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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挑選夫婿

2024-06-11 08:05:08 作者: 雲月皎皎

  她們是好過了,姜薇卻不好過了,聽見誠王妃的提議,她心中恨不得咬死誠王妃,面色僵硬的厲害,剛準備開口,就聽見誠王開口。

  「這主意不說,照著王妃說的辦。」能早日藥到病除,姜薇也就能早日出嫁,不會再出什麼么蛾子,他也不用擔心姜薇有個好歹不好交代,於是,誠王大手一揮,就答應了誠王妃的話。

  姜薇只覺得心灰意冷,卻又不想放棄自己命運,當務之急是不能讓父王發現她裝病,於是趁機和那婆子使了個眼色,那婆子也機靈,當即便想出個理由:「王爺,縣主這病的確是拖不得,可老奴想著,那濟世堂離王府遠得很,再說也沒有必要去請那濟世堂的大夫,遠水又解不了近渴,左右都是大夫,不如就讓老奴去將昨日那吳大夫請過來,他也是有名的聖手,說不定還比別的厲害呢,您看,昨日縣主還臥病不起,今日就能用膳了,再讓他配兩劑藥,縣主應該就能大好了。」

  誠王果真是心動了,這婆子說的沒錯,昨日那吳大夫也在長安中出名,沒什麼好比較的,只要能醫好姜薇的病就是好大夫,誠王正準備張口答應。

  就聽見姜妧善解人意的開口:「不如這樣,誠王嫂也是為了嘉靜堂姐的病,既然你這婆子硬說那吳大夫厲害,那你就先去請著,本宮再讓侍衛去宮中將馮太醫請出來,也給嘉靜堂姐瞧瞧,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誠王叔也不用再擔心。」

  便是這坊間哪個大夫都比不上宮中的太醫醫術高超。

  眾人似乎能料想到姜薇被戳穿時的情景,心中興奮的很,各個都附和著,就連誠王妃也忍不住多看了姜妧一眼,眼中滿是疑惑。

  

  姜妧不在乎,回了她個淺淺的笑容。

  給王府庶女請太醫,這可是莫大的開恩,誠王自然是滿口答應,拍著掌喜道:「那就多謝阿妧費心了,那就這樣決定,你這婆子先去請吳大夫來。」

  聽見這話,姜薇和那婆子主僕倆都是面如死灰,這可是太醫,怎麼可能看不出她在裝病,如果不是姜妧,她也許就能憑著這病躲過這婚事,都是他們,為什麼就不願意放過自己,偏偏要讓她成為替罪羊,明明那耶律淳看中的是姜妧。

  想到這裡,姜薇咬著下唇死命的盯著姜妧的裙擺,心中恨得要命。

  「你這婆子怎麼還不動彈,還等著本王去請你不成?」誠王沉下臉看了那呆在原地的婆子一眼。

  見那婆子麻溜的走後,誠王才繼續道:「既然你已經能起身,那就梳妝洗漱好,呆在你這閨房也不合適,咱們去廳中說話。」

  誠王又領著眾人回了前廳。

  眾人閒聊之際,過了許久也不見姜薇的身影,眼看著那婆子都將吳大夫請了過來,誠王覺得奇怪,便讓人去後院喚她。

  不曾想,那小廝面色焦急跑來,附在誠王耳畔低聲說了什麼,就見誠王牙呲欲裂、暴跳如雷,咬牙切齒道:「這個孽畜,給我找,將王府各個出口封住,不要放出一隻蒼蠅。」

  姜薇不見了。

  就在眾人忙著尋找姜薇的時候,外面忽然又門房來報,神情緊張的厲害:「王爺……聖旨來了……讓嘉靜縣主聽旨……」

  這聖旨是幹什麼的,眾人都知道。

  可眼下姜薇不在,誰去接旨,不接旨就等於抗旨,抗旨是要殺頭的,誠王只覺得腦中氣血翻湧,太陽穴突突的疼,喉間湧上腥甜,一口氣上不來,腦袋直直往後仰,竟在這當口一頭栽在了地上。

  嘉靜縣主逃婚,其父誠王被氣昏,聖上震怒,翻遍全城也要將嘉靜縣主找出來,這廂消息已經在大街小巷掀起熱議。

  姜妧和姜珸只能帶著那車陪嫁回宮。

  回到永壽宮中,太后也是勃然大怒,目中怒火翻湧,大發雷霆道:「這個姜薇果真是不時好歹,哀家讓她體面的出嫁,她不願意,給她郡主身份,賜她風光的嫁妝,哪裡虧待了她,她要這樣丟皇室的顏面!」

  皇帝面色鐵青:「豈容她說不願意就不願意,魏忠全,命金吾衛全城戒嚴,嚴加搜查,誰能最快捉住姜薇就賞賜白銀千兩,她既然不想嫁,朕就非要讓她嫁。」

  姜薇逃婚的事越發堅定了皇帝的想法。

  直到第二日中午,金吾衛才在一間客棧中找到姜薇,當晚,姜薇就被收拾好,因為得罪了聖上,皇家連妝也沒添,身份也沒提,就讓她這樣的跟著突厥王子離開,據說隨行的嫁妝車輛僅僅只有兩輛,惹得不少人唏噓。

