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選擇

  阮素卿一氣之下殺了太后，這是清雲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哪怕在他們原本的計劃里，本就不打算讓太后活下去，可那也得是得手之後，至少不是現在。

  清雲等人本想試探阮素卿的決心，卻沒有料到會真的出了意外。

  眼看著太后的身體從床上一頭栽倒在地上， 的鮮紅從其後腦流出，桓章王的人連忙上去探了探，繼而朝著清雲搖搖頭：「不行了，已經斷氣了。」

  「......」清雲臉色陰沉，阮素卿似乎也吃了一驚，可接著她就反應過來。

  

  「反正懿旨已經到手，這老太婆也是死有餘辜！」阮素卿有些忐忑，可還是嚷嚷道。

  這下沒有人再懷疑阮素卿，他們本就是打算先將一切都栽贓到晉王的頭上，卻不曾想半路殺出個信以為真的阮素卿，一聽到太后對晉王夫婦所做的一切，便氣急敗壞地表示要幫晉王一臂之力。

  人已經死了，眼下最要緊的就是捂緊了消息，一旦走漏出去，嘉明帝便再也無所忌憚。

  清雲吩咐幾個侍衛趕緊趁著夜色將太后的遺體抬了出去，打算找出偏僻的角落掩埋，好在此刻殿內之人除了阮素卿以外皆是心腹，只要看緊了阮素卿就不怕外人知曉。

  清雲派人將阮素卿單獨看押起來，門關上的一剎那，阮素卿問道：「晉王殿下會高興嗎？」

  「......」清雲背對著她，身體愣了一下。

  「......我替他殺了太后，晉王殿下會很開心的，對不對？」阮素卿興奮地追問道。

  蠢貨！清雲心底嗤笑一聲，可還是轉過身來，道：「自然如此，阮姑娘對殿下一片真心，想必殿下奪得大業後，定會給姑娘一個交待。」

  「那便借清雲姐姐吉言了。」阮素卿笑笑，目送著清雲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阮素卿都被看押在這處偏殿之中，無論她如何打探，門口守著的宮人都不曾理會於她。直到三天後的夜裡，門外突然有了動靜，阮素卿已經睡下，她才起身，卻見清雲帶著幾名手下徑直闖了進來，直接將她從床上抓了下來，按在了地上。

  阮素卿拼命掙扎，道：「你們做什麼？」

  「做什麼？」清雲冷笑一聲，「自然是帶姑娘去個好地方！」說罷，她直接吩咐宮人綁了阮素卿，將人帶了出去。

  阮素卿又氣又惱，可卻無濟於事。她只慶幸自己這些天一直警醒著，就連睡覺也只是脫去了外衣合衣而眠，不然今日只會更加狼狽。

  夜風習習，阮素卿的腳上只套了雙襪子，路過御花園的時候，路上的碎石劃破了單薄的羅襪，刺進了她的腳掌，疼得她冷汗連連，可押著她的幾個宮人卻絲毫不客氣，一路帶著她到了太后的寢殿。

  太后已死，這裡自然也就空了下來，只是清雲依舊命人將此地嚴格看守，營造出太后依舊被軟禁的假象。當阮素卿被推進去的時候，她發現裡面竟然不止自己一人，柳恬兒，顧母居然都在，她們也被五花大綁著。

  「人都到齊了。」清雲看了看屋內的幾個階下囚，笑道。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阮素卿假意不知他們的身份，「晉王殿下呢？」

  「殿下自然是有要事在身，」清雲道，「阮姑娘對殿下一片真情，讓清雲著實感動。」

  「既然如此，想必姑娘也願意替殿下再做一件事吧。」

  「這是自然！」阮素卿道，「你們要我做什麼？」她掙扎了一下，「我什麼都願意，何須玩這套把戲？」

  「姑娘願意就好。」清雲不理會阮素卿，只是朝下屬幾人吩咐道：「把她們帶過去！」

  「是！」宮人們堵住阮素卿等人的嘴，將她們一路帶到了城門上，阮素卿這才發現，原來只是三天的功夫，顧珩已經帶人攻到了城門，直逼皇宮。

  天色已晚，直到她們被綁帶城門之上，借著火把的亮光，顧珩終於發現了上面的人。

  「顧小侯爺！」清雲笑著喊道，「你看這是誰？」

  城樓之上，阮素卿，柳恬兒和顧母被牢牢地綁著，隨著清雲一聲令下，三人被推到牆垛之外，只差一點點就要跌落下去。

  「珩兒！」

  「珩哥哥！」

  柳恬兒和顧母嚇得撕心裂肺地叫著，城樓下的顧珩見狀立刻不敢再輕舉妄動。

  「爾等死到臨頭，休要再負隅頑抗！」顧珩雙手勒緊了韁繩，冷聲道。

  清雲看見顧珩抑制著怒氣的樣子，笑得極為得意：「哦？聽顧侯的意思，倒是不打算理會她們幾個的性命了？」說著她便朝手下使了個眼神，手下得令，立刻將顧母推出去大半。

  顧珩看見母親半個身子掛在宇牆之外，急聲道：「住手——」

  「珩兒......」顧母髮絲凌亂，涕泗橫流。

  清雲叫人停手，只是依舊維持著那個危險的姿勢，她指著阮素卿四人道：「侯爺，我家王爺與您一向交好，您又何苦為那狗皇帝賣命？」

  「只要侯爺你肯歸順，不僅她們安然無恙，等王爺榮登大寶之際，侯爺也必定——」

  「住嘴！」顧珩手執長劍，「爾等亂臣賊子，休要妖言惑眾！」

  清雲的笑意收斂，她沉聲道：「看來侯爺是鐵了心要和王爺作對了。」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家王爺狠心了——」立刻有人拔出刀架在了阮素卿等人的脖子上，顧珩見狀立刻出聲制止。

  「住手！」

  「侯爺不是一心要誅滅我等嗎？」清雲明知故問，「既然如此，就先拿她們幾個開路吧！」

  「不過在此之前，我倒是想和侯爺你玩個遊戲。」看見顧珩投鼠忌器隱而不發的模樣，清雲洋洋得意道：「我家王爺顧念舊情，這顧老夫人的命就先暫且留下......」

  「不過嘛......」

  清雲派人將阮素卿和柳恬兒帶了出來，用刀指著她們。她看著下面的顧珩，笑得危險而放肆。

  「侯爺，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