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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 小朋友們不愉快的晚間

2024-06-11 15:26:25 作者: 蘇蘇

  郭月將前來申斥除夕的太監送走,回來一坐下,除夕就老老實實的站在她旁邊,低著頭認錯,態度良好,十分誠懇。

  「錯哪兒了?」

  「他們罵我爹娘的時候,我應該老老實實的躲開,而不是跟他們吵架。」除夕很違心的說。

  郭月的嘴角抽出:「你陰陽怪氣兒的本事倒是不小,難怪先生會被你氣到,直接稟告了國子監祭酒。國子監祭酒已經好幾年沒進宮向陛下告狀,你可真出息,有本事。」

  除夕耷拉著腦袋:「還行吧。」

  郭月問:「到底錯哪兒了?好好說。」

  「……」除夕覺得自己什麼都沒錯,又想不出來郭月究竟覺得自己哪裡錯了,支支吾吾了半天。

  郭月沒好氣兒道:「你為什麼頂撞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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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理直氣壯的說:「先生說的我不服。」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門外傳來腳步聲,李成森牽著女兒的手走了進來。

  阿苑眨著大眼睛:「姑姑,聽說你把老師氣到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郭月數落道:「你看看你,身為姑姑不帶好頭,阿苑跟你學壞了怎麼辦。」

  除夕十分乖巧的認錯。

  李成森的視線刷的一下落在她身上,仿佛能看透那層乖順的偽裝,察覺到她心中的桀驁。

  他:「你……」

  郭月趕緊站起來,打斷道:「我都已經教訓完人了,你來晚了,叫她趕緊面壁思過吧。」說著就想把李成森拉走,動作手法十分熟練,顯然阿苑闖禍的時候也是被這麼護著的。

  除夕在心中默默的想,要是自家爹爹也這麼好就好了。可惜娘在訓自己的時候,爹永遠是看熱鬧的那一個。

  李成森面無表情的說道:「慈母多敗兒。」

  郭月掐著腰:「那是我妹妹,魏餃餃的女兒,你還不對她好一些。」

  除夕是認識李成森的,對方永遠不如越叔叔來的溫暖。如果不是她很清楚自己從不借錢,總覺得欠了李成森三兩銀子。

  程得韜也是一張冷臉,長得不一樣,表情倒是很一致。

  李成森吩咐:「去把戒尺拿來。」

  阿苑屁顛兒屁顛兒的跑過去將戒尺拿下來,十分幸災樂禍的說:「姑姑要挨揍啦。」

  除夕毫無反抗欲的伸出的手掌,她鬧人太嚴重的時候,也會按娘親的打,疼一時而已,打不滅她叛逆的火焰。

  戒尺高高舉起,啪的一聲落下。

  程得韜臉色很難看。

  出乎除夕的意料,那戒尺落在了程得韜的手掌上。

  李成森還要打第二,除夕匆匆上去阻攔,將自己的手蓋在程得韜的手上。

  「姐夫,你打他做什麼。」

  「你以為伴讀是什麼?就是你犯的錯,他受懲罰。況且他今日也有錯,自己說錯在了哪?」

  程得韜手心被打的疼的發麻,勉強保持自己聲音平穩:「我應該寸步不離公主,卻在午休的時間和她分開,該罰。」

  除夕不禁生出一股惱火:「就算他在我身邊也攔不住我。」

  「不能勸諫公主,更該打。」李成森讓人將除夕攔到一邊,毫不留情的打個第二下。

  十下戒尺打完,那手已經腫得老高。

  程得韜眼睛通紅,眼淚在眼圈裡打轉,遲遲不肯落下。

  郭月嘆了口氣:「趕緊回去你的小木屋休息,我叫大夫去給你看,誰叫你認了個殘忍無情的師父,平白受了這麼多苦頭。」

  程得韜堅持行禮退下。

  除夕已怒目看向李成森,死死咬著下唇,咬的唇邊放血。

  「這裡不是霍城,不能讓你無法無天,你做錯了事有人護著,有人頂罪,自然可以任意妄為。」李成森抬步離開。

  這一套來的行雲流水,在小朋友們的心中增加了深深的畏懼感。

  郭月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是你的錯,阿苑闖禍的時候,他也挨罰了。」

  不過是被發抄書,沒有直接打手板。

  除夕覺得自己心裡過不去,捏緊了拳頭。

  ……

  越府。

  牆上掛著一幅山水畫,紫檀木的桌椅板凳,上面放著還沒寫完的字帖,旁邊羅列著幾本書,外加筆筒,以及一小束花。

  越燕思抬起眼帘,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拿過了旁邊濕帕子,擦了擦手,然後慢條斯理的說:「你讓那小姑娘給打了?」