  這個嘉靜縣主也是不清白的,當初要是乖乖尊崇聖旨,好好在王府中待嫁,什麼沒有,何至於落在如此田地,和買賣的貨物一樣廉價,灰溜溜的除出了長安。

  送走了耶律王子這個禍害,長安城都要暖和幾分。

  自姜薇出嫁後,因為天氣寒冷,姜妧也沒去國子監,日日窩在寢殿中,要不是徐嬋娟約她去定國公府喝茶,只怕年前她都不會出宮。

  只是叫姜妧詫異的是,這大冬日的,為什麼表姐會找她去定國公府喝茶。

  直到至了定國公府,姜妧這疑惑才解,原來是定國公夫人正在給徐嬋娟相看親事,才讓定國公邀了些平日裡的交好同僚帶著家中兒子來定國公府小聚,這也好私下底便與觀察品性和相貌,說出去又不至於丟面。

  徐嬋娟如今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定國公夫人這樣做也無可厚非,只是看徐嬋娟的模樣好像是意興闌珊,並沒有尋常女子提起親事的嬌羞感。

  宋嫿人小鬼大,反而最為好奇,她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徐嬋娟:「徐姐姐,你快同我說說,你有沒有看上哪家公子?你是喜歡長得俊朗的,還是學問好的?」

  徐嬋娟倚在太師椅上,手中端著盞熱茶,熱氣騰騰,她輕輕吹著,斜了宋嫿一眼,她冷笑了聲:「這些青年才俊個個生的比女子還身嬌體弱,瞧他們那沒出息的樣就覺得心煩,要不是母親,我早就將他們轟了出去。」

  說完了這話,徐嬋娟就面不改色的將那杯熱茶慢慢飲了下去。

  顯然,定國公夫人今日特意給徐嬋娟做了打扮,那身海棠紅如意雲紋織金裙異常矜貴,大片的織金裙擺在走動時褶褶生輝,再配上烏髮紅唇,整個人冷笑起來更顯艷如桃李,讓人驚艷。

  就連宋嫿和姜妧兩個姑娘都冷不住看呆了眼。

  瞧見她們痴傻的模樣,徐嬋娟覺得好笑,伸出蔥白的手指點了點她們的眉心,沒好氣的出聲:「我今日叫你們來,就是想讓你們給我出出法子,我才不想嫁給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生的再俊朗又有什麼用,連保護妻兒的能力都沒有,最起碼得要打得過自己的父親有資格做她徐嬋娟的夫君。

  好男兒就該保家衛國,揮頭顱灑熱血。

  宋嫿興致勃勃的給開口:「這還不容易,你若是不中意,叫伯母再去尋些文武雙全的男子過來不就成了?」

  宋嫿這幾年裡年齡是長了,個子也長了,可性子卻一點也沒變,還跟小姑娘似的,天真單純的厲害。

  「事情沒有你想這麼容易,你不知道我娘的性子,嫁給我爹後,每當我爹上陣殺敵時,總是為他敵人擔驚受怕,就怕刀劍無眼,我爹會受傷,所以現在最見不得舞刀弄槍的男人,哪裡還會許我找個尚武的夫君。」徐嬋娟將茶杯放在桌上,語氣難得有些悵然。

  姜妧沒有搭話,而是在心底里思索,自己究竟該不該撮合他們,畢竟前世徐嬋娟也是心悅左驍衛大將軍的,可也是因為左驍衛大將軍的戰死,才導致了徐姐姐後半生的悲苦,為他守孝,削髮與青燈古佛為伴,一個韶華正好的女子就這樣葬送了自己的花季歲月,孤苦無依,想想便叫姜妧心疼。

  姜妧不想徐姐姐再過這樣折磨人的日子,可兩人也是真心相愛,若讓姜妧拆散他們這對有情人,她也不忍心,若是徐姐姐堅持只嫁給他,那自己豈不是變相的害了她。

  「阿妧,你怎麼不說話?」徐嬋娟推了推正在暗自思忖的姜妧。

  姜妧回過神來,心中亂成一團,只好笑著問徐嬋娟:「徐姐姐,你可有心悅之人?」

  這話問的有些直白,饒是徐嬋娟再清冷,也有些羞赫的紅了耳根,她佯怒道:「哪有你這樣說話的。」

  宋嫿也察覺到了什麼,笑嘻嘻的問:「徐姐姐,看你這樣就有問題,不如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吧!」

  說完後,宋嫿便伸手去撓徐嬋娟的痒痒,兩人逗得笑的不行。

  最後徐嬋娟還是抗不住宋嫿的招架,紅著臉開口:「他是左驍衛大將軍。」

  「左驍衛大將軍?就是那個二十多歲的左驍衛大將軍?」得知了意想不到的答案之後,宋嫿不由驚呼,她知道長安里尚武的年輕男子多得是,可沒想到徐嬋娟看中的竟是那個還沒娶妻的羅剎冷麵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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