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梁王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王妃
2024-06-11 15:19:08
作者: 蘇蘇
顧奕大手一揮,直接將木盒子合攏,發出一聲悶響,敲在人心上,熱血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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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錯的,那些年他經常會收到殿下吩咐的任務與玉佩,有時候這枚玉佩甚至可以代表梁王殿下。
真的是他。
顧將軍一掃身上萎靡之氣,回身看向越燕思,直接道:「大人我還有人要見,不太方面有外人在場,您先回房間休息吧!」
幕僚嘴角抽搐,沒吭聲。
越燕思不以冒犯,淺笑道:「何樣故人,我也想看看。」
前來稟報的兵卒道:「是個女子。」
顧將軍下意識的說:「是個女子……」他眼睛忽而瞪大,張了張嘴:「女子?!」
兵卒訥訥點頭,補充道:「裹著黑色斗篷,帽檐遮住了臉看的不大清楚,中等身材,偏瘦,露出來的手挺黑的。」
越燕思覺得這太有意思了,坐直了身子,挑眉道:「這樣的故人,莫不是將軍的寵妻愛妾?可是根據朝廷官員記錄上沒說您娶妻,難道是養的外室?」
顧奕反駁:「胡說!我才沒有。」
越大人拭目以待:「那讓我們看看吧。」
幕僚覺得這水越來越渾,他這個軍師也是在軍事上的參謀,政治上差遠了。眼下到了這個地步,越燕思勢必要看,攔是攔不住的,不讓推拒還顯得他們真的和梁王有什麼不法的勾結。
一直都想有勾結,但是一直沒有,深以為憾。
梁王殿下銷聲匿跡三載,終於要現出那一點點的蹤跡了。
那個身披黑色披風的女子走進將軍府來,帽檐遮住了臉,越發神秘。
隨著她的到來,顧奕下意識摒住呼吸,幕僚微微攥拳,越燕思看上去風輕雲淡,實則摸出了腰間的摺扇敲著自己的手,有些沒規律。
她將帽檐掀開,那是一張素淨的臉,微微黑,細長的眼眉,鼻樑高低適中,圓圓的鼻頭,嘴唇紅潤,堪稱清秀,透著溫吞木納。進門的第一句話是:「還給我吧。」
那玉佩是巽玉留在自己位數不多的東西,如果不是看若水急成那個樣子,她是覺不肯拿出來的。
【若水醒了以後,餃餃將玉佩給她看。她看了玉佩臉色非常奇妙,說:「我竟忘了這枚玉佩,郭爺將這玉佩給你做什麼。你能有什麼用,去取點錢?」
相當的尖酸刻薄。
緊接著就是嘆氣,說:「我與你說的再多,你也不懂。你只記得給顧將軍看玉佩,然後說郭爺準備出家當和尚了,其餘問你不懂的問題,你說不知道就好了。」】
主人索要玉佩,顧將軍抱著木盒子,下意識的要還了回去。
越燕思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奪過。
顧奕粗聲道:「越大人身為刑部官員,難道還要搶奪他人東西?」
「顧將軍息怒,我也只是有話問問。」越燕思將玉佩拿出來再三確認,確定是皇族腰牌慣用的和田玉,這才再次看向餃餃,他的認知里從來未曾有過這一號人物,言語中不由得帶上了審視:「姑娘,這東西你哪來的?」
餃餃眉頭一皺:「叫我夫人。」
越大人拱手行禮,仍舊是笑面:「夫人,請問這東西您從何處的來的?」
餃餃不高興的說:「你既然叫我一聲夫人,我這東西自然是從夫家得來的。」
她知道巽玉出身於高門大戶,肯定是很有錢人家的少爺,可她不喜歡對方一副質疑的口吻,仿佛這東西是自己偷來的。
越燕思察覺到對方的不悅,雙手高舉木盒子以示尊敬,虎牙露了出來:「夫人,最後一個問題,您的丈夫認識這玉佩的主人麼?」
顧將軍很緊張的看著她,所有人的目光注視著,就等著一個答案。
餃餃接了過來,打開驗看一番,確認沒有損傷才放下心來,隨口道:「我是巽玉的妻子,這玉佩是他給我的,別的我都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懂,若水什麼都沒和她說,她現在一知半解,進入將軍府正屋時還帶著忐忑,不過如今被這虎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只剩下不悅,緊張倒是全然沖淡。
越燕思微微張開嘴很驚訝,扭過頭問:「那位貴人有妻子?」
顧將軍搖頭:「未曾聽聞。」
