遼國發生一場極其慘烈的戰爭，而這戰爭的結果代價極大，所以一定會不惜代價取得勝利，因為這是一場用恆明天下安危為賭注的局。」

  瑾瑜一時完全的被某種力量凍住了，久久無法說出話。

  小丙揉了他的發：「如果敗，你我，你舅舅，便是千古罪人。如果勝，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天下霸主，任何人都無法剝奪你的正統地位，而恆明很有可能收復遼地，從此北方在沒有這個虎狼勁敵。」

  瑾瑜聽了，心頭久久的震撼著，他沒有想過爹與舅舅，竟然會再籌備這樣的大事。

  趙小丙說：「這叫先下手為強，畢竟，如果恆明因為立儲的事情發生內亂，到時候遼國也會同我們想法一樣。」

  雲鄉點點頭：「這陣子，也是遼國國內最虛弱的時候，老遼王死後，新任的遼主血洗了遼國，雖然這幾年忙著安撫各方人心，可遼王為了使得遼國更加遵從王權，使用了各種手段剝奪了從前各大遼主藩王的領地跟奴隸，他們人心不齊，遼王有著跟我們相同的打算，希望利用一場恆明的大亂一舉南下，從而建立起遼王的無上地位。」」

  所以，在這種時候，誰得先手，誰得先機。

  「所以，既然是無可避免的結局，爹與你舅舅，還有你沈老師，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賭一次國運。爹在一年前開始利用恆明商人進入遼地遊說遼地領主，讓他們參與了恆明不少生生意，這些年恆明的戰馬其實都是從遼國偷偷的販運而來，爹答應了那些領主，如果他們心向恆明，等遼地破滅，他們世世代代都是一方領主。」

  趙瑾瑜聽的有些驚了，真的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話來形容這件事。

  趙小丙溫柔的笑著說：「兵力，銀子，內應，爹都給你準備好了，現在要你下定決心，弄我父子如果視死如歸，那我們就賭上一局。」

  趙瑾瑜也沒什麼選擇，他點點頭：「孩兒聽爹的話。」

  趙小丙笑著說：「好，現在決心也有了，那麼，就只剩下最後一個準備了。」

  瑾瑜並不是很清楚最後一個準備是什麼。

  小丙揉著他的腦袋說：「最後一項，便是輿論，你要記住，正義必勝。」

  正義必勝？

  趙小丙見瑾瑜不解，點點頭說：「正義，便是這場戰爭註定爆發，我恆明軍的大旗也一定要是正義之師的大旗，如此一來，這場戰爭才能打的有底氣。」

  可，如何才能得到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