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我可以讓你爹媽喪子
2024-06-11 10:15:47
作者: 小錦鯉
女傭的話蕭伯庸也完整聽了遍,心裡一沉,臉色也變了。
當即,對那對惴惴不安的夫妻招手,「過來。」
「媽媽,我不去。」瑛瑛試圖甩開貴婦的手,他雖是小孩子,卻也有危機意識,看出此刻氛圍不對,本能得想跑。
「你給我老實待著!」貴婦還沒說什麼,她丈夫先一把拎著孩子的衣領,將人牢牢抓在手裡。
一家三口走了過來。
「蕭叔。」
男人訕笑著叫人。
蕭伯庸掃了他一眼,低斥,「你怎麼教育的孩子,啊?養的白白胖胖,比人家倆孩子大好幾歲,一點都哥哥的自覺都沒有!」
「......」男人垂著頭,挨訓。
此時,後院已經圍了眾多賓客。
大家也認出來,這男人是蕭伯庸表弟家的兒子,經營著一家科技公司,手下養著百十來號人,發展規模還算可以。
就是這為人處世很是欠缺。
行事十分高調。
尤其在蕭伯庸高升後,更是以此為仰仗,鼻孔都快朝天了。
蕭伯庸嘆氣,摸了摸溪溪的小手,「這是老爺子的心頭肉,橋易的親妹妹,人家不長帶出來,今兒頭一次來家裡就糟了罪,你說怎麼辦?」
男人臉色煞白。
在場的有些賓客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真是藍家的小公主,不由感嘆,藍家真是將這孩子保護的好,很少出現在公眾視野。
難怪蕭家管事的不認識,犯了這樣的低級錯誤。
「藍少,實在是對不住,我帶孩子去醫院看看,做個全身檢查放心些。」男人比藍橋易個子第一頭,仰著頭看人。
姿態放得極低。
大家不禁替藍橋易為難。
原就是小孩子打架,人家現在表態要承擔醫藥費,按理這事就算翻篇了,可問題是,藍家差這點錢嗎?
誰家孩子不是捧在掌心疼的,來參加趟宴會,帶著一身傷回去,但凡是當家長的,都沒法咽下這口氣。
「姐姐。」
安柯辛低聲叫著楚煙,「鼻子疼。」
剛說完,鼻血就順著人中流了下來,讓原本鼻青臉腫的小臉,看著更慘了。
「快快快,誰有紙啊?」管事的急得團團轉,從傭人手裡搶過紙巾,忙不迭遞給楚煙。
幾秒鐘,紙就滲透了。
血竟止不住。
安柯辛的嘴唇都有些泛白。
蕭伯庸也慌了,「快,快把醫生叫來。」
現場的賓客中有行醫的,走來翻開安柯辛的眼皮看了看,「是鼻子中的毛血細管破了,用冰袋冷敷十分鐘,應該能止血。」
傭人趕緊去找冰袋。
這人又提醒楚煙,「有時間給孩子測測凝血功能。」
蕭家的家庭醫生跟著管事的跑來,給安柯辛鼻腔清洗處理,又餵了凝血的藥,總算是把血止住了。
「還疼嗎?」
楚煙摸著安柯辛的小臉問。
「嗯。」他點點頭,「頭有點暈,姐姐,我想回家。」
兩孩子來到這飯還沒吃一口,先被揍了一頓,這會估計早餓了,再加上臉上的傷口,肯定感覺不舒服。
其實安柯辛是一個非常內斂的孩子,他很懂事,通常情況下就是感到難受了,也忍著,現在說暈,把楚煙心疼壞了。
「回家。」
溪溪抱著藍橋易的脖子,也說,「要回家。」
蕭伯庸面子掛不住。
讓藍家的孩子帶著一身傷走,傳出去,他還怎麼做人?
「橋易,好歹讓孩子吃口飯再走,折騰這麼久,肯定都餓了。」
蕭伯庸說著,握住溪溪的小手晃了晃,「伯伯給拿小蛋糕,溪溪小公主吃不吃呀?」
他面帶慈愛。
那模樣比見了本家的小孩,都要親近。
不提蛋糕還好。
溪溪聽了這兩字,跟觸了雷區一樣,異常暴躁,將臉埋在藍橋易的頸肩,不斷尖叫著抗議。
「橋易。」
楚煙牽著安柯辛,看向藍橋易,「咱們回吧。」
「好。」
蕭伯庸快要愁死了,還想著怎麼留人,他是真沒想到,本來高高興興一場宴會,竟把最想宴請的貴賓給得罪走了。
要說這世間的悲歡還真是不想通。
這時——
一眾賓客中,有位小年輕跳了出來。
用帶有口音的普通話,對旁邊的人道,「真嬌氣,小孩子哪個不打架?都說了給賠償醫藥費,還能磨磨唧唧這麼久。」
「......」現場鴉雀無聲。
「再說,那也不是藍家的孩子,不是安家的孤兒嗎?死了爹媽,這是準備吃百家飯了?」這人聲音沒有半點遮攔。
每個字都清楚的落在眾人耳朵里。
安柯辛腳步頓住,小臉繃著,眼睛霧蒙蒙的。
楚煙轉過身,冰冷的目光望著那個小年輕,「你說什麼?」
「我說得有錯?」
小年輕言之鑿鑿,「安家夫妻是怎麼死的?你心裡清清楚楚,現在充什麼好人?整死人家爸媽,又替安家養兒子,是要等養熟了再殺?」
「......」楚煙感到,安柯辛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安華那老鬼的棺材板估計都蓋不住了吧?不知道你看著這孩子,良心會不會不安啊?」
小年輕說完,現場死一般的寂靜。
蕭伯庸已經被這變故激得麻木了,瞪著管事的,用眼神示意:這人是誰?
管事的心虛得搖搖頭,他也不知道。
今天前來祝壽的賓客,前前後後加起來三百多人,每個人他都仔細的核對過,印象里,還真沒有這號人物。
後院的角落。
蕭權神色莫測,陰鷙的眸子帶著笑意,端著酒杯,欣賞著這齣好戲。
「我不是孤兒。」安柯辛執拗得說。
「傻孩子。」
小年輕繼續叫囂著,「你該上小學了吧?難道課本里沒教過你,死了爹媽的,就是......」
他話還沒說完,伴隨著一聲慘叫,倒在地上。
仔細看,一根碧綠色的髮簪插在他的顴骨處,只差一公分,就到了眼睛裡,血流了滿臉,嗚咽聲飄蕩在空中,把鳥都嚇跑了。
楚煙長發垂落,面如寒霜。
她步步逼近躺在地上的人,彎腰,將髮簪抽出,又直直刺進他的嘴裡。
舌頭破了個洞。
小年輕疼得近乎痙攣。
楚煙動作未停,又一次將髮簪拔出,沉聲道,「你爹媽活著嗎?你當不成孤兒,但是,我可以讓他們喪子。」
這句話冰冷如鬼魅低語。
讓圍觀的人後背發涼,忍不住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