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談錢傷感情
2024-06-11 13:13:59
作者: 柳如花
梁鑫沒接白痴鐺的話,只是呵呵了一聲。
他可沒有將趙晨打成癱瘓的想法。
讓趙晨下半輩子下不了床,對他來說只是動動銀針的小事,而且誰來了也找不出他下手的證據……他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也就沒資格成為玄門天醫。
「你說的事情經過,和我了解到的不相同。」
「這事以後再說,現在說我外公的病情。」
鈴鐺之前也不是要為趙晨出頭,她只是看不慣梁鑫仗勢欺人。
「我覺得你就是在嚇唬人。」
現在知道了事情真相,她就急忙岔開話題。
「我還是那句話,我外公要是病得這麼重,沈院長不可能查不出來。」
「不要拿沈致遠和我比較。」梁鑫不滿的哼了一聲,「他醫術好壞另當別論,但他做事不夠嚴謹,這一點我很看不上。行醫之人診病不夠嚴謹,等同於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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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鄭道功忍不住的讚嘆一聲,隨後意識到什麼,急忙找補道:「老沈的醫術還是很高明的,可能是年齡大了,偶爾會犯點小馬虎。」
「可能吧。」
梁鑫淡淡的點頭。
鄭道功不願得罪人,他就不多說什麼了。
而後,他又拿上公文包。
「鄭公,我還有事要辦,不打擾您休息了。」
起身,告辭。
「有事要辦?」鈴鐺譏笑一聲,「說的天花亂墜,狂的不知道姓什麼,還看不上沈院長,真好像有天大的本事,現在見真章了卻找藉口離開,呵呵,走吧走吧。」
「激將法嗎?很好,你成功了。」梁鑫回頭看了眼白痴鐺,轉身就回來坐下,「你外公的病,我能治,不僅能治,還能不用藥就讓他立刻排便,你信不信?」
不用藥?
鄭道功不由得看了眼梁鑫。
剛才因為梁鑫說的話,他的確對梁鑫有了幾分欣賞。
現在,他發現年輕人終究還是年輕。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啊。
陳沖很清楚梁鑫說的不用藥,指的是按摩或針灸,立刻意識到梁鑫是在給鈴鐺挖坑,他稍微一猶豫就要提醒一下鈴鐺,可鈴鐺已經搖頭道:「我不信。」
見獵物上鉤,梁鑫冷笑道:「敢不敢賭點什麼?」
「敢。」白痴鐺哼道:「無論賭什麼,我都奉陪。」
「在不用藥的前提下,你外公一個小時內不能排便,我公開承認自己是庸醫,從此不再治病救人。」梁鑫賭上了自己的職業生涯,「你外公一個小時內排便,我也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支付診金,額外替我做一件事。」
白痴鐺皺眉問道:「什麼事?」
「暫時沒想好。」梁鑫道:「你大可放心,絕對是你能力範圍以內的事情。」
白痴鐺並非是真的白痴,聞言就徹底的反應過來了。
剛才梁鑫要走,她嘲諷,的確是激將法。
這麼狂妄的一個人,不可能受得了激將。
果然,梁鑫回來坐下了。
她心中有些得意。
可她現在才意識到,自己被梁鑫給套路了。
果然高端的獵手,往往都是以獵物的身份出現。
這個狡猾的獵手說是要她做一件事,可她能做什麼?還不就是在要她外公給一個承諾,以後遇到事情了要她外公出手相助。
智商被碾壓。
她很氣惱。
不過想到對賭的條件,她就毫不猶豫的點頭。
「好,賭了。」
要知道沈致遠又是針灸又是開藥,兩天過去了,她外公還是沒有排便,梁鑫卻和她賭一個小時的時間,而且還不用藥,在她看來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我要是贏了,不砸你的飯碗,你給我三鞠躬道歉就行。」
她像是驕傲的孔雀一般昂頭挺胸。
三鞠躬道歉?
梁鑫神色怪異的看了眼白痴鐺,「用不用我吹段嗩吶,把你送走?」
鄭道功對著手把壺的壺嘴吸溜茶水,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嘴角 幾下。
陳沖沒有老頭子這麼好的定力,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白痴鐺惱怒至極, 的瞪了眼陳沖。
「雖說你沒有贏的可能,可你不砸我飯碗這一點,倒是讓我有些意外。」梁鑫看了看白痴鐺,心地還算是不壞,「談錢傷感情,用器物抵診金吧。」
白痴鐺回頭看了眼博古架上的各種古玩。
這些都是鄭道功的藏品。
真真假假,並不是很值錢。
可她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外公的寶貝,她可不敢隨意的答應。
鄭道功也掃了眼博古架,而後笑著問道:「梁先生想用哪件物品抵診金?」
「被擺起來的應該都是寶貝,我不能奪人所愛啊。」梁鑫看都不看博古架,而是盯著鄭道功手裡的紫砂手把壺,「就用您這個手把壺抵診金吧,我不嫌棄您用過。」
鄭道功神色頓時一僵,也有種被套路的感覺。
鈴鐺冷笑道:「你知道我外公的這把壺,值多少錢嗎?」
「我要是不知道,就不會選擇這把壺抵診金。」
梁鑫譏諷的看了眼鈴鐺。
真當他看不出博古架上的東西,就一兩件真品?
那一兩件真品,加起來也不如鄭道功手裡的紫砂壺值錢。
他看鈴鐺一眼就要收回目光,卻陡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不由得多看鈴鐺幾眼,眉頭微微一挑,「你是不是痛經?」
鈴鐺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柳眉瞬間倒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梁鑫提醒,她忽然覺得小腹開始絞痛。
梁鑫看著她逐漸變白的臉色,又問道:「你是不是也有便秘的毛病?」
「你腦子有病吧,談診金呢,你總說我幹什麼。」鈴鐺捂著絞痛的小腹,怒瞪梁鑫一眼,就要起身回房間。
「氣滯血淤,導致經行絞痛,再加上盆腔因便秘充血,痛起來才難以忍受。」梁鑫伸手入懷拿出心口處的針筒,「我給你針一下合谷穴,就能暫時緩解疼痛。」
鈴鐺質疑道:「針一下就不疼了?」
「是暫時緩解疼痛。」
梁鑫無語了。
暫時啊,是暫時緩解疼痛。
「治標不治本,明白?」
要不是看在那把紫砂小壺的面子上,他真不願和鈴鐺多說半句話。
鈴鐺對梁鑫是橫看豎看都不順眼,可也只能壓著脾氣問道:「有治本之法麼?」
「有。」梁鑫取出一根銀針,消毒後針入鈴鐺的虎口合谷穴,「最快的治本之法是針中極穴,用我祖傳的獨門指法按摩氣海穴,一次即可徹底治好。」
「好,可以。」
鈴鐺連連點頭。
她已經被痛經這個毛病折磨很多年了。
每次來例假,她都像是在受大刑。
現在有根治的機會,她當然是立刻答應。
梁鑫淡淡的看她一眼,「臍下一點五寸是氣海穴,四寸是中極穴。」
鈴鐺下意識的用手在小腹上量了一下,俏臉瞬間泛紅。
她糾結又猶豫。
畢竟還是個未出閣的大姑娘。
梁鑫頭也不抬,淡淡的說出那句標準的套路話。
「我輩行醫之人的眼中,沒有男人,也沒有女人,只有患者。」
鄭道功不由得多看幾眼梁鑫,可怎麼都覺得梁鑫不像是正人君子。
而白痴鐺卻是不糾結不猶豫了。
「行,我要一次治好。」
她實在是不想再被痛經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