二人在看向她的目光都很猶疑,仿佛這是個從哪蹦出來的騙子。
梁王未曾婚配,便是婚配也該配個容貌氣質相當的貴女,眼下這姑娘清秀,卻也只是清秀而已,如何擔得起梁王妃的稱號。
幕僚慎重道:「夫人,話不能亂說,也不能開玩笑,此事關乎很大,請您認真。」
齊刷刷的視線像是刀子落在人的身上,考究,打量,不信任,揣摩。
餃餃神色一沉,她捏緊木盒子,深吸一口氣,心裡念叨著這些都是貴人,自己一個都得罪不起。這才問:「誰是顧將軍?」
顧奕渾厚有力的聲音響起:「我是。」他不曾聽聞梁王有妻子,故而疑惑:「你也傳達梁王的話?」
「什麼梁王,是若水的話,她說巽玉要當和尚了。」餃餃覺得這話甚至古怪,對方可能聽不懂,又補充了一句:「別再問東問西,我什麼都不知道。」
顧奕茫然看向幕僚,湊過去悄聲道:「梁王在軍營里從來不近女色,當和尚有可信度麼?」
幕僚嘴角抽搐的厲害,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她的意思是說,當和尚清心寡欲,不會生什麼事端。這話應不是出自梁王之口,該是梁王親近人的意思,你可曾聽過若水?」
顧奕搖頭。
「這名我聽過。」
越燕思腦子轉的飛快,梁王不在京中不少人都知曉,對方走都時候連家將都沒帶,只領走了一個侍女。昔日威遠將軍的小女兒,林若水。之所以曉得這個名字是因為林若水當初議親,有兩個人家都有意。一家是雷州太守程伯庸之子,一家便是他越燕思。
他此時信了三分,還是信了若水,問:「若水為何不來說?」
餃餃下顎微微一抬,冷笑道:「因這玉佩是我的。」
她明白這玉佩很重要,甚至能讓這些看上去就是大人物的人那麼看重,能讓若水悵然若失又鬆了口氣。
這樣的東西,他獨獨給了她,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是悄悄的表達,餃餃,就算是我走了也不放心你麼。
餃餃本來有些得意和驕傲的,忽然想到他這次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又低落了情緒,道:「話我帶到了,你們愛信不信,我走了。」說罷轉身便走。
越燕思抬手一抓她的衣袖:「夫人……」
話未說完,顧奕一把推開他,擋在了餃餃身前,沉聲道:「雖然不清楚他是不是殿下的妻子,但既然有那麼一絲的可能性,就容不得你欺負她,拉拉扯扯像話麼。」
越大人心道你平日看你傻,你怎麼還真傻?
餃餃冒出一個腦袋,望著將軍,說:「等巽玉回來了,我不和他告你的狀。」她深深的看了越燕思一眼,你完蛋了。
越燕思無奈苦笑,摸了摸自己,壞人都要自己來當麼,這趟差事真的不好呀。他嘆惜道:「此時非同小可。」
「到底是什麼大事兒?反正和巽玉有關對吧,可是巽玉什麼都沒做,若水說是你們瞎揣測。」餃餃最後哼哼了兩句:「想太多,頭髮怕是會掉光的。」
越大人生的娃娃臉,有酒窩,一笑兩個虎牙很稚嫩,唯一不嫩的就是頭髮太薄,跟老人似的掉頭髮厲害。他爹就是風流之人早年禿頭,到了他這遺傳上了。
他嘴角扯動了一下:「夫人,這可是大事兒,會死很多人的。」
顧奕連忙問:「陛下要發兵?」
越燕思意味深長一笑。
餃餃冷冷淡淡道:「你們不用嚇唬我,我就是個傳話的,且巽玉說過,這仗打不起來。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誰在攔我,小心我添油加醋嚼舌根子。」這次果真沒人攔著,徑直揚長而去。
離開後手心冒汗,其實她還是緊張害怕的,可既然巽玉把那麼重要的東西給了自己,自己還畏畏縮縮的太不象話。
她不想叫人看不起。
林大在軍營外焦慮的等候著,眼見著餃餃出來迎上前去,問:「怎麼樣了?」
餃餃眼眉耷拉著:「半信半疑吧。」
林大搓了搓手:「咱們就應該把郭爺寫的字拿過去。」
餃餃反對:「我們搬家字都沒拿,現如今手上他的字就只有那一張第一家糧油鋪的告示。給他們看了,他們不就能找到我了麼。」
林大搖頭道:「哎呦,咱們來一趟肯定被盯上了,回去的路上有甩不掉的軍部暗探,不如大大方方的給他們送去瞧瞧。」
餃餃氣勢弱了,想著越燕思那打量的眼神,心中不痛快,道:「要送你送,我不去。」
林大得了她的同意,立即跳上馬車將那幅卷著的字畫拿出來,捏著往軍營里走,跟守門的小哥一個勁兒的說,在通報一聲。
餃餃萬分不舍,安慰自己,還有巽玉給自己讀書的批註。可是越想越委屈,他給自己的東西本就不多,一副字也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