  除夕的手勁夠大,越昌文的臉夠嫩,傍晚的時候,印記還沒消失。

  他是妾室所生,妾室以美色示人,所以他的容貌是幾個兄弟當中最好的那一個。

  丹鳳眼,鼻若美玉,嘴唇上薄下厚,肌膚勝雪,身條很瘦,唯一有一些不夠風流公子的,便是身高有些矮。

  他自嘲的笑了笑:「給父親丟人了。」

  越燕思道:「你年紀輕輕便出去風流,挨女人打也是遲早的事情。」

  越昌文:「……」

  越燕思問:「她長得可漂亮?」

  越昌文回答:「雖然年紀還小,但能承擔漂亮二字,只是性情太過彪悍,沒有女兒的柔軟,並不討人喜歡。」

  越燕思:「不像她母親,又有點兒像他母親。」

  「父親與梁王妃是故人?」

  「是。」越燕思回憶起了過往,浮現了一抹笑意:「你也算是代父受過,不必委屈。」

  越昌文回憶著那一巴掌,只覺得臉上還隱隱作痛:「這個公主好生囂張,又不學無術,也不知王妃是如何教的。陛下究竟是何意,將二人送出長安,如今又叫人接回來,可是對寸心有不滿?」

  「我就知道,你是幫寸心出頭,下次不要這麼做了。」

  「寸心一人不容易,姑姑當初對兒子好,兒子並不敢忘。父親一向心疼寸心,雖不與之多來往,但多次借兒子的口加以告誡,為何如今又不疼寸心了?」

  越燕思的眸子幽深,他捋著自己的鬍鬚:「他好好的當他小王爺,用什麼人心疼。他是陛下的親兒子,只要不做錯事誰會動他?」

  「涼州公主一回來,人心都浮動了,要是那幫梁王舊部看見了公主這個樣子,估計會大失所望。」

  「涼州公主是梁王的親生女兒,又是陛下親口冊封的公主,當年養在鳳儀殿的時候恩寵超然,皇子公主皆不可比擬,你不要去招惹她。」

  越昌文的口氣有些不以為然:「爹死娘不在,陛下能多疼她,無非就是給人做做樣子。」

  是立起來的一座牌匾,彰顯皇帝仁厚,善待手足。

  越燕思的指尖敲了敲桌面:「就是你這輕狂的性子,我才要壓著你。除夕打了你,譏諷的眾人,頂撞的老師,國子監祭酒告狀都進了宮,你猜是個什麼結果?

  陛下派了個太監,去了公主府,不痛不癢地申斥了兩句。說她不該頂撞老師,卻沒說她譏諷同學,打了你。

  陛下這哪是給斥責,這是給撐腰。只瞧著明天去學堂,還有哪個不開眼的去招惹她,丟人丟臉丟面子是輕,引起陛下不滿不自知是重。」

  越昌文不敢說話。

  越燕思將人敲打了一通,這才揮了揮手:「下去吧。」

  越昌文沒動,遲疑著說:「今年的狀元好像是王家的人。」

  春試已經考完,於昨日發下榜單。

  越燕思的視線落在了兒子身上,他的視線並不尖銳刻薄,只是以一種平緩的動作移動著,將這個兒子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翻,緩緩點頭:「榜眼探花都是寒門子弟,不過榜眼是高丞相的關門弟子,陛下准了乞骸骨的摺子,點個榜眼也算安慰。你大哥這一次中了第八,也是相當不錯的成績,等休沐日,我就大擺宴席。」

  越昌文感受得到自己的指尖都是抖動的,他後退一步,彎腰行禮:「若是兒子的話,敢爭狀元之位。」

  放在尋常人家,第八的成績也是祖墳冒青煙。

  可他們越家是簪纓世家,皇帝要修建書庫,有一半的書籍都是越家捐贈。

  嫡系子嗣幾乎都是狀元,掉出了前五,就已經算是考試失利。

  越燕思從桌子後面走了出來,袖子拂過桌面,黑白分明的長衣顯得不近人情,添了幾分冷意:「我知道你在埋怨我壓著你,不讓你此番下場科考。」

  越昌文心中是有怨的,他年紀雖小,卻比長兄更加有讀書天分,此番下考場志在必得。

  可偏偏為了保全嫡兄顏面,父親壓著他不讓去,他賭氣之下,在科考的那些日子連著睡在花間柳巷,得了個風流多情之名。

  「兒子不敢。」

  「我也不管你敢不敢,只是要告誡你一句,別小瞧了王家的那個小子。人家年紀比你大,同樣是志在必行,你年紀還小,畢其鋒芒並沒錯。」

  越燕思在心裡嘆了口氣,孩子越大越難弄,心思也越來越多。

  他是很看好這個兒子的,更想要讓對方有把握,眼下年紀還小,沒必要去爭那一時之快。

  可是小孩子想的多,總覺得是因為大哥的緣故。

  他也不能去挑破這層窗戶紙,否則大家都難看。只是說:「好好讀書,沉澱自己,三年之後會是個好時機。」

  越昌文抿了抿嘴唇,最終拱了拱手,不甘的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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