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他人之妻
2024-06-11 11:32:02
作者: 明眸善睞
紀嚴的話無異於平地一聲驚雷,不止阮家三人,就連原本一臉狠厲不斷掙扎的徐承也呆住了。
徐夫人慌張了一瞬,隨即便故作鎮靜的笑問道:「紀大人這是在說什麼笑話?」
「什麼與人私會?什麼買兇殺人?什麼妻子?恕妾身聽不懂。」
「聽不懂?」紀嚴反問,接著看向阮素卿,「阮姑娘,那次你遇上徐氏是什麼樣的情況?」
聽見紀嚴對自己發問,阮素卿終於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了神,沒錯,若是按照紀嚴的這種說法,那很多事情都能說得通了......
她一邊回憶著那天在徐家的情況,一面暗自思索著徐氏和劉簡的關係。
「那日我女扮男裝化作小廝陪大人你去了徐府,」阮素卿看著徐夫人故作鎮定的臉色,「後來濕了鞋襪,徐府的下人帶我去後院換衣服時我撞到了一個婦人。」
「徐府的下人說那是夫人身邊的常媽媽,是去給夫人買糕點的。可當時我在那婦人身上聞到了一種淡香,那是種特別名貴的香料,一個伺候人的老婆子怎麼可能用得起?」
「阮姑娘這話說得倒是牽強。」
「難道我就不能賞給常媽媽嗎?」徐夫人笑著反問,「我體恤她伺候我這些年,再名貴只要我想給,誰又管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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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婦人的手光滑白皙,根本不可能是個老婦人的手。」阮素卿看向徐夫人的手,眾人也因這話看了過去。
察覺到眾人的視線,徐夫人下意識地把手往袖子裡一藏,接著她便意識到此舉不妥,便僵硬的笑著反駁,「阮姑娘說這話有證據嗎?沒憑沒據地你憑什麼說是我假扮的常媽媽?」
「再說我想出去還用得著假扮其他人?只要我想我就能隨時出去。」
「......自然是為了掩蓋你要出去找劉簡這件事。」阮素卿的聲音冷得像塊冰,她冷冷地看著徐夫人,這個佛口蛇心的婦人。
跟在紀嚴身邊這些天,再結合紀嚴剛剛的話,在腦子裡仔細過了一遍所有的事情,阮素卿也終於想通了一切,想必自己告訴紀嚴之後他就已經派人注意徐夫人了,也正是如此發現了她和劉簡密會的事情。
再加上紀嚴本就對劉簡有所懷疑,憑藉他的手段,饒是已經過去了這些年,想要查出一切也不是不可能。
「你不承認沒關係,」阮素卿不傻,「只要把你身邊的常媽媽,還有其他人抓起來問問便知。」
「還有,那時你的餐盒被我撞掉在地上,我幫你撿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為什麼那餐盒那麼重,就像是裡面裝滿了東西似的。」
「你後來覺得我可能也察覺到了這些,所以你就派了人想除掉我這個在你意料之外的『小廝』。」
可還有一件事阮素卿怎麼也想不通,那就是劉簡是否參與了這件事,他究竟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為什麼後來會對自己拼死相救?
紀嚴洞察到阮素卿的沉默,主動為她揭開了謎底。
「找人除掉你這件事,想必是劉簡的主意。」從調查來看,徐氏雖然陰狠但沒有這麼謹慎,倒是劉簡為人心細如髮,這種以防萬一的斬草除根的手筆像是他能想到的。
「若是我所料不錯,那日你先前與他的『偶遇』也是精心設計,為的就是確認你的位置。」
「只是他如何也想不到,他和徐氏打算除掉的人是你。」
劉簡本為了掩蓋自己和徐夫人的關係,讓徐夫人派人除掉這個可能會壞事的下人,只是後來小環去找人的路上遇到了他,他這才明白那小廝居然是阮素卿。阮峋對劉簡有知遇之恩,再加上王滿害死了阮素卿的父母,劉簡本就對阮家愧疚,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阮素卿出事,也就有了後面的拼死相救。
阮素卿神情複雜的看著劉簡,而後者則依舊是低著頭一言不發,像是座雕像。
「至於其他的......你發現了什麼?」紀嚴聽得出之前阮素卿語氣里的幾分微妙,明白她大概是想到了什麼。他是在派人仔細調查了劉簡的過往之後才洞察了他們的關係,但阮素卿對這一切並不知曉,她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通的?
阮素卿有些驚訝,繼而苦笑道:「這點也是剛剛才想到的。」
「繡球。」阮素卿看著徐夫人驟變的臉色,「繡球上的花樣和她帕子上的一模一樣。」
「劉正每日抱著的,那個他所謂的已經故去的母親留下的遺物,上面繡著的桃花,和她帕子上的繡法一模一樣,都是精巧的京繡。且桃花為六瓣,可繡球上的與那帕子上的都是五瓣,明顯是出於同一人之手。」
阮素卿幾次去探望劉簡父子,都看見劉正抱著那個繡球,對上面的紋路已經印在了腦海里,她又想起之前徐夫人為了徐娉璐和徐白輝的事情而登門道歉時,用來擦拭眼淚的手帕,她當時無意中盯了半天,只覺得帕子上的京繡栩栩如生,從來沒有多想過什麼,直到剛剛。
紀嚴示意陸洺把徐承下巴接回去。
「你這個賤人!」剛能說話,徐承就對著徐夫人破口大罵。
事已至此,紀嚴和阮素卿自然沒有必要給徐夫人平白無故潑髒水,突然知道自己的夫人欺瞞了自己這麼久,還隔三差五地和以前的丈夫私會,放在哪個男人身上都受不了,更何況是自負的徐承?
「……」徐夫人側身躲開徐承吐來的口水,並沒有再出口否認。她明白。一切都掩不住了,也回不來了。更何況……她看了看頹廢的劉簡……
事到如今,這個人怕是也不會再幫她了。
「賤人!」徐承咒罵著就要向徐夫人撲過去,可手腳都被綁住,他再怎麼掙扎也只能是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動不了徐夫人半分。
「紀大人......」眼見碰不到徐夫人,徐承顧不得自己狼狽的姿勢,扭頭看向紀嚴,「一切都是這個賤人和那個姦夫搞得鬼.....我什麼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