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洗白

  「就是就是！要不是桃青發現得及時，誰知道這火會燒到哪！」

  「自己惹了事，還往別人身上推，這要不是桃青爹不在了，哪能輪到你們這麼欺負他們呢！」

  「呵呵，這張二蛋慣常偷雞摸狗的，不干正經事，前幾天我就看到他偷了趙太爺家的柿子在地里烤著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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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就是他還想著去偷吃，結果還沒來得及偷，倒把稻場點著了！還好水牛沒事，有事就他家那個摳唆樣，拿的出錢不！」

  「平時偷偷桃青家的穀子紅薯就算了，現在還把別人往死里推了，有這麼做親戚的麼？」

  嘰嘰咕咕的說了一堆，向來捧高踩低落井下石的村人立刻轉了風向。

  張桃青不想去理會，可焦氏一家這偷雞摸狗的性子還真得改改了。

  「村長，五叔家兒子是多，可也不能仗著兒子多就隨意的偷別人的東西啊，我家的穀子別說您沒看到，就是別人多多少少都能看到五叔家想著法的偷搶我家的東西啊！」

  張桃青可不想客氣，一想起幾天前張二蛋兄弟去她家地里踩壞的那些糧食，還有半夜去砸她家的雞，她都記著呢。

  「我謹記我爹的教訓，要以和為貴，畢竟都是親戚！偷就偷，就當我家施捨的善心，畢竟良心這個東西也不是人人都有的。被狗吃了也不能從狗肚子把良心又掏出來，再按回去吧！不然這成了什麼，畜生麼？畜生都不如啊！」

  張桃青明里包容暗裡下了狠勁埋汰，眼見著焦氏又要插話，張桃青趕緊搶先說道：「還有五嬸，您畢竟是二蛋的娘，偷偷我家的就算了，非要去偷趙二叔家的，虧得二叔家大業大，不在乎這一兩個柿子，可長此以往，這偷雞摸狗的事情做慣了，先偷一個柿子，再後來說不定就敢去偷雞偷鴨了，一隻雞一隻鴨說也不貴，可那也是一二十文哪！以後去了鎮上，偷了別人家的銀子，指不定就被送到縣裡的大牢去了！你現在不好好教育一下，帶壞了三蛋四蛋，以後沒人敢給您說媳婦了呀，到時候連個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還有這小花——」

  「你你你！你說啥呢！」焦氏眼前看著張桃青越說越離譜，就差說得她要病死沒人收屍了，氣得臉色煞白，「我家二蛋三蛋好得很，就，就拿個把兩個柿子，哪有那麼嚴重！」

  張桃青聳聳肩膀，然後看了一圈圍著村民，嗤笑著問道：「五叔家的那幾個娃就偷個柿子嗎？你們自己想想，家裡平時是不是少點什麼了？是不是總是能看到五叔家的幾個娃在村里到處轉悠？」

  「是啊，說起來我家後院那架子葡萄，上個月少了好幾串呢！後來出門就遇到張三蛋，他還說是鳥吃的，鳥哪能吃這麼多啊！」

  「我想起來了！上次張二蛋去我家雞圈了，當天就少了倆雞蛋！張五媳婦，是不是你摳門不肯給兒子吃，讓他去偷我家的雞蛋？！」

  焦氏當即紅了臉，這事她的確幹過，但堅決不承認：「你，你瞎說！我家那麼些雞子，雞蛋都吃不完，偷你家的做什麼！」

  「嘿！你別說了，上次我就看見你叫四蛋去大虎家要吃的，大虎沒給！四蛋就趁著大虎進屋的時候偷了一把跑了！」

  「你你你，你胡說！」焦氏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辯駁得也越發的蒼白了。

  「呵呵，對了！上次我家不見了半袋高粱，是不是你家二蛋偷的？！一共十二斤，一斤三文錢，給錢還是還高粱米？」

  人群忽然就開始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最後乾脆就不管是不是真確了少了啥，乾脆都是焦氏的兒子們幹的！

  然後逼著他們要錢要東西。

  「你們想幹嘛！」焦氏連忙後退，差點一個趔趄摔倒了。

  眼看著局勢越來越來混亂，村長的頭更疼了，大吼一聲：「都停下！」

  畢竟做了這麼久的村長，多少還是有點威嚴的，大夥慢慢的就停了下來。

  張桃青可不能讓村長又糊弄過去了，走到村長面前就說：「村長，這次可不僅僅是放火未遂的事情了，小偷不管，大偷可是要禍害一村人的啊！您怎麼也得為了全村人著想，好好管管五叔一家吧。就是你家，說不定也被——」

  「我沒有！」張二蛋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瞬間就要爆發衝上來。

  「住嘴！」村長揚起拐杖，把張二蛋打了回去。

  冷靜過後，村長也覺得張五有家的確該管管這幾個崽子了，於是給大家承諾：「大夥放心，不只是張五家幾個崽子小偷小摸的事情，這次把稻場點著火的事情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我沒有放火！」張二蛋不忿，掙開了焦氏的胳膊，衝上前去，「我的火石好好的——」

  「啪！」一直沉默的張五有走上前去，一巴掌甩在了張二蛋的臉上。

  「滾回去！聽村長交代！」向來綿軟怕老婆的張五有狠了心，一腳把張二蛋踢到焦氏身邊。

  焦氏被嚇了嚇，隨即反應過來，衝上來就要打張五有：「你這沒良心的東西，老娘拼死拼活生的兒子就是讓你打的！老娘給跟你拼了！」

  「哎呀呀！張五家的，打什麼打呀！」馬上就有兩個婦人拉住了焦氏，趕忙勸和。

  焦氏哪肯罷休，向來能當家做主的人突然沒了說話的權利，更加不依不饒了，溜了溜身子差點坐到地上，還好被拉住了。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給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生兒子做家務，干農活養雞鴨，拉扯一家子吃喝，到頭來還要被戳著脊梁骨打罵！我活著有啥意思啊，乾脆死了得了！」

  焦氏不像錢氏乾嚎，嚎著嚎著眼淚就嘩嘩的留下來了，讓人看了不忍心。

  「娘，都是我的錯！你要死了我也去死了算了！」張二蛋也有些慌了，她娘很少這樣破開面子哭嚎的。

  「哎喲喂！張五家的，你看看你這兒子多孝順！哪哪都行！你怎麼就能這樣想不開呢？！」馬上有人不忍心了，趕忙好聲好氣的勸解。

  張桃青愣住了：這樣就洗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