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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宮女丁香

2024-06-11 08:03:27 作者: 雲月皎皎

  因為太子和兩位王爺都留在蓬萊宮用膳,適時聖上也來了。

  因為帝後感情和睦,後宮尚無妃嬪,王爺公主都是一母所生,相處起來與尋常人家無二,沒有禮法約束,一家人,自然也就其樂融融。

  但是這家中突然多出一個人,毫無血親,還要同你爭奪家產和寵愛,會高興的起來才怪。

  皇帝這頓膳用的可謂是十分艱辛,明里暗裡早已不知道被倆個傻兒子擠兌了多少次了,還夾雜著冷言冷語,可是那再傻也是自家兒子,偏偏又打不得罵不得,皇帝只好委屈自己忍著,心中恨不得將那位尹美人千刀萬剮。

  還沒等他動手,就有內侍來報:「聖上,廣明宮的那位說是腹疼難耐,要您過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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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聽的姜珸冷哼不止,沒好氣的出聲:「不舒服就請太醫去啊!叫父皇有什麼用?莫不是當父皇是什麼靈丹妙藥不成?還是一看就好的那種?真當誰看不出她的心思。」

  皇帝輕叱了一聲:「胡說什麼呢!」

  然後看了傅皇后一眼,卻見她支著腮盯著姜珸,沒移開視線,皇帝只好暗嘆了口氣,然後抬腿對那內侍說:「尹美人可還有別的症狀?」

  「擺駕,去廣明宮。」

  看著皇帝行色匆匆的背影,姜珸一腳踹飛了桌旁空餘的凳椅,義憤填膺道:「父皇竟然當著母后的面去找別的女人,哼……我以後再也不搭理他了。」

  姜妧看到他這幅模樣,不由想起前世的姜珸,意氣風發的姜珸,和父皇勢如水火,斗的死去活來的他。

  世人只當楚王殿下頑劣不堪,桀驁不馴,卻忘了他也天資聰慧,智勇雙全,皇帝也曾言,只要他將心用到正道上,日後必定是大啟的棟樑之才,太子的左膀右臂。

  可惜三皇兄最後還是有違父皇心愿,不入仕,改從商,倒還闖出了一片天地,將利錢充進國庫,也算是為國為民,用另一種方式在效忠大啟。

  姜妧笑著拉住姜珸的衣袖,說:「三皇兄先坐下吧,這膳食還沒用好呢!美食可不能辜負啊!」

  看在姜妧甜軟的笑容份兒上,姜珸才坐下,趴在桌上問傅皇后:「母后?您為什麼不生氣呢?難道您不愛父皇嗎?」

  傅皇后含著笑,伸出手指點了點姜珸的額頭,嗔道:「你才多大呀,就知道情情愛愛了?感情不是一朝一夕,我與你父皇相伴了這麼多年,早已心意相通,我相信你父皇不會辜負我。」

  姜珸還是困擾,「可是那個女人都有父皇的孩子了!你怎麼還不願意相信呢?」

  傅皇后話說到這兒,但笑不語,無論姜珸再怎麼詢問也不肯再吭聲,只讓姜珸快些用膳。

  姜珸到底年紀小,又不通情愛,不比姜琅,到底長他幾歲,傅皇后大概這麼一提,姜琅似乎猜到了什麼,眉頭緊蹙,在思忖著。

  傅皇后不說,姜珸只能乖乖吃飯,用過膳後,太子便帶著兄弟倆回了各自的寢殿。

  白日發生了不少事,姜妧重遇了長孫翌,心底一直隱隱不安,今夜她本想和傅皇后一同睡的,但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萬一父皇摸黑來了蓬萊宮,她豈不是會壞了好事。

  於是姜妧還是回了鳳鳴殿。

  宮女提著宮燈,才走進殿門,就見丁香立在廊廡處,見她們一行人,忙快步迎上前來,「公主回來了。」

  姜妧抬眸看著丁香白皙的臉蛋,幾天的修養,早已大好,沒留下一絲痕跡,頭上儘是些老氣的珠花,穿了一身天青色衣裙,是刻意將自己打扮的素淨了些,和平日的打扮大相逕庭。

  許是想讓姜妧心生憐惜。

  如果不是礙於人言可畏,姜妧現在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恨不得早早將她逐去掖庭,還能由她在這鳳鳴殿耍弄心計。

  姜妧忽然思緒飛轉,嘴角微勾,看都沒看丁香一眼,自顧自的揚長而去。

  身後的丁香不由心中氣急,狠狠的跺了跺腳,一張臉氣的扭曲猙獰,手緊緊的攥成拳頭。

  她才是公主身邊的第一人,憑什麼那倆個賤蹄子可以春風得意。

  公主現在只是慢慢冷淡了她,若是再過些時日,她豈不是會被那些個賤蹄子吃干抹淨,還想要分體面,那簡直是痴心妄想。

  聽說今日一早,皇后便提了個二等宮女給公主做大宮女,這就是明晃晃的打她的臉,平日裡姑娘姐姐叫的親切,現在卻連掃灑的小宮女現在也敢在她頭上作祟,可見只要你一落魄,狗都巴不得上來咬你一口。

  丁香深深的看了那副龍飛鳳舞的匾額,抿著嘴,久久不語。

  回到殿內,姜妧讓人將門窗關上,花朝在外守著,紅玉和玉簪留在殿內。

  姜妧坐在床榻前,掃了兩個容貌佚麗的宮女一眼,面色沉重,身子緊繃。

  面前的雖是個八歲的稚童,但天家的威壓並不比別人少,她這麼看著倆人,她們面色雖還算鎮定,但心中也忐忑不安,紅玉猶豫著問:「公主為何這般看著奴婢,可是奴婢哪裡做的不妥?」

  誰知姜妧卻忽的噗嗤一笑,松下了身子,嗤道:「瞧瞧你們,我不過找你們有事要問,何至於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們。」

  姜妧這麼說,倆人也卸下了緊張,紅玉屈膝道:「公主請說,只要是奴婢知道的事,奴婢必定無所不言,言無不盡。」

  玉簪也跟著出聲:「公主只管開口便是。」

  姜妧點了點頭,她們是前世服侍她到死的人,她自不會懷疑她們,只不過是想嚇嚇她們罷了。

  「紅玉,你今年二七年歲,八歲便入宮,祖母將你賞賜給了我,你也跟了我六年了,事無巨細,是我身邊的老人,你說說,丁香是個什麼樣的人?」姜妧起身坐到了桌前,伸手倒了杯涼開水。

  紅玉被問的一怔,上前想要拿過她手中的涼水,下意識的開口:「公主,這天還喝不得涼水,萬一寒疾又發作了可怎麼是好?一群蠢的東西,水涼了也不知道換壺熱的……」

  姜妧不由失笑,紅玉這個管事娘子的性格,果真是從小便有的,難怪日後那麼變本加厲。

  姜妧將茶杯放置桌上,擺了擺手:「我問你,你只管說便是,放心吧,我就想聽聽,你實話實說,我不怪你。」

  見姜妧如是說道,紅玉索性開口:「那奴婢就直說了,丁香進宮已有三年,她本是民間奴籍,又不知宮中禮儀,雖有的一張巧嘴伶俐,但公主也因此丟了不少臉面,公主良善,從未怪罪於她,可她卻丟失在宮中的榮華富貴中。」

  說到這裡,紅玉斟酌的看了姜妧一眼,見她表情無恙,才繼續開口:「丁香此人極好面子,她貪慕虛榮,自私自利,平日裡,有不少小宮女為了前程,同她送過不少首飾和銀兩打點一二,搞得咱們鳳鳴殿就像擺弄什麼勾當的地界兒一樣,她倒好,還仗著公主的名義到處在外邊招風攬火,欺壓新人。」

  「凡是鳳鳴殿的宮女內侍哪個沒有給她送過點東西,主子賞賜點好的,她若是看了,明里暗裡都會將其奪了去,就連我們幾個太后娘娘送過來的老人,也被她欺壓脅迫過,我們也不敢吭聲,但是就連小宮女不經意看王爺們一眼,她就要剝了人家的皮。」

  「還有公主的庫房雖是紀姑姑在看管,但畢竟不會常常清點,平日拿取之事都是由丁香來負責,少了那些個成年累月的東西,也沒人能發現,奴婢瞧見了一眼,但沒有證據,也就不了了之。」

  紅玉實在是被丁香氣狠了,才將這些話也說了出來,說不定能讓主子徹底厭惡她,讓她永無翻身之地。

  「你說什麼!」姜妧猛地拍桌而起,憤然喝道:「好一個丁香!在本宮的殿中興風作浪,把這裡當成她的府邸了不成,要什麼取什麼,如此方便快捷!她怎麼不直接睡進本宮這床榻中來!豈有此理!」

  她原先只當她不過存了戀慕榮華之意,哪裡能料到她竟如此貪心,小小宮女,竟敢如此膽大包天,她竟什麼都不知曉,可恨、著實可恨!

  「公主莫氣壞了身子。」紅玉慌忙去扶住姜妧,但心裡眼裡是掩不住的痛快。

  姜妧氣的面色發紅,看著紅玉和玉簪,心中不由感慨,她以前的性子實在太過於柔弱,身為公主,連身邊的人都護不好,也實在是失敗,單看這涼開水就知道,這些奴才們有多怠慢,全是因為她太好說話。

  姜妧闔了闔眼,而後睜開沉聲道:「要懲治丁香,就要從肅清鳳鳴殿開始!」

  紅玉和玉簪面上皆大喜過望。

  姜妧壓抑著怒意,吩咐她們二人:「打草不能驚蛇,玉簪你就盯緊丁香,將她每日什麼時辰去了哪裡全部記下來,告訴本宮。」

  紅玉心思活絡,微微一驚,問姜妧:「難道公主是覺得她……?」

  姜妧意味深長的冷笑一聲,「是狐狸總會有露出尾巴的時候,本宮就不信,她就沒有